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旅途中,从懵懂无知少年至两鬓斑白老者,也就百年光阴,百年虽可用文字书写衡量,但万般滋味却无法留下一丝痕迹,终是“醉梦度尘世,醒时一场空”,尘世虽苦难繁多,但终有心奇者,不知何年月,有一神灵与西山讲经,众神齐聚西山,皆愿得一门道,有二小仙修为尚浅,历经千辛万苦如期行至西山,众仙落地而坐,静待神灵讲经,不一时,空灵之声漫天而来,众神仔细聆听,正当神灵讲因果轮回之事,描述婆娑尘世种种现象,二小仙因定心不足,心生贪念,幻想尘世之景,神灵大声呵斥二小仙,众神皆疑惑,神灵便说出缘由:“今日西山讲经,有二仙修为尚浅,定力不足,生贪恋之心,一心念起,遍布十方世界,从而陷入因果轮回之中”
二小仙连忙起身作揖,求神灵解脱之法。
神灵:“因果轮回乃业力所致,神通广大者也不可干涉因果,你二人今日至西山听经,然心生贪念,乃命中注定,因你二人有一世因果未结,心未脱尘,才得此报。”
二小仙便问神灵如何了结因果,使得心空脱尘。
神灵:“你二人需轮回婆娑世界,了结世俗缘分,方可得道脱俗。”
二小仙闻听后答谢神灵,下了西山,了却尘世因缘去了,二仙回至自身修道之处,双腿盘坐,双目紧闭,神灵道一神偈:“山峰本有高低处,溪水乃有清浊时,若要山溪无分别,性体本空自然中”此偈说罢,二仙仙体石化,坐等有缘之人带其了却这段缘分,又不知度过多少年月,二仙修道之处经历风吹雨打数百年,山洞已长满青苔,只听得远处有马蹄声传来,临近再听,马蹄声甚多,马蹄声愈来愈近,寻声而观,头马上坐一位将军,身穿红烛将袍,肩披貂绒披风,腰挂虎符,再观仔细,此将军面目温善,虽年近半百,却无白发,将军快马飞奔不多会,至山洞口,前方无有路,将军身后有一小将军下了马,观其此将军腰中挂了一块副字的令牌,便知此人是将军的副将,此副将对将军行礼作揖后言道:“将军,前方已无可行之路,天色渐晚,末将观其有一山洞,不如请将军下令,让将士们于山洞里凑活一晚,打尖休息。”
将军坐于马上,点了点头,副将传达将军之令,并派遣八名士兵点燃火把,进入山洞勘察详情,八名士兵举着火把进入山洞,山洞里除一石化之像,别无其它,将军听闻后,便进入山洞,将军行至石像前,用手抚摸石像,一阵熟悉亲切之感油然而生,就此,将军与士兵们山洞中休息下来。
“杀呀,杀呀”一群官兵口中喊着,闯入将军家中,将军家中妻儿老小,奴仆佣人皆被杀光,鲜血崩至将军面庞,突有一男子闯入,提刀杀死所有官兵,将军欲上前答谢,男子便消失不见,将军惊醒,原是一场噩梦,将军起身,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观望石像,不知观望许久,一道白光透过洞口照耀进来,原是天已大亮,将军唤醒众士兵,继续赶路,将军临走前命人带上那座石像,一路直奔京城而去。
一年一度的会试即将来临,众多学子十年寒窗苦读皆为此场会试,如能拔得头筹,便可鱼跃龙门,成为天子门生,对于家族而言是至高无上的荣耀,有一学子身背石像,从西山脚下小山村而来,此山村名为同知村,此学子名唤宋元祯,苦读诗书一十三载,会试屡次不递,家中父母劝其放弃,此考生不愿放弃,欲再考会试,在到京都路途中,此考生夜晚留宿一山洞,山洞中有一石像,此考生夜晚做一梦,梦中所说如能背石像行至京都,便可登门及第,做状元郎,此考生醒后,对于梦境半信半疑,可终究抵不过心中欲望,便背着石像步行万里来至京都,因其家境贫寒,父母给予盘缠路途中早已用完,行至京都只能露宿街头。
将军带着石像归还家中,并在家中设一堂,用来供奉此石像,夫人甚是不解,便问将军缘由,将军告知夫人自身于山洞中所做之梦,夫人方才明白,将军并嘱咐夫人日日皆要上香供奉,夫人便谨记在心,说罢将军唉声叹气,因将军有三房妻妾却无子嗣,偌大的家业却无继承之人,可谓实在忧愁,将军欲躺下休息,只见管家敲响房门,将军问道:“谁呀?哪个没眼的东西打扰本将军休息?”
管家:“是我,老爷”
“原是李管家,进来且说何事。”
“老爷,宫里的陈公公来了,正在正堂等候老爷呢。”
将军闻听宫里来人,急忙坐起,原有八分困意也去了五分,余下仅三分了,管家给将军拿来便服,伺候将军穿着,将军穿戴好衣冠,便行至正堂迎接宫里的人,将军行至正堂见了陈公公,二人一阵寒暄后,陈公公便开口言道:“秦将军,老奴前来是奉陛下的旨意,宣将军即刻入宫的”此话说罢,秦将军为官二十载,哪里不晓得宫中规矩,便使了眼神,让管家取出纹银五十两,将军接过五十两纹银,随后送于陈公公,陈公公假意推辞,秦将军言道:“陈公公,此五十两纹银是让陈公公买碗茶吃,本将军一点孝敬,宫里之事还望陈公公多帮衬帮衬。”陈公公闻听后接过纹银笑道:“哪里哪里,秦将军言重了,此次陛下召见是为了筹备会试,将军大可安心,只要将军不妄言此次会试,便无大碍。”随后陈公公指了指桌案上的菊花茶,言道“近日陛下十分厌恶菊花,将军切记不可喝菊花茶,要不然陛下闻出菊花味,心生厌恶,定然发怒,到那时将军可要小心头上的脑袋。”秦将军拱手作揖道:“多谢公公提醒”说罢又唤来管家取出五十两纹银送于陈公公,陈公公接过纹银,收入袖中,面露笑容,便离开了将军府。
秦将军随即便吩咐管家备轿,自身回至后堂更换朝服,准备着进宫面圣。
京都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街道旁躺着一人,此人便是宋元祯,宋元祯三日未进米水,蓬头垢面,满身污渍,哪里还存书生风骨,犹如乞丐一般,此时经过数名富家子弟,身穿绫罗绸缎,身后跟着仆人,有一富家子弟瞧见宋元祯身背书娄,猜想宋元祯定是进京赶考之人,便伙同其他几人上前戏耍一番,这位富家子弟吩咐仆人去买几个肉包子,不多会,仆人捧着香气扑鼻的包子小跑前来,宋元祯闻味抬起头来,嘴中噙着口水,这位富家子弟见状便开口说道:“如果你能学几声狗叫,我便把包子送你,怎样?”宋元祯哪里顾得上体面尊严,“汪汪汪”三声狗叫响遍街道,几名富家子弟哈哈大笑,街道众人闻声投来异样目光,仆人便把肉包子丢在地上,肉包子上占满尘土,宋元祯急忙拾起肉包子,拍打上方尘土,大口朵颐起来,就在此时,挑头的富家子弟又瞧见宋元祯身旁的石像,做工精细,雕工精美,便要出高价钱买入,宋元祯死活不肯,富家子弟便硬抢豪夺,不知怎的,几名富家子弟与仆人用尽全身力气,石像纹丝不动,富家子弟见石像如此重量,便生退弃之心,临行前挑头的富家子弟对着石像吐了口吐沫,嘴中言道:“真晦气,真他娘的晦气,如若不是会试将近,定毁了这石像”说罢,扬长而去,宋元祯吃完这带土的包子,体力渐微恢复,肚子温饱得到解决后,他便用衣袖擦拭石像上的吐沫,将石像吐沫擦拭干净后,他起身把石像放置于书娄中,徒步行至会试考场,说来奇怪,此石像在宋元祯手中如同轻纱一般轻盈,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
会试乃国之选才之根本,历代帝王极其重视,经数百千年的演变,早已成为官与商的牟利之路,所谓会试,民间流传出一段童谣
“天生君子读书精,奈何无米下锅中,千里迢迢背幻想,摸摸口袋两手空,要问会试谁得意,且看族谱脊梁庭。”
秦将军行至宫门,下了轿,刚跨进宫门,巧了,碰见慎文司司长程达,慎文司主管辖治理国之文学,选才评比,书籍修撰皆归属慎文司,此次会试主考才学,自然与慎文司脱不了干系,秦将军是武将出身,本根厌烦文人,但立身于庙堂之上,不得不左右逢源,秦将军开口言道:“程司长,好久未见,气色愈来愈好,看来程司长注重养生之道。”程达忙回应道:“哪里哪里,秦将军年过半百,却未有一根白发,养生之道如何比得过秦将军。”二人宫门前一阵寒暄后,并行进入皇宫大殿,陈公公见秦程二位行至大殿门外,便告知二人圣上已在大殿等候多时,二人闻听急忙整理衣冠,头微低,紧随陈公公进入大殿。
“圣上,秦将军与程司长已经来了”
只瞧皇帝头微微一抬,眼睛瞧了瞧,放下批阅奏折之笔,开口言道:“二位爱卿,真是让朕苦等,走近些,让朕好好瞧瞧。”秦程二人便向前一步,秦程二人侧目瞅了瞅,瞧见还有二位大臣跪在一旁。
“不用瞧了,二位爱卿,此二人想必你们都是老熟识,今日朕宣二位爱卿进宫来,就是想让二位爱卿听听此二人所犯之事,该如何惩治。”皇帝说罢,递给陈公公一个眼神,陈公公打开奏折读道:
“晋元三年,卢沪与公孙禹二人暗地密谋勾结串通,会试贪污九百万两白银,致使有才之士落榜,庸人入庙堂之上,晋元四年,此二人推举陈行道(晋元三年状元)为禹州知府,陈行道上任仅三年,搜刮民脂民膏,致使民声哀怨,百姓惨不忍睹,三年中共计贪污赃款一千八百万两,此二人便分得八百万两。”
陈公公读罢,此二位大臣身体不停颤抖,恐早已魂不附体,皇帝开口言道:“秦将军,程司长,二位爱卿,你们说说朕该如何处置他二人。”
秦将军主张杀,并告知全国百姓,以示陛下求才之心,程司长却迟迟无法答复,因晋元三年,人员选拔皆出自慎文司,卢沪与公孙禹二人虽是皇帝钦点的主副考官,但慎文司有监察之权,官员出现贪污腐败,会试弄虚作假,慎文司却不知晓,难辞其咎,程司长取下官帽,便求皇帝治罪,皇帝无有表态,而是拿起笔,继续批阅奏折,许久后,皇帝拿起朱笔,便在处决名单里勾决卢沪,公孙禹二人,卢沪,公孙禹二人斩立决,诛九族,惨遭灭门。
皇帝目光缓缓移向程达,程达不寒而栗,皇帝起身言道:“程达,好好去管束自己的下属,会试本是国家根本,在朕的眼皮之下居然有偷梁换柱的事情发生,并且还出了大贪,难不成朕真的是个昏君?如何给天下百姓交代?”
秦将军与程达闻听急忙跪下,程达言道:“天下无有君王的不是,皆是臣子的过错,臣下去一定严查下属,定将溯本清源。”
秦将军:“臣,附议”
“你二人退下后商讨后日会试主副考官人选,如再发生卢沪,公孙禹二人之事,你二人便提头来见朕。”说罢,皇帝从大殿后门离去,独留二人于大殿停留,秦将军欲离开大殿,见程达呆滞原地,秦将军叫了声“程司长。”程达猛的回过神来,擦了擦头上豆大的汗珠,二人离开大殿。
秦将军与程达约定明日午时商讨会试主副考官人选,二人出了宫门各自上轿,各回家中。秦将军回府途中,闻听一道士口出一诗
千年相识一世缘,西山听经续前缘
奈何心乱迷尘世,兜兜转转几百年
秦将军听闻当一乐子,心想又是招摇撞骗的主,便不多加理会,秦将军刚至府中,管家便急匆匆一路小跑迎接上来,上气不接下气,话至嘴边,因喘气便咽了回去,急坏了秦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