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四九城某处幽静的大院里。
一辆吉普车风驰电掣而来，停在院中一栋五层高的办公楼门前。
张羽身穿一套黑色的便装跳下车子，拾阶而上。
办公楼门口，路根生一脸凝重的迎上前来：“张助理，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打扰你休息。”
张羽淡淡瞥他一眼：“路根生同志，我不是已经给你放大假了吗？”
路根生微窘：“我那边突发一点异常状况。”
张羽抬脚继续前行：“边走边说吧，什么异常状况？”
“是这样的……”
路根生从今晚何雨柱离开王桂香、王三强家开始，讲了讲何雨柱在胡同口的突然停下，又讲了讲成劲孙和夏国源两个人此后的异常变化。
张羽咦了一声：“你的意思是，何雨柱在那个胡同口跟这两个人打了个照面，期间滞留了大概十秒钟，随后这两个人就傻了？”
“目测应该是傻了，他们两个就跟行尸走肉一样，在街头漫无目的的行走，大卡车眼看就要撞上他们了，他们还是木木哒哒的看着，一点躲闪的迹象都没有。”
“……有点意思。”
张羽沉默了一下：“这两个人是什么人？查清楚了没有？”
“查清楚了，他们一个叫成劲孙，一个叫夏国源，都是以前四九城里有名的纨绔子弟。49年，他们错过了撤去外岛的飞机，被迫留了下来，随后貌似跟一帮敌特一块儿厮混。下面派出所一直在盯着他们，暂时并未掌握他们跟敌特勾结的实质性证据。”
“现在人在哪儿？”
“我把他们从车轮下救出来之后，带去羁押室了！”
羁押室在这栋办公楼的地下二层。
这是一间用铁栅栏一分为二的房间，由婴儿手臂粗细的钢柱焊接而成的铁栅栏，将一半房间封锁起来，用于羁押罪犯。
此时的羁押室里，成劲孙和夏国源痴痴呆呆的坐在靠墙的长板凳上一动不动，好似两尊还有温度还有呼吸的雕像一般。
“他们两个一直这个样子吗？”
“是的，自从被送进去之后，一直保持这个样子，没有动过。”
张羽审视了成劲孙和夏国源几秒钟，随后开了铁栅栏进去，分别抓起他俩的脉门，搭手探了探脉息。
再出来的时候，脸色看着比路根生还要凝重。
“张助理，他们两个……到底怎么了？”
“他们的脑袋被人粉碎了？”
“？”
路根生不禁瞪圆了眼睛，成劲孙和夏国源脑袋被人粉碎了？那他俩脖子上面的那俩圆咕隆咚的东西是啥玩意？
张羽留意到他的诧异，顺口解释了一下：“我说的不是他们的肉身，而是他们的魂魄。他们魂魄的脑袋被一股强悍的力量捏成了渣，所以才导致他们失去灵识，变成了两个傻子。”
“……”
路根生很努力的消化了一下她这个说法：“何雨柱干的？”
张羽沉吟了片刻：“有这种可能。”
“这不正常。”
“？”
“为什么这么说？”
路根生深吸一口气：“张助理您是知道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密切关注着何家人的一举一动。”
“据我观察，除了有人欺负何雨水，或者威胁到何大清的时候，何雨柱可能会动怒之外，其余的时间里，他表现一向十分平和，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今天他怎么会突然对这两个敌特痛下杀手呢？”
话说到这儿，他自己找到了一个可能的解释：“难道是因为喝了酒，本性毕露？”
“你说的这种可能性，并不是没有，但你有没有考虑过，或许是这两个敌特威胁到了他妹妹或者他爸爸的安全？”
“唔？”
路根生本能的露出诧异的表情：“不会吧？这两个敌特拦截的是他本人，并不是他妹妹或者他爸爸呀！”
“威胁这种事情，不见得是具体的行动，也可能是口头上的威胁，或者是一种想法、计划等等。如果这两个敌特的灵魂脑袋的确是何雨柱捏碎的，他理所应当具有拘禁、拷问魂魄的能力，想要挖掘出敌特灵魂深处的秘密，并不是难事。”
“这……”
路根生无言以对。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了，再不缓一缓，可能会跟成劲孙和夏国源一样，脑袋碎掉，变成一个傻子。
这时张羽突然虚抬右手，但见其掌心里非常突兀的亮起一道碧蓝色的流光。
流光闪烁缠绕，转眼间具化成为一只巴掌大小的海螺。
张羽举海螺至唇边：“孟飞宇，丁泽，晏学成，曾章，我是张羽！”
“从现在开始，密切盯紧何雨柱的一举一动，常规情况下，每半小时汇报一次他的动向。”
“如遇突发情况，随时汇报！”
……
“收到！”
“收到！”
“收到！”
“收到！”
路根生瞠目结舌，一直到张羽收起海螺，才磕磕巴巴的开口：“张助理，您这是……这是什么宝贝？”
“这是我们上九天的独门法宝：碧海潮声，可用于日常紧急通讯。一般情况下，方圆三十里之内都没有问题。”
张羽看他一眼：“怎么？想要一个？”
路根生连连点头。
这个法宝太神奇了，张羽拿出它的时候，包括对着它说话的时候，他都没觉得有什么可渴盼的，但是碧海潮声里传出跟他一样，分别占据四个方位盯着何家那四个小青年的声音时候，他震惊了。
也太想要了！
有这么一个碧海潮声在手，以后再遇上类似今晚的突发状况，就可以第一时间联系张羽了！
张羽带着一丝晦涩的不屑笑了笑：“路根生同志，我给了你，你也没有用。抱歉，我忘了告诉你，即便是在我们上九天内部，至少也需要拥有后天内劲五层的修为，才能够申领碧海潮声。因为这样法宝是通过修为催动的，修为太低，或者没有修为，这样法宝充其量就是一个摆设。”
“而你，就属于没有修为的类型！”
路根生瞬间涨红了脸：“如果我加入你们上九天，努力修行的话，是不是有希望要一个……碧海潮声。”
“那就更抱歉了，据我，不！包括我们主任，基本都认定，目前的你根本不具备修行的天赋。所以即便你加入我们上九天，即便你拼命修行，一辈子也不可能有机会申领碧海潮声。”
“……”
路根生张了张嘴，没有再出声。
张羽淡淡笑着，转身出门，心说这家伙明明就是个凡夫俗子，而且长了一副榆木脑袋，冥顽不灵，师叔为什么会说他有一桩大机缘？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大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