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时一见钟情,再遇时,一个在原地,一个在远方。
祝我远在天堂的女朋友,愿你健康平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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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纪城的雪很美,美到每到冬天的时候,城市都会被白雪覆盖,放眼望去宛如雪域仙境。
这是风幸安转来纪城三中的第三天。
数学课,风幸安笔直坐着听着讲台上老师讲课,夏季暖风从窗口吹进,头发随风轻扬。
“你们三个兔崽子给我站住!”突然的吆喝声从后门传来,打断了老师的讲课,“都开学一个月了!你们还给我迟到翘课!外面是有谁在啊?你们一个两个三个全都给我往外跑?!”
风幸安做着笔记的手一顿,侧头看向窗外,体型微胖戴着眼镜的教导主任对着站没长相的三个男生训斥。
在中间那个男生,是她的同桌,少年生的好看,皮肤白,五官眉眼都透着‘老子很拽,别惹’的气息,校服随意系腰上,那双耸拉着的眼睛可以看出漫不经心。
这已经是他们被逮到的第二次,第一次是她来的第一天。
训斥结束,三人吊儿郎当的回教室,纪屿舟拉开凳子,看了眼旁边的女生,挑了挑眉,“好学生,随堂作业借我抄抄?”
“……”风幸安抬起漆黑的眼眸,拿着笔点了点他的桌,桌上一张145的数学卷子摆在那儿,她嗓音温和,“别折煞我。”
纪屿舟:“……”
默默把数学书拿出来盖在数学卷子上,又问,“讲到哪儿了?”
风幸安脸上依旧是温柔的笑,从他书下把他盖住的数学卷子又掏了出来,指了指后面第二小问,回答,“这里。”
纪屿舟:“……”
数学老师也就是三班班主任程见书依旧不急不缓讲着试卷,讲完之后还问,“还有哪里不懂吗?不懂的话要说。”
等到没人回答的时候他才会继续讲下一题。
一节数学课讲完,风幸安拿着水杯和新交的朋友安锦一起去接水。
“真羡慕纪少,即便劣迹斑斑,学习成绩依旧好,这就是天才和地才的区别吧……”
纪屿舟在纪城三中名气很大,打架旷课、迟到早退已是家常便饭,可即便这样老师们也拿他没办法,先不说他家世,单论他个人就是学校‘校霸和天才’并存的人物。
纪屿舟学习很好,和一班的第一争年级第一争的你来我往,这才是老师们放纵他的原因。
第二也是因为纪屿舟虽然打架什么的,但在校两年多都没打过自己学校的人,以至于学校的人都对他又爱又恨。
风幸安笑了笑,勾着安锦地胳膊,“好啦,咱不跟他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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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最后一节课上完,安锦朝她挥手,“我们下午见……欸?安安,你收拾东西干什么?”
风幸安把上午上完课留下的作业放进书包,朝安锦歉意的说,“下午可能见不到了,福利院那边说有小朋友为了见我都要哭晕过去了。”
“啊?是嘛?那你快去。”
风幸安从来的第一天,就有说过自己在福利院兼职的事,可能偶尔会请假什么的。
“那我先走了。”背上书包,风幸安从走出教室的那一刻起,脸色‘唰’的一下惨白。
她稳住身形朝厕所走去,关上隔间的一瞬间,她浑身颤抖地蹲下,冷汗在瞬间席卷全身。
骨头像是被人敲碎了一般,一阵接着一阵,一波接着一波。
过了一秒又一秒,风幸安颤抖着手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背包,拉开拉链,里面有一枚修眉刀、几卷纱布和一瓶酒精。
从包里拿出那枚修眉刀,挽起袖子,她很庆幸自己穿了黑色。
袖子挽起,露出了白皙手臂,放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狰狞的刀疤痕,一条接着一条,一条交错一条,看起来恐怖瘆人。
风幸安眼睛都没眨一下的在旧疤痕上添了一条新疤,鲜血流出,血腥味弥漫,可她还是疼的厉害。
一下又一下划着,似要手臂上的疼超过骨头上的痛,终于,在她不知道划了多少条疤之后,那骨头上的痛才消失。
此时,她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湿透,脸色白的透明,鲜血流淌着,顺着指缝滴落。
从包里拿出那瓶酒精顺着伤口倒下,她眼睛都没眨的倒完了一瓶,抽出纸擦了血之后,拿出纱布裹上。
厕所传来动静。
“你闻到了吗?好大的酒精味。”
“是消毒了吗?学校老师还挺贴心。”
“不过味道确实有点太大了,上完厕所咋们赶紧走。”
等到隔壁厕所隔间没声了,风幸安才收拾好一切走出去。
校园外,舅妈宋青凡早已开车等在门外,等她坐上车就直奔医院。
疲惫的靠着车窗,外面阳光明明那么炎热,可她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甚至指尖还往衣袖里缩了缩。
视野里忽然闯入一抹身影,双方对峙,以多欺少,少的那三人,为首的男生拿着棒球棍,表情漫不经心。
车从他们旁边驰过,也是在那刻,他们打了起来,直到消失在后视镜中,也没分出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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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化疗,宋青凡满眼心疼的看着病床上单薄的身影,仿佛脆弱凋零的枯花。
齐医生看着床上的人,不得不开口,“她还有什么事没完成吗?她现在的情况可能随时……都有危险。”
骨癌和白血病,可都不是开玩笑的。
宋青凡咬紧唇瓣,浑身发抖,再次开口已经带上了哽咽,“我知道……可是,我不能,走过人生最重要的过程,是她的心愿……”
她不能,也不可以让她带着遗憾离开。
眼泪一滴一滴落下,带着无尽的痛苦和忧伤。
风幸安睁开眼的时候,外面除了昏暗的灯光再也没有其他,动了动有些发麻的手,然后缓缓撑起身坐起来。
手摸向柜子上的手机,凭借着屏幕的灯光下床去把病房的灯打开。
刺眼的灯光模糊了她的视线。
一阵眩晕让她站不住脚跟,手撑着墙,病房很安静,安静到她能清晰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弯了弯嘴角,真好呢,又活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