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提前结束跟解码研究室主任范永春的会面，急匆匆的走下华北特别工作处办公楼前的台阶。
一辆黑色小轿车早早的等在台阶下，不等李主任走到近前，后车门早早的敞开。
“什么情况？”
李主任弯腰坐进车子里，车子在张羽操控下即时启动，一个急速甩尾，驶离大院。
张羽抿了抿嘴唇：“师叔，今天有修行者在四九城使用雷法杀人。雷动十三次，杀十三人。”
李主任耸耸眉梢：“重点？”
“重点是，这些杀人案件，是从我们的人在王府井书店失去何雨柱的踪迹开始的。”
“后来，清理办南风组两名斥候在动物园发现了行凶者的行踪，并一路追踪对方到了近北郊的一座小学附近。”
“奇怪的是——”
张羽深吸一口气：“据南风组这两位斥候汇报，他们发现的行凶者是一名长相平平无奇的中年人。”
李主任哦了一声：“没有跟对方起冲突吧？”
“差一点。两名斥候本想着手缉捕凶手，但莫名其妙的，突然双双被一股强大无匹的力量禁锢。对方留下一句‘修行不易，且修且珍惜’离开，一直到他走后三分钟，两名斥候才恢复行动能力。”
张羽在路口拐了一个弯，抬眉借观后镜看了李主任一眼：“补充一句，这两位斥候都有后天内劲八层的修为。”
李主任脸色微僵，瞳孔可见明显收缩。
须臾之后，才再次开口：“死者尸体呢？”
“已经运回清理办特别储藏室了。”
“……”
……
……
二十分钟后。
清理办特别储藏室。
李主任站在东墙根下那一排尸体面前，轻轻抬起一只右手。
右手指间，有淡紫色的电光缠绕闪烁。
他低头审视了这些电光足足十几秒钟，忽然将手垂下。
电光消失了，一丝淡淡的苦笑爬上他的嘴角。
“凶手雷法果然精妙，即便是我，也引不动如此醇正的天雷。”
“师叔，据我细细品味，今日这十三名死者所中雷法，与保定槐树林镇发现的白寡妇等三人尸体，以及陈刚尸体上的雷法，几乎如出一辙。所以我比较倾向于认为，凶手就是何雨柱。”
李主任沉默了一下：“查过何雨柱的履历吗？”
“已经查过了，非常清晰，而且非常干净。如果说污点，他爸爸何大清跟敌特白寡妇的接触，就是他履历上的唯一污点。”
“值得注意的是，何雨柱被敌特陈刚开车撞伤，经历月余昏迷再度苏醒之后，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言行举止与此前大为不同。然而，生活突遭重大变故，导致性情大变可以理解，他居然能破解华北特别工作处解码研究室都束手无策的密码，着实出人意料。”
“再考虑到近期我们对他的观察，以及今天的这十三具尸体，我有理由怀疑，何雨柱他极有可能跟您一样，是一名……”
张羽捏了捏掌心里的冷汗：“天成者！”
……
……
天成者，天指的是上天，而成，是成就的意思。
所谓天成者，就是上天成就的人。
为什么说是上天成就？
因为在修行者的世界里，境界、修为是可以转世的。
有个别人，出生之后一直平平无奇，并无任何出众之处，但经历了某一种突然的变故之后，意外拾起了上辈子作为修行者的境界、修为，并足以延续上辈子未完的修行。
这就属于上天成就的范畴。
当然，此类情况并非九州独有。
在西方世界之中，天成者又被称之为……降临者。
今日下午，在华北特别工作处，李主任给解码研究室主任范永春讲的那位北欧的女士，就是一名降临者。
那位女士的前生前世，是北欧神话之中的死亡女神海伦。
以西方文化的理解，她突然重拾修为、境界，仿佛神灵降临一般。
故称，降临者。
“天…成…者……”
李主任负手望着天花板，极其缓慢的复述了一遍张羽得出的这个结论，过了好一会儿，忽然转头望向张羽。
“对了，何雨柱是不是提出过，想去燕京大学读书？”
……
……
另一边。
何雨柱搭乘电车抵达南锣鼓巷附近。
此时的他，已经解除雾里看花带来的易容效果，褪去平平无奇的中年人形象，恢复本来面目。
今天以雷法手刃十三名敌特的少年，下了电车之后，抬头看一眼高悬西天的橙色太阳，踏上了回家的路。
行至中途，心头忽然咯噔一下。
“坏了！”
“早上出门的时候答应过妹妹，要给她买好吃的带回去的……”
何雨柱掏干净裤兜，看着掌心里的两百块钞票，心情有点不太美好。
其实他出门的时候是带了钱的，但因为今天搭乘电车辗转好些地方，把兜里大半钞票贡献给了电车公司。
当时坐车的时候，一点点往外出没觉得花费多少，直到此时才发现剩下的已经不足以给妹妹买好吃的。
哪怕几块糖！
“大意了！”
之所以选择搭乘电车出行，是因为青天白日之下，他不方便施展先天巅峰境界的修为，穿行于大街小巷之间。
太扎眼，也太容易招人关注。
所以此时的他忍不住的想，如果修为进阶到一线天，肯定就没这种烦恼了。
因为拥有了一线天境界的修为，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施展缩地成寸的术法，短时间之内穿行足够漫长的距离。
看来，等妹妹就读红星轧钢厂子弟小学的事情定下来之后，还是要尽快找些寺啊庙啊之类的地方转一转，吸收吸收愿力或者信仰力，来提升一下修为了……
然而这终究是后话。
眼下呢？
空着手回家，如何面对妹妹失望的眼神？
即便现在只是想象一下那样的场面，何雨柱都觉得特别惭愧。
立在路边的树荫下，他的眼睛忽然被旁边的粼粼波光晃了一下。
转头望向近在咫尺的什刹海，何雨柱的嘴角悄悄泛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谁说好吃的一定要花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