“何为职业?如何了解并敬畏它,是觉醒既定职业总力的开始。”
讲堂前,白胡子老头语速缓和,循循善诱,他推了推眼镜,余光撇向讲席的最末位。
无人注意的末席,一位身材显瘦的少年正无聊地盯着天花板,显然没将老头的话听到心里。
灰色头发凌乱,一副永远睡不醒的模样,褶皱的睡衣油斑隐现,沾着些许米粒,懒散与不屑并存,少年打了个哈欠,继续开着小差。
“又是你这个扫把星,滚!滚出我的课堂!!”
白胡子老头面色阴沉,吼劲十足,他盯着少年,目光犀利,如剑般透着股敌意。
这已经不是诺克教授第一次对严歌那么做了,今日是第九次,严歌又遭到了驱逐。
此子无救,终被世界所遗弃,对职业模糊不尊,已是作茧自缚。
身处家族的眷顾,却自暴自弃,是诺克教授和全班同学对严歌印象的总评。
严歌是仞澜城严族族长严绝之子,从小就喜怒无常,不学无术,这课堂,这学院皆由严族财力所支撑,严歌身为族长之子,有着比普通人优越的条件,竟放弃这感悟职业总力一课的大好机会,着实令人失望且惋惜。
“既定职业总力的觉醒日子在即,你却不知廉耻地在这浪费光阴,你对得起你的族长父亲吗?”
诺克教授嘶哑的质问声响彻讲堂,严歌停住迈出门口的半个身子,回眸讥笑道:“自然对不起父亲,可职业这东西并不能代表一切。”
严歌身子倚靠在门前,他环顾了在场的诸位同学,又道:“不是职业造就了人,而是人的心中有职业,才成就了自己,教授,职业一行,实在无趣。”
“你......你怎敢如此对职业不尊?!啊~”诺克教授被气得面色发红,他痛苦地捂住胸口酿跄地后退了几步,他气息虚浮,被刺激得不轻,但眼睛始终瞪着严歌,可谓对其痛恨至极点。
严歌颇有兴致地看向教授,露出满意之色,他神色悠闲地离开讲堂,习惯性地往家的方向赶。
刚一回家,严歌眼神略微变得有所不同,他声音渐沉,望向了端坐于枫树下茶几旁的一名女子。
女子衣着朴素,枫叶红为主色调,衣角镶有菊花图案的金色花边,墨色长发飘飘,颇有仙子之韵。
“严歌,霜降快到了,职业总力的觉醒似乎也快了。”
女子声音灵动,隐有勾魂摄魄之感,她缓缓抬眸,眼底的深邃正好与严歌幽暗的视线对焦。
深邃如星空,幽暗如寰宇,二者视线交汇的一刹,严歌瞬即凝神,稳住了本心。
“姐,你此番于我院中喝茶,怕不是来问我这个的吧?”
严歌眼角微颤,故作镇定,他调节着自身,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极致的深邃,如此的浩瀚,哪怕寰宇也要迷失其中。
论目力,严歌自然是不差的,寰宇对星空,严歌却败了。
女子喝完第二杯茶,再次审视严歌,这次她嘴角微扬,神情多了股玩味。
严歌见状,信步上前,在茶几一侧坐下,任由冷风吹拂,枫叶飘落,他颓然不动,茶水倒影着两者面容,他竟又朝着女子对视。
院中寂静非常,吞纳吐息声此时听得一清二楚,他目光极意,充满了侵略性,在女子深邃的眸光中,他恨不得想将其眸子深处的奥秘给尽数勘透。
严歌气息渐稳,目光如炬凝视着她,这一次他目光更胜,超越寰宇,如此目力直击她眸子深处,深邃无垠之中一丝微光闪过,他心中了然,已有答案。
尽管女子未有动作,但严歌清楚,他的秘密藏不住了。
“果然如此吗?”对方显露胜利得逞之色,她缓缓地站起身,语气甚是得意。
“你何时发觉的?”严歌不得其解,对她姐幽幽地问。
“严歌,霜降时节未到,枫叶掉落的频率似乎有些提前了,仅是刚刚,我便知晓。”
严歌表情诧异,他没想到问题竟出至于此。
“居然...是枫叶,严玲姐,你的洞察力确实很强。”
“你早就提前拥有了业力,不是吗?”
严玲眼神微眯,极具深意地盯着他,好似严歌的一切都掌握在她的眼里。
这种被看透的感觉令严歌陷入沉默,严玲见他如此反应,笃定笑了笑继续道:“你之所以那样气教授,也是为了更好地腾出时间,熟悉对业力的掌控,正如你说的,现在教授所讲的你的确不必听。”
“那么,你想如何进行下一步呢弟弟?”
如此打趣的询问,严歌终于开口了:“继续努力,等待既定觉醒的日子到来,然后成为职士,见证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