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三具尸体

相原四季听到冲虎彦的话思虑了片刻,缓缓开口:

“虎彦,经你这么一说,此次事件确实有很大疑点,我在绫濑警署的时候,也曾和你父亲沟通过,我们都对劫匪的犯罪的行为感到深深的不解。”

“按照道理来说,劫匪劫持了人质,一般都会想要积极的和警方沟通,然后提出谈判条件……希望警方能够答应他们的要求。”

“即便……最开始有些劫匪会故意的挂断电话,但那也是欲擒故纵,实际上,他们很希望警方能够再打过去……”

冲开口打断了相原四季:

“等一下,舅舅……你能详细的说明一下,从案件发生,到劫匪提出要一亿円现钞为止,你们一共和劫匪打过多少次电话吗?”

相原四季伸出了三根手指:

“一共只有三次,十三日晚上十点,绫濑警署接到报警后,绫濑署长关本光辉,立刻带着无线电人员开始尝试拨打‘雏菊酒店’内部的电话……但劫匪一直都没有接听。”

“二十分钟后,我到达了现场,要求绫濑警署继续拨打电话,等到十点四十分SIT,SAT到达后,劫匪第一次接起了电话。”

冲表情严肃的问道:

“劫匪他说了什么?”

相原四季吸了口烟,复述道:

“吵死了,我警告你们不要再打过来!如果我再听到电话铃声响起,我就要杀掉一名人质!”

“劫匪夹着嗓子说出这句话,让我们分不清劫匪的性别,但从‘雏菊酒店’现场目击者的证词来看,劫匪应该是男性,至于身份……因为他穿着黑色的衣服蒙着面,根本无从查起……”

相原四季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灭:

“劫匪的威慑让我们感到困惑,但SIT和SAT都认为,不能停止拨打电话,我拿不定主意,所以要求暂时停止继续拨打电话,等到刑事局长到达后再决定。”

“二十分钟后,你父亲冲宽郎到场,经过简单的商讨后,我们决定采纳SIT和SAT的意见,将电话拨了过去……”

“这一次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冲看到相原四季的脸上露出了痛苦,但依旧问道:

“这次他说了什么?”

相原四季声音变得很干:

“什么也没说,只有一声枪响。”

“大约十分钟后,一个下面带有滑轮的垃圾桶,从‘雏菊酒店’正门被推了出来,里面装着一名二十二岁的男大学生。”

“根据调查,该男子名叫伊达润,是庆应义塾大学的学生,他这次来足立区,是为了在东绫濑公园和几个要好的同学过盂兰盆节。”

冲听到庆应义塾大学再次发出追问:

“死者来自一流的私立学校?这么说起来,我怎么没听到过,媒体朝着这个方向报道?”

相原四季的表情有些难看:

“按照道理来说,死者的身份,根本没有可能被这么快报道出来……”

“但伊达润的老爸就是‘《读卖新闻》社会部’部长,这家伙有意的模糊了儿子的身份,专注抹黑警界的失职,算是个掉到钱眼里的畜生!”

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何会被媒体穷追猛打?”

冲没有接相原四季的话,继续发出提问:

“电话一直响,这一定会给本就紧张的劫匪,造成严重的心理负担,为何SIT,SAT会提出继续拨打电话的方案,进一步刺激劫匪,最终导致其开枪杀人?”

相原四季盯着冲十几秒,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

“虎彦,要不是你坐在我面前,亲口问出这番话,我还以为这问题是莺空要你来问的,真像是个角度刁钻的记者,才会提出的问题……”

相原四季思虑了片刻,缓缓开口:

“SIT是刑事部特训出来,专门应对恐攻,人质,劫车,劫机事件的部门,SAT则是警备部特训出来的反恐突击部队。”

“根据他们的说法,让电话响,是警方在传达想要沟通的意愿,这对劫匪来说,意味这件事还有商谈的余地……”

“如果只是因为劫匪烦躁就停止打电话,反而会让劫匪认为自己被抛弃了,做出伤害人质的行为。”

冲虎彦将相原四季的话,记在纸上:

“想法是没错的,但此次事件显然不在SIT,SAT的预料之中……接下来,谈谈另外两名人质的死亡。”

相原四季觉得自己此刻像是个犯人,正在被冲虎彦审问,但……看不到一点线索的自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冲虎彦的身上,毕竟……冲虎彦算的上是在整个事件中,唯一一个做出贡献——抓住香取达也的人。

“开枪射杀人质,这是一件过激行为,但确确实实震慑住了所有在场的人,因为人质的死亡,冲宽郎认为没有继续谈判的必要,立刻致电了警视厅警备部长冈田修造,要求其命令SAT制定突击计划,将劫匪抓捕!”

“事件发生的二十四小时后,十四日深夜十点,SAT队长酒井良马,带领着十二人对‘雏菊酒店’展开了突击……结果……SAT竟然突击失败……”

“在SAT退出‘雏菊酒店’后,第二名受害者被用垃圾桶推了出来,年龄二十八岁的加藤奈美被杀,她是‘雏菊酒店’的前台人员。”

相原四季再次从怀里摸出了香烟,点上了一根:

“在首次突击的六个小时后,也就是十五日的凌晨四点,SAT进行了第二次突击,希望能趁对方熟睡之际,将人质救出来,结果显而易见……”

“突击失败,劫匪将人质藏在‘雏菊酒店’客房中引诱SAT,自己则在‘雏菊酒店’的二楼,对SAT进行埋伏……”

“SAT突击失败撤退后,第三名受害者被用垃圾桶推了出来,著名魔术师之子,年龄二十三岁,同样是庆应义塾大学的学生速水庄介。”

冲虎彦听到相原四季的话,倒吸了口气:

“又是知名人物?这下好了,又给新闻记者提供了极佳的素材……”

“对了,舅舅,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相原四季听到冲虎彦的话,开玩笑的说道:

“就你刚刚那番话,被警察厅长官官房的总务课长知道了,都能把他气吐血,还有什么是你不敢问的?”

冲虎彦思考了片刻,开口说道:

“SAT作为一支警备部重点特训的特殊部队,为何会被一名劫匪两次击退?”

“这实在是让我有些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