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恰图兰卡

“这是哪里...”

安东尼的意识在一片朦胧中缓缓凝聚。

安东尼发现自己悬浮在一片广阔无垠的空中，脚下是一幅巨大的西洋棋²的棋盘。

这棋盘不同于寻常，它由深邃的黑色和纯净的白色大理石交替铺就，每一块方格都大得足以容纳一个成年人，棋盘的边缘镶嵌着金色的花纹。

棋盘上的棋子都是由坚固的钢铁铸成，每一枚都比人的体型还要高大。

它们静静地站立在自己的位置上，如同是士兵正在等待着命令。

国王和皇后的棋子尤为显眼，它们头顶的王冠和权杖散发着气息，如果硬要安东尼描述，那应该是威严。

而其他棋子则按照等级依次排列，从骑士到主教，再到战车，每一个都栩栩如生。

一个女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四军将士已安排³。”

“不过，你暂时还不该来这里。”

...

“你是谁？”安东尼感受到这声音...与那之前教他咒语的声音一致。

“你可以叫我...「恰图兰卡」¹，至少她们是这么称呼我的。”女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

“她...们？”

但还没等他继续追问，黑暗降临，眩晕感直冲他的脑海，将他吞没。

......

......

醒来时，安东尼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汉斯靠在他的肩膀上熟睡。

山洞内的空气潮湿而冷冽，洞顶的水珠不时滴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安东尼的记忆开始冲击安东尼...

“我的记忆...”安东尼喃喃自语，记忆像是被撕裂的画卷一般，安东尼正在努力链接上。

啊...

看起来...还是没完全适应魂穿...

昨天记忆跟今天的记忆就像是...断层。

记忆开始浮现。

昨天跳下了车...当时已经是黄昏...？

记忆开始跳跃，安东尼和汉斯的身影在树林间穿梭，他们尽可能地避开大路，选择那些看似难以通行的小径。

随着天色渐晚，汉斯通过天上的北极星不断判断方向。

运气不错，汉斯似乎知道这片森林，这至少说明他们还在「萨昂恩特王国」的国境内。

...

“我们得找个地方躲起来，直到天亮。”汉斯喘着粗气，他的身体已经疲惫不堪。

安东尼点了点头，他们找到了一个看起来足够隐蔽的洞穴，躲了进去。

洞穴的洞口被藤蔓遮住，较为隐蔽，如果天再黑一点，他们不敢保证自己可以发现这个洞口。

虽阴暗潮湿，但再怎么说，也比集中营强百倍。

两人紧紧地靠在一起，试图从彼此的体温中获取一些温暖。

他们不敢生火，怕火光会暴露他们的位置。

......

安东尼环顾四周，山洞的墙壁上长满了苔藓，洞顶滴落的水珠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个小水坑。

洞口透进的微弱光线让他勉强能够辨认出汉斯的轮廓。

他轻轻摇了摇汉斯，试图让他从梦境的余韵中回到现实。

“汉斯，醒醒，我们得继续前进了。”安东尼的声音在山洞内回荡。

汉斯缓缓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安东尼，似乎还没从睡梦中完全清醒过来。

“昨天的面包还没吃...今天再去看看他们的...换岗”他揉了揉眼睛，试图驱散睡意。

“醒一醒，我们已经逃出来了。”

汉斯坐直了身体，环顾四周，记忆逐渐清晰。

安东尼站起身，伸展了一下身体，然后向洞口走去。

安东尼走出山洞，阳光刺眼，让安东尼不得不眯起眼睛适应。

四周是茂密的森林，树木高大，枝叶繁茂，几乎遮蔽了整个天空。

阳光勉强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对，我们逃出来了。”汉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解脱，但很快又被紧迫感所取代。“但我们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他们可能随时会找到我们。”

安东尼点了点头，他知道汉斯说得对。

安东尼正在从安东尼的记忆里寻找相关的记忆，为下面的计划做准备。

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安东尼并不能完全读取安东尼的记忆。

或许是因为魂穿导致的排异性。

“我们得找到食物和水，还有，我们需要一个计划，也不能说是计划，应该是目的地。”安东尼转过身，对汉斯说。

昨夜，两人只顾着奔波，无论怎么样，先跑远了才是正道，计划什么的，还是等到安全再说。

汉斯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食物和水我们可以在森林里找到，至于计划...我们得找到萨昂恩特的反抗军，他们会帮助我们。”

“反抗军？”安东尼一愣。

“我也不确定，但是我相信「萨昂恩特王国」的近卫军应该....可以突围出去...吧”

......

安东尼其实并不觉得「萨昂恩特王国」的近卫军可以突围，但是为了不打击汉斯，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看法。

在记忆里，敌国的贵族骑士都砍到皇宫里了，那可更别说近卫军的处境，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不过安东尼并没有成功读取到安东尼对「萨昂恩特王国」更多信息，不过安东尼也能猜到。

近卫军的组成，多半也是来源于各地无继承权的贵族后裔。参与国王的战争来挣得贵族头衔，或者封地。

「萨昂恩特王国」也没有那么多的土地和头衔来给有一定规模的近卫军画大饼。

不过安东尼的记忆展现出的一部分世界，似乎与安东尼知识里传统的中世纪有区别。

......

或者说，因为这个世界有魔法，导致生产力方面绝对跟安东尼那个时间的中世纪有巨大的区别。

也不知道在行政体系方面是否有比较大的改动。

......

两人收拾了一下，确保没有留下任何可能暴露他们行踪的痕迹。

汉斯在期间，找了个比较远的地方上了个厕所。

似乎要避开安东尼似的。

两人在森林中穿行了几个小时后，他们找到了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他们停下来喝了一些水，然后用溪水洗了洗脸，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一些。

就在他们快要走到林间小道的时候，他们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马蹄声。两人迅速躲到了一棵大树后面，屏住呼吸，等待着。

马蹄声越来越近，安东尼和汉斯紧张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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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直接无视！！！别弃书！！！！这部分内容是给一部分历史考察党提供便利！！）

【注释】

1.恰图兰卡是一种起源于印度笈多时期的一种四人或者双人对弈的图版游戏，其梵文caturaṅga是性状复合词，意为“有四肢或四部分”，在epic poetry中通常意为“army”，棋子配置类似国际象棋，恰图兰卡的走法与大多数象棋类似，但它不同的走子结果由掷六面骰子决定，每面代表移动不同兵种。掷骰子这种方法有模拟偶然因素的意思。

2.西洋棋，国际象棋（安东尼没有看出下面的棋盘是恰图兰卡）

3.在印度叙事史诗《摩诃婆罗多》中，有“四军将士已安排”的诗句。“四军”就是指军队分为车、象、马、兵4个兵种。这种“四方棋”，当时是由掷骰子的方法来进行的。游戏的目的也不是将死对方的王，而是吃掉对方全部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