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
四九城十里香酒楼门外。
何大清站在街对面,神色极其复杂,有怀念,有哀伤。
“爸,这不是你以前当主厨的那家酒楼吗?”
“是啊,当年就是在这家酒楼的后厨,你林师伯把那本谭家菜菜谱手抄本交到我手里的……”
“……”
何雨柱愣了一下,抿抿嘴唇,没再出声。
他怀疑何大清其实早就想到过,林师伯可能早就没了,只是手里握着林师伯交给他保管的谭家菜菜谱手抄本,心底总还存着一点念想,一丝幻想。
今天把菜谱交出去,既是卸下了肩头那副无形的重担,也是彻底放下了那点念想。
来这儿,也算是一种缅怀吧!
过了好一会儿,何大清突然开口:“走吧!咱们回家。”
“好,回家!”
父子俩一路无话,回了南锣鼓巷。
到95号院门口的时候,何雨柱突然一皱眉:“爸,你先回家,我去趟厕所!”
“行,你去吧,我先回家……做饭!”
何大清话说一半,就发现何雨柱已经跑得没影了。
他不免有点疑惑,柱子这段时间一直很稳沉,今天什么情况,怎么感觉上有点焦躁呢?
何雨柱不是焦躁,是上火!
上午陪何大清去派出所,他不放心妹妹在街上玩,所以始终留有一道神识在何雨水身边。
就在刚刚,他神识清晰感应到,何雨水在哭!
不是自己摔了磕了,是被刘海中家的大儿子刘光齐和二儿子刘光天欺负了!
妈的!这俩兔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欺负我妹妹!
何雨柱怒火如潮,人去如风,几乎眨眼功夫就冲到了公厕附近。
此时正值中午时分,公厕门前的空地上,有几个背着书包的孩子聚在一起。
个头最高的许大茂,在这些个孩子之间很有种鹤立鸡群的味道,此时这厮双手掐腰,两腿岔开,一脸得意的贱笑。
与此同时,刘光齐和刘光天两个小兔崽子正一人扯住何雨水一根胳膊,合力往许大茂的方向连推带拉。
“放开我!我不要!呜呜……放开我……”
妹妹的哭喊声传入耳中,何雨柱心都要碎了。
自己一根手指头都不舍得动的妹妹,让你们俩兔崽子欺负着玩?
姥姥!
“死开!”
爆喝声中,何雨柱箭步上前,一脚踹翻刘光齐,甩手赏了刘光天一个耳刮子,最后蹲在妹妹身边,一边询问有没有事,一边暗中释放神识,查看何雨水是否受伤。
所幸,妹妹只是手腕和胳膊被刘家兄弟一通拉扯,略微有点泛红,并无大碍。
“哥,他们欺负我!哇……”何雨水挂在何雨柱脖子上,委屈的放声大哭。
“不哭不哭!哥在呢,谁敢欺负你,哥就替你欺负回去!你俩多大人了,欺负我妹妹算什么本事?有种冲我来!”
何雨柱最后一句,是呵斥刘光齐和刘光天的。
这兄弟俩今年一个11岁,一个9岁,欺负何雨水绰绰有余,欺负何雨柱……想都不敢想。
被何雨柱一黑唬,一个个吓得连声辩解,说他们没想着欺负何雨水,是许大茂指使他们干的。
原来,街面上本来只有他们兄弟俩跟何雨水在一块儿玩,许大茂放学回家路过,显摆他有水果糖,还嘚嘚瑟瑟的吃给他们看,刘家兄弟馋得不得了,央求许大茂给他们尝尝水果糖甜不甜;许大茂使坏,说只要他们俩钻他裤裆,就给舔一口。
刘家兄弟没骨气,毫不犹豫的从他裤裆底下钻了一圈。
许大茂得意洋洋,让何雨水也钻他裤裆,还说只要何雨水肯钻,就给她一整块儿糖,让她吃个够。
何雨水不钻,骂他不要脸,他当即唆使刘光齐和刘光天去把何雨水摁住给他骑个马。
于是就有了何雨柱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幕。
许!大!茂!
何雨柱的肺都要气炸了。
爷爷前段时间不在家,没他妈收拾你,你丫膨胀了,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不是?
“卧槽!你俩居然敢卖我!等着,我他妈以后有好东西再也不给你俩尝了!”
许大茂也很生气,气刘光齐和刘光天太没骨气,面对何雨柱连挣扎一下都没有,就把他给卖了个底儿掉。
这都什么人啊?
眼角余光瞅见,何雨柱面目狰狞的瞪他,他哪儿还顾得上跟刘家兄弟计较,赶紧讪笑一声:“傻柱,你看你,怎么还真生气了?我那是跟雨水闹着玩呢……”
闹着玩你姥姥!
刘光齐、刘光天钻你裤裆是他俩骨头软,你们几个你情我愿我管不着,可我妹妹是个女孩子啊,你他妈让她钻你裤裆?
孙子,活腻歪了吧?
这个刹那,何雨柱杀心炸裂,恨不能引天雷劈死这个王八蛋!
此时的许大茂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站在了鬼门关门口,但他能清晰感觉到,何雨柱的眼神里有股冰寒刺骨的气息,被他看一眼,在这个温暖的五月,甚至能感觉到数九寒天的寒意。
他心里有点哆嗦,下意识的倒退两步,磕磕巴巴的开口:“傻那个何雨柱,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妹妹了!我……我给你妹妹糖吃!何雨水,吃糖不?糖可好吃了……”
何雨水狐疑的接过许大茂递过来的两块糖,拆开一块填嘴里,兀自带着泪花的小脸上立刻流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哥,糖真好吃!这块你吃!”
“哥不吃,你吃吧!”
妹妹笑了,何雨柱心头微松,一身杀气无声溃散。
然而瞄着许大茂那一脸的贱笑,这厮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上上辈子,院里有人私底下议论,都说许大茂一辈子不能生育,都是何雨柱在他小时候踢他裤裆给踢坏的。
是真是假,就连何雨柱自己也拿不准,反正是有这么个说法。
这回,就让爷爷把这事落实了吧!
权当给这厮一个教训!
何雨柱忽然起脚,踢在许大茂裤裆里。
“许大茂,以后再敢欺负我妹妹,我他妈踢死你!”
“……”
许大茂疼得捂住裤裆,软瘫着跪在了地上,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
一直到何雨柱抱着何雨水走得没影了,他才缓过劲来,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傻柱,爷爷我迟早打断你那条狗腿!嘶……”
他恨何雨柱那条腿,因为那条腿从小到大,没少朝他裤裆里招呼,每次都疼得死去活来。
但他哪儿知道,他这次最应该恨的不是何雨柱的腿,而是何雨柱踢他那会儿沁入他体内的一道真气。
那道真气,切断了他的几道关键性经脉。
自此后,别说生儿育女,就是想祸祸姑娘,最多也只能想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