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凋零之姿

“目力所及之处可见秋毫,纵观于心。你目力不差,还要更胜于我,可你却输了;弟弟,这又是为何?”

严玲疑惑地对其上下打量,纵使这般,也没从严歌身上看出任何毛病。

严歌沉默不语,神色黯淡,片刻后,又迅速恢复明静,他神情肃穆,盯着严玲,最终呼出一口气,哀叹一声。

他释怀了,此刻,他准备公布他的秘密。

“为凋零而生,十步之内生命皆失,可我不同,逆向凋零,成凋零之姿。”

“竟会如此,居然是凋零之姿。”

千业大陆上职业为主,其中也不乏先天拥有的特殊体质,凋零之姿便是其中之一。

历代凋零之姿拥有者全都死于非命,因为它太异端,太邪恶,太强。

十步内生命皆无,哪怕至亲也无法幸免,正因如此,不能善终,以至于被大陆所弃,人人可诛之。

“你又是何时发觉这凋零之姿的?”

“很简单,那便是感受。”

“刚入秋,我就察觉到了身体异样,业力微弱,却并未减少,只是威力减半,同级不能胜。”

“你说什么?同级不能胜?!这和废物又有和区别?!!”

严玲心头震颤,不禁倒退一步。

“难怪你不接受任何教导,原来你早就知道努力是没用的。”

“又错了。”严歌似笑非笑地看着严玲喃喃道:“我说过职业并不能代表一切,何况我并不同。”

“你是我弟弟,你只是个普通人,又有何不同?”

这句话语气中带着不甘与悲痛,严玲眼眶湿润,泪珠差点从眼角滑出,她的声音已经哽咽,对现在的严歌无比心疼。

严歌叹着气安慰道:“别伤心了,身体要紧,再说了受伤的也不是你,你不需要难过。”

“可是......”

“可是什么?我虽然是凋零之姿,可我并不是没有业力的普通人啊,既定职业总力还没觉醒,怎么就一副我没救的样子?很伤人心的好嘛,姐。”

“你...说的没错,是...是姐姐...欠...考虑了。”

“那...父亲知道吗?”

严歌摇了摇头,道:“他不能知道,也不需知道,严族在大陆的处境窘迫,姐,现在不是良机。”

“但总有一天,他还是会知晓的。”

“姐,你看这枫树,叶子快掉光了,可来年初春却还会长出新叶。”

“弟弟,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严玲困惑地看着严歌,心绪如麻。

深邃的星空之眸再也看不透严歌的想法,严歌拍了拍严玲的肩膀叹道:“现在父亲压力很大,姐,严族有你才能度过难关。”

“你是说,父亲......”

“在外人眼里我不学无术,可私下,我了解了下大陆的历史。”

“千业神赋予大陆职业力,创建了神庭,光辉圣庭便是代为神,管理大陆的特殊存在。”

“这里有何问题吗?

“没有问题,到这都没有,到了家族这一历史,问题就来了。”

严歌神情凝重,他顿了顿讲道:“曹何陈陆夏夜严七大家族里,只有一族不敬神庭。”

“是哪一族?”严玲心思专注,迫切地问。

“姐,你真的想知道吗?不如你去问问父亲。”

“别卖关子啊弟弟,你倒是说呀。”

眼见严玲就要动粗,严歌赶忙止住了她。

“打住!这次我真要说了。”

严玲点头示意严歌继续,严歌严肃地说了出来。

“唯独不敬神庭的一族是——夜族!”

“不是严族吗?”严玲满脸失望道。

“怎么,你以为是我们严族啊,当然你说的也对,不敬神庭的伪善者却是我们严族。”

“这是怎么回事?”

“原本严夜两族世代交好,甚至好到可以无条件联姻的地步,严夜两族的初代族长的实力也是大陆的绝巅,可惜的是,他们招惹了圣庭。”

“夜族族长夜将行第一个不敬圣庭,全族与圣庭开战,结果是惨败。”

“幕后支援的严族被圣庭发现,也受到了制裁。”

“可笑的是,夜将行竟将失败的缘由归结为严御城没有尽全力的配合,这才导致两族的衰落。”

“啊,这是什么逻辑?”严玲有些懵逼,但也只能接受,这是历史,她没有反驳的理由。

“至此夜族和严族决裂,两族也彻底衰落,而重点来了,严御城拥有凋零之姿。”

“初代族长是凋零之姿拥有者?!”

严玲脑子一嗡,显然没料到这点,信息量巨大,她有些吃不消。

“他的凋零之姿和我又不同,是另一种异端。”

严歌捡起脚下的落叶让严玲凑前端详,在严歌的掌心中,那落叶的色泽似乎黯淡了几分,变化过程异常迟缓,可严玲目力惊人,可以清晰的看到这衰败的经过。

“他的凋零之姿可控,能赋予他人凋零的力量,夜将行对战圣庭战败后,圣庭第一关注的就是凋零之力。”

“所以,凋零之姿拥有者都会死于非命这一说是有问题的。”

“你怀疑是圣庭!”严玲悟了,她终于明白严歌为何要极力隐瞒了,甚至连父亲都不肯告诉。

“父亲不擅说谎,告诉他等于自取灭亡,也只有父亲能接触圣庭,而这也恰恰是最危险的。”

“那觉醒既定职业总力时你该如何?”严玲反应机敏,立马意识到了这点。

严歌不语,又拍了拍严玲肩膀道:“所以我才说,只有姐才能帮严族度过难关。”

“不,不,你...不能!”严玲噙着泪颤抖向后退去,她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绪,泪水不断地流出,怎么也止不住,她的心在抽颤,在哭嚎,身体的每一寸都在为严歌而抽痛。

严歌还是一如既往地笑着,对于结果,他已然释怀。

相反,他此时心情舒畅,对既定职业总力的觉醒有些期待。

“你可知那时会有何代价啊!!父亲又会怎样?!”严玲撕裂肺心吼叫着,此时,她崩溃了,即便以前有诸多困难,她都可以独自艰难度过。

可这回,她熬不过去。

“你是我的亲弟弟啊!”尽管严玲如此呼喊,严歌依旧无动于衷。

“姐,六天后日子就到了,还请您......一定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