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神医扁鹊之徒

“敢问老先生叫什么名字?”陈显好奇问道。

有如此医术之人,应当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

“老夫秦子容。”老者缓慢回道。

秦子容?子容?

陈显一顿,脑中快速思考起关于这个名字的信息。

过了一会儿,他眼神一亮,他想起来了。

他曾经在一本关于神医扁鹊的文献中见到过这个名字。

那文献中记载,神医扁鹊有十名徒弟,其中排名第三的弟子就名为子容。

因为扁鹊医术实在太高深,没人能完全继承他的衣钵,所以他就将自己的本事分散开来教给了不同的徒弟,其中三徒弟子容继承的便是针灸。

陈显看了看自称为秦子容的老者,随即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银针,确认对方应该没有说谎。

不过让陈显有些奇怪的是,如果此人真是秦子容的话,那对方应该已经一百多岁了才对,但现在这老者看上去顶多也就七八十岁,肯定没有百岁。

“敢问先生年岁几何?”陈显想不明白,便直接问道。

“老夫今年九十有二。”秦子容平静回道。

陈显惊讶,没想到对方的实际年龄要比看上去大这么多。

不过这岁数仍旧不符合扁鹊弟子的岁数,要知道,扁鹊已经去世一百多年了,就算秦子容是在扁鹊生前最后一年拜师,且当时自身年岁很小,那他如今也应该有一百多岁了才是。

“大人想问什么直接问便是,老夫一把年岁,也没什么不能说的。”秦子容看着困惑的陈显说道。

“那我就直说了,老先生可知百年前的神医扁鹊?”陈显试探着问道。

“那是家师。”秦子容听到陈显提起扁鹊,原本古井无波的眼中露出一抹追忆的神情。

陈显闻言更加疑惑,还真是扁鹊的徒弟,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人是想问以老夫的年纪,是如何成为神医之徒的吧。”秦子容看着陈显,笑呵呵的说道。

“确实有些好奇。”陈显看向秦子容,不愧是活了将近百年的人,竟然一眼便看出了自己在想什么。

“其实老夫并非家师生前所收之徒,老夫是无意间得到了家师的传承,那传承上有家师之言,谁人能继承家师的传承,谁就是他的徒弟。”秦子容解释道。

“家师共有十份传承,老夫侥幸得其针灸传承,针灸被家师编号为三,故而老夫便成为了家师的三徒弟。”

“有传言说,谁能继承家师全部传承,或许能窥见那传说中的长生之道。”秦子容接着说道。

陈显了然,得到传承就是扁鹊的弟子,这样就合理了。

不过秦子容最后一句话,陈显是有些不信的,他不信这世间有长生之道,毕竟始皇当年倾尽全力都没有获得长生。

不过古人都喜欢神话一些名人,陈显也没有太在意。

“罢了,是老夫多言了,还是让老夫先为大人扎针吧。”秦子容知道陈显不相信,但并没有没有多做解释。

其实就连他也不敢确认这世间是否真有长生之道,毕竟扁鹊在世时都没有做到这一点,更何况只是他留下的传承。

听到扎针,陈显当即反应过来:“老先生,我突然感觉有些不舒服,针灸之事下次再说吧。”

他倒不是怀疑秦子容的医术,而是他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好被外人看见。

秦子容闻言回道:“老夫此来咸阳不会停留太久,恐没有下次机会为大人扎针。”

陈显哑然,不过很快就理解了。

自古名医都挂着悬壶济世的名号,自然不可能长久待在一个地方。

一时间,陈显有些犹豫起来,毕竟他也不知道体内的淤血对他的影响大不大。

“大人实在坚持,老夫也无法强迫大人,不过倒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秦子容看着陈显说道。

“什么办法?”陈显问道。

“刚才大人询问家师,想来是对行医之事有些兴致,老夫可将家师的针灸之术交于大人,等大人习得后,便可自己扎针排出淤血。”秦子容缓声说道。

陈显疑惑:“可以吗?”要知道,这可不是普通的医术传承,而是千古名医扁鹊的传承。

虽然只是十分之一,但也是无数行医之人做梦都想得到的,秦子容愿意就这么给自己?

“有何不可?医术本就是为了治病救人而诞生,再者,医道本就讲求一个‘缘’字。”秦子容摇摇头。

陈显眼神感慨,这么看来,是自己格局小了。

“那小子就多谢老先生了。”陈显恭敬说道。

秦子容这种人,值得他尊敬。

秦子容点点头,将手中的银针重新收起,转而将背上的那个布包解了下来。

他在布包中仔细翻找起来,没一会儿就拿出了一本泛黄的书籍。

他小心翼翼的将书面上的褶皱抚平,随后郑重的看向陈显说道:“老夫终其一生也只参透了这本医书的皮毛,但即便如此,老夫在医者中也已处于上游,希望大人能将此书耕至更深。”

说着,他走到床前,将医书双手递交给陈显。

陈显见状,直接坐起身双手将书接了过来,都忘了自己在装病重。

秦子容目光有些复杂,不知道是在看陈显还是在看那本医书。

“东西已经交予大人,老夫也该离开了。”秦子容开口说道。

“老先生何不在咸阳多做歇息?”陈显从医书上挪开目光说道,他这话不是在客套,是真心的。

当然,这其中也有他的私心,因为战争的缘故,大秦军中现在有很多病患,他想将秦子容留在秦国为那些病患进行治疗。

“如今天下大乱,正是需要医者行走世间的时候,老夫停不得。”秦子容拒绝。

陈显沉默,天下大乱有大秦的因素在里面,秦子容明显是不想搅进来。

“大人好生疗养,老夫就先离去了。”秦子容也不再多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便转身往门外走去。

这次陈显没有再开口挽留,他不可能强行把对方留下。

等秦子容的身影消失后,他起床站起身,对着空荡荡的大门深深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