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吉诚看到斋宫把脚放在桌子上,忍不住皱起眉头:
“你这老东西,别太过分,怎么每次有事,你都像是条狗一样,闻着味儿就过来了?!”
叶吉诚显然和斋宫的关系不好。
不过斋宫倒也不在意,摸出了香烟和Zippo打火机点了起来:
“姓叶的,你这人说话就跟嘴里嚼粪了一样,十五年前若是没有我,你早就成肥料了,现在混成了若头,反而把我这个救命恩人给忘了。”
斋宫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脸上露出唏嘘的表情:
“都说社团讲仁义,但果然时代一直在变,你们啊,早就把根给忘了。”
叶吉诚听到斋宫的话,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有屁快放!另外!少他妈和我翻旧账,我欠你的人情,早就还给你了,如果你觉得靠那种事情就能吃我一辈子,我岂不是万事都要对你逆来顺受?”
斋宫吸了口烟,盯着叶吉诚笑了笑,扭头看向了一旁沉默不语的言临斗:
“临斗,栗本孝泽在哪?我记得这家伙是跟在你手下的若众吧?”
与叶吉诚相比,言临斗对斋宫的态度要好上不少,但听到栗本孝泽的名字,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宫哥,你找栗本……?他……闯了什么祸?”
斋宫看了眼身后的冲,朝着言临斗抬了抬下巴。
冲斟酌了一下,看着言临斗开口说道:
“一直瞒着也没意义,你们迟早会挖出我的身份……九天前带人剿了平野组总部的那个人,就是我。”
叶吉诚和言临斗听到冲虎彦的话,都有些畏惧的坐直了身子,眼中露出了防备之色。
因为他们或多或少已经在江湖上听说过,这次剿了平野组的人,是个疯狂的狠角色。
帮派本就是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产物,实际上并不害怕斋宫这种维稳派,最怕的,就是冲虎彦这种不要命,正义感满满的愣头青。
冲虎彦不在意叶吉诚和言临斗防备的眼神,继续开口:
“两天前,我受署长所托,从池袋警署出发,朝着第五方面本部,也就是文京区春日一丁目方向驾车而去,在途径新大塚附近的时候,被人用砖头砸碎车玻璃挟持。”
“后来经过殊死一搏,我击杀了两名绑匪,同时得到了幕后操纵者的名字——栗本孝泽。”
冲停顿下来,目光如炬的看向了言临斗:
“我这次来不针对你,但是我的行动路线是临时且保密的,我需要知道谁是警界的内鬼,谁要对我出手,我要保证自己的安危。”
言临斗听到冲的话,脸色变得有些不悦,望向了一旁的斋宫:
“宫哥,别人你不知道,但你肯定知道我的为人。”
“我在目白联合会这么多年,一直都在努力经营手下的餐馆,维护我们自己人不受他人欺负,怎么你们警界查内鬼,查到我头上来了?”
斋宫看到言临斗起了情绪,将脚从桌子上放下来,表情变得很是严肃:
“临斗,就是因为我和你认识,了解你的为人,所以当我想起栗本孝泽是你的人后,才会带着冲去找诚堂私下聊,只可惜诚堂不在家,所以才来找你。”
斋宫用手指向了一旁的叶吉诚,眼露挑衅神色:
“但凡栗本孝泽是叶吉诚的手下,今天就不光是我和冲亲自上门,还会带着搜查令和暴力团对策课的人,把这里全部查封!”
叶吉诚听到斋宫挑衅的话,忍不住了,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指着斋宫恶狠狠的说道:
“老东西!你他妈什么意思!”
“你是说,如果是我手下的人,你就要抓了我,用你那肮脏的审讯方式逼我招供吗?”
斋宫虽然从外表上看,是个邋遢的老头子,但正如他所言,他的骨子里还是有着他自己的“道”。
眼见叶吉诚向自己挑衅,斋宫用力的拍响了桌子,眼中露出了狼一般的凶恶!
“姓叶的,你这混蛋少他妈在这里跟我装腔作势!”
“当年要不是我拉你一把,你早就被方汕给剁了喂狗,当年一个连狗都不如的小角色,现在有了点权利就以为可以在池袋横行无阻?”
斋宫从怀里摸出了一沓票据,点出了两张拍在桌子上:
“四年前,你因为不满在你地盘不交保护费的商贩,指派了手下的舍弟辅佐,打砸了对方的店铺,致使两人重伤!”
“三年前,你的儿子叶建恒,因为和一男子抢女人,用刀割断了对方的脚筋,使得对方残疾……”
叶吉诚听到斋宫的话,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斋宫……这么久以前的事,你怎么还……”
斋宫冷哼一声,攥着手中的票据:
“有关目白联合会的报案单我有几百张,我不光手上握有所有受害人的证词录音,还有带着指纹的各种物证!”
“冲!暴力胁迫,持刀伤害他人,要判多少年?”
冲听到斋宫的话,立刻开口回应:
“暴力胁迫需要对伤情进行判断,不过应该在两年左右,持刀伤人如果造成致残,可能要判三年以上。”
斋宫如狼般的目光却从未离开自己的猎物——叶吉诚:
“姓叶的,你信不信!我只要想抓你,随时都可以抓你,还有你那个宝贝儿子也是一样,招惹了我,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们爷俩这辈子都走不出监狱的大门!”
叶吉诚被斋宫这么一吓,之前的嚣张气焰,顿时全无,像是和狼缠斗耗尽了精力的鬣狗,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斋宫懒得理会叶吉诚,扭头看向了一直皱着眉头的言临斗:
“临斗,虽然你年龄不大,但我们也认识快二十年了,我和你父亲的关系也不错,所以我这次能来这里,是给了你很大的情面,希望你不要不知好歹,寒了我的心。”
“冲是职业组的人,和我们这些基层警察不一样,如果你不愿把栗本孝泽交出来,下一次来找你们的,可能就是警视厅的组织犯罪对策部了。”
言临斗听到斋宫的话,咬了咬嘴唇,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叶吉诚,二人对视了一眼,似乎交换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情报。
言临斗重重的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宫哥,实不相瞒,栗本他……已经失踪超过五天了,我目前也完全联系不上他。”
冲听到了言临斗的话有些诧异,同时也意识到,自己被绑架这件事,绝对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