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狗闻言,抬手扶了扶自己脸上那副风骚的三角形猫眼太阳镜,无意间展示出了自己手上花花绿绿的美甲,搭配着他的粉毛寸头造型,以及精致的小耳环,居然有一种诡异的时尚感……
他向来是个注重生活品质的人,平日里总是要将西窗熨烫的一丝不苟才肯出门,对于他来说,精致是一种对生活的态度,同样也是支撑他不断学习修行的源头。
“识盈,确实好久不见了,”王二狗笑了笑,“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我给你们都带了礼物,还想着下次直接送到你家里。”
“恩?二狗哥,你这把我的好奇心勾起来了,你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顾识盈饶有兴趣的问了一句
“是钢笔,”王二狗笑了笑,没有卖关子,继续说道,“毕竟你什么也不缺,其他的笔墨纸砚大都赶不上国内,唯独这钢笔还是有些收藏价值的,Leuchtturm 1917,德国牌子,我在柏林的时候到他们厂子里买的。”
“嚯,别说,我还真没用过外国的钢笔,一直用的都是英雄牌,这下倒是沾上二狗哥你的光了,”顾识盈笑了笑,“恰好,我这次也给你带了惊喜。”
“恩?什么惊喜。”王二狗一愣,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猜猜,”顾识盈笑道,“给你些提示,你这次出国的目的是什么?”
“……嘶,”王二狗叫他一点拨,瞬间反应了过来,眼睛登时就亮了,惊到,“莫非是,那个东西找到了?”
“没错!”顾识盈很肯定的点了点头,“我当时和你讨论完,你直接就出国了,我这心里痒痒啊,干脆就把我爷爷留下来的丹青典籍里有关南朝的全都从头到尾翻找了一遍,还真让我找到了些东西,顺藤摸瓜之下,成果相当喜人啊。”
“好好好,”王二狗此刻也顾不得自己的优雅形象了,激动着扒拉着顾识盈,急切道,“走走,我们上实验室去,快让我见识见识那门手段。”
“我今天本就是为了这件事过来的。”顾识盈点了点头,“我们事不宜迟?”
“好。”
…………
二人说着,一刻也不愿耽误,起身就要前往陆家庄园里的实验室,一转过头,就见陆玲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们两人的必经之路上……
刚刚两人谈话时,也没刻意压低声音,毕竟在场的都是自己人,没什么需要避讳的地方。
不过陆玲珑还是听得一头雾水,如今将二人要走,忙腆着脸上前,不停的搓着小手。
“二狗哥,识盈,你俩刚刚一直神神叨叨什么呢,整得这么神秘,”陆玲珑挑了挑眉,神色中满是八卦的意味,呆毛也跟着来回摇摆,活像个吐槽能量收集器,“到底什么事?大家都这么熟了,给我透个底儿呗。”
“这个嘛……倒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儿,”顾识盈转头看了一眼王二狗,“二狗哥?”
“没事,确实没什么不能说的,毕竟这本身也是你的发现,你没意见就行。”王二狗朝着顾识盈点了点头。
“好,”顾识盈也跟着点了点头,顿了顿,正要说又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
想了想,干脆挪了两步,面向在场所有人,这才开口解释道,“琳哥,玲珑,云先生,你们也知道吧,二狗哥他用的是一门自创的功夫,叫做流彩虹,是通过改变自己炁的颜色在其中加入心理暗示,用这些心理暗示来攻击敌人,或给自己加buff。”
“嗯嗯,这我知道,这功夫有趣的很,还能通过一个人的炁反推出人的性格,”陆玲珑点了点头,回忆到,“花儿是冷静的苍蓝,云先生是寂静的黑,萧宵是沉稳的棕,希是热情的红,哦,还有我哥,他是温润的洁白。”
“没错,我对这门功夫很感兴趣,毕竟二狗哥作为一个心理学的硕士,他对色彩的情绪暗示的解读,能让我对色彩的理解有触类旁通的感觉,”顾识盈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而当我在对这名功法往更深层次研究时,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很令人惊奇的事情,实际上,早在魏晋南北朝时期,便出现过一门和二狗哥功法非常相似的丹青法门,叫做随类赋彩!”
“随类赋彩?”一旁的陆琳重复了一遍。
“对!”顾识盈继续说道,“我们都知道,二狗哥原本的流彩虹,确实可以根据一个人的炁反推出其人的性格,但这是通过大量的数据积累,经验总结得出来的,而且在效果上太过笼统,比如说玲珑,你当时在二狗哥那里留下的是什么颜色的真炁?”
“唔,好像是红色。”陆玲珑努力地回忆到。
“红色代表热情,囊括的范围非常广,比如说希,他也是红色,但他的个性和玲珑你实际上相距甚远,”顾识盈继续说道,“正是这种高偏差,导致了流彩虹只能作为一种临时的对敌手段,通过相反色调的真炁克制对手的真炁,威力对于一些高手来说十分鸡肋,我想,二狗哥之所以会去全球范围内旅行,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短板和缺陷,希望通过更多的数据支撑,来让流彩虹更进一步,但随类赋彩,却没有以上的这种问题。”
“我在翻阅了大量的南朝古籍后,我最终通过南朝画家谢赫的《画品》一书找到了窍门,并最终复现出来了这一南朝丹青秘术。”
顾识盈说着,缓缓抬起手,直见掌中立刻生出一道水墨色真炁,下一刻,水墨色缓缓褪去,只留下一道莹莹真炁。
“来,玲珑,灌一道真炁进来试试。”
陆玲珑点了点头,并没有迟疑,捻起一道真炁,送入了顾识盈掌中。
就在几人的注视下,顾识盈手中的真气陡然间开始有了变化,在他的手上翻腾涌动,无数色块在其中翻腾着,但只是几个瞬间,一种统一的颜色便迅速的扩张开来,一统江山!
这是一抹介于红白之间如胭脂一般透着润意的粉色,相当的瑰丽秀美,叫人不舍得挪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