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五百斤气力!

而熊犊得了师父之令,自是乐呵呵上前,对那李还真拱手道:“在下熊犊,磐石武馆大弟子,蕴血大成武者,擅棍法,还请阁下赐教!”

“请。”李还真平静开口道。

话音落地的刹那,只见熊犊猛然发力,如蛮牛一般朝着李还真奔袭而来。

狂风席卷,漫卷尘沙。

身处李还真所在,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朝着他袭来。

感知到这股袭来的“势”,李还真却是岿然不动,面色冷然。

熊犊见此,不禁心中怒骂道:“哪来的傻子,竟是一动不动?这俺一棍下去,岂不必死无疑?”

心中念头一闪而过,熊犊忍不住收了几分力。

长棍猛然砸下,竟是迅疾如风,势大力沉。

可下一刻,李还真只是侧身一躲。

“嘭!”

长棍砸地,瞬间木屑飞舞。

熊犊被李还真躲去这一击,却试图再次出手。

可下一刻,一把长刀瞬间架在了熊犊脖间。

那长刀并未出鞘,皮质的刀鞘接触肌肤,却传来些许粗糙的摩擦感。

一瞬间,熊犊只觉冷汗直冒。

他心知,若这刀出鞘,且来人并未收手,他今日必死无疑。

想到此处,熊犊抬头看向眼前这庄稼汉字,一时泄气道:“俺输了。”

“承让。”李还真收回长刀,面色平静,毫无半点因胜利而产生的喜悦。

便是塑筋武者对上蕴血圆满武者,都是摧枯拉朽一般的碾压之势。

更别提眼前这熊犊还未晋至圆满之境了。

而在李还真胜过这熊犊后,一旁的裴元不禁拍了拍手,一脸赞叹道:“阁下当真是武艺非凡。”

“若非你这弟子临阵收手,在下断不会胜的如此轻易。”李还真平静说道。

闻言,熊犊却对李还真生出了些许好感。

他挠了挠头开口说道:“可勿要这般说辞,俺便是不收手,也未必是阁下对手。”

且不说熊犊如何为李还真解释。

一旁的裴元闻言却突的沉下脸来,看向熊犊说道:“你此次落败,轻敌为主因,若非此次仅为比武切磋,你早已身首异处神仙难救,可知其中轻重?”

闻言,熊犊先是一愣,随后连忙开口道:“徒儿错了,日后……日后定不再有半点轻敌之心!”

“哎。”裴元叹了一口气,方才看向李还真说道:“我这徒儿倒是让阁下见笑了。”

“无妨。”李还真笑着说道。

见状,裴元方才正色道:“我磐石武馆内外兼修,其内功为磐石功,有桩功六式,辅以呼吸法,大药修行,若修至高深处,可达锻骨之境。”

说到此处,裴元沉思片刻后,方才继续说道:“除内功之外,还有三种外功,一为狂风棍法,二为破石指法,三为烈风掌,以我所见,阁下应当修有其余内功,倒是可选一外功进行修行。”

说罢,李还真倒是笑了笑。

这磐石武馆所擅长的,应该是手上功夫。

便说这狂风棍法,破石指法,以及烈风掌,皆需以手上功夫见文章。

这三者,李还真都想学一番。

不为别的,就想看看三法叠加,是否能提升一番塑筋进境。

可除此之外,李还真倒也生出了一番别样心思。

“若是松鹤功与磐石功二者同修,又会如何?”

心中念头突起,李还真却看向了裴元。

他虽武道有成。

但对比这些修行多年的武师来说,他所知晓的信息就少太多了。

所以只是沉思片刻,李还真便对那裴元发问道:“敢问裴馆主,若是二内功同修,又会如何?”

裴元闻言只觉一怔。

这二内功兼修,他自是知道会发生什么。

毕竟……

修行武道多年,总有人会做出此等尝试。

裴元捋了捋思绪,方才为李还真解答道:“二内功兼修自是可行的,但对武者而言,便是修习一内功,想要至那桩功、呼吸法圆满之境,都需要数十载习练,若二内功同修,只会拖慢修行速度,导致二者皆无所成……”

闻言,李还真却是皱起眉头。

这二内功同修是可行的。

而唯一的弊端,应是修行二法颇为耗费时间精力。

但这对李还真来说,显然不成问题。

毕竟他可用寿元以作推演,须臾间便可使桩功和呼吸法推演至圆满之境。

所以仅是迟疑片刻,李还真便回过神来,对那馆主裴元开口道:“还请裴馆主传我磐石功,以及三外功之法。”

话音落地,在场之人俱是一愣。

便是心性沉稳的裴元,也是一阵凌乱之意。

他原以为李还真只会择一外功修习。

再多也只会选择二外功兼修。

可裴元未曾想到,李还真竟是想四者皆学。

心中虽是不解,但裴元还是开口道:“既然如此,便自磐石功开始,可好?”

“劳烦裴馆主。”李还真开口道。

裴元则自顾自开口开始讲起了磐石功的精要:“磐石功,由我裴家祖上所传,修习此法有六式桩功……”

……

一个时辰后。

“我已遵守承诺,将磐石内功,三外功皆传与阁下了,日后阁下若有修行难处,皆可来此问询。”裴元平静说道。

见此,李还真则对着裴元说道:“多谢。”

“不必,夜已深,早些回去吧。”裴元只觉有些疲惫道。

李还真却并未着急离去,而是看向了一旁的石锁道:“石锁可否借在下一用?”

“阁下请便。”裴元留下一句后,便先行离开了。

而那唤作熊犊的弟子则对李还真高声道:“俺能拉起那三百斤的石锁,你定也是可以的。”

“三百斤吗?”李还真扫了一眼这壮汉,心中猜测自己应当也差不多?

想了想,李还真缓步上前,看向了眼前的石锁。

武馆石锁倒是齐备。

自一千斤起,九百、一直到一百斤都有。

而李还真沉思片刻,却是径直走上前去,准备尝试一番三百斤的石锁。

当李还真手握石锁把手时,只见其沉下身子,缓缓一抬。

“嗯?”

李还真看着被轻而易举抬起的石锁,倒是有种不够真实之感。

入塑筋境,竟力大如斯?

三百斤石锁竟也能轻易举起?

而一旁的熊犊看到这一幕,只觉得有些愣神。

不是……

三百斤石锁,你说举起来就举起来了?

可还未等他回过神来,便见那李还真放下石锁,行至一旁,将那足有四百斤的石锁抬了起来。

一瞬间,熊犊只觉得有些发懵。

这四百斤石锁,虽说他尽全力亦能举起片刻。

可看这人的模样,却是留有余力,显然还未到极限。

随后,只见李还真再次试了试五百斤石锁。

而这一次,李还真却有些吃力了。

很显然,他如今的气力应当是在五百斤左右。

“五百斤,也不知塑筋圆满,气力能增长多少。”李还真心中嘀咕道。

不过……

气力只是武者对敌时的基础。

真正决定胜负的,还是掌握的武技强弱。

以李还真如今所学铁布衫、铁拳功、铁腿功三法而言,防御能力几乎点满,若与拥有同等气力武者厮杀,他必然是更胜数筹的。

若在这等基础之上,再学会磐石武馆的外功,怕是还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想了想,李还真放下石锁,向那熊犊告退一声后,便飞快越过院墙,朝着回春堂奔去。

而熊犊目视李还真离开,只觉心中有些沉闷。

他走上前去,握住那五百斤的石锁猛然用力。

石锁拔地而起一拳空隙,随后复又落下,发出一阵沉闷响声。

见状,熊犊方才心情好了些,忍不住安慰自己道:“五百斤?也……也不是很重!”

……

“咚!”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人拿着铜锣自大街小巷巡过。

而黑夜之中,一人疾驰而去,很快便越过了一方院墙,回到了自家医馆中。

落地后,李还真却发现有些不对。

因为在医馆正中,却有一道身影正安静的坐着,手持着一杆烟枪吞云吐雾。

而在那缥缈的烟雾之中,一双阴冷的双眼却死死盯着李还真。

见状,李还真却眯起双眼。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黑虎帮的林鹤。

此人登门,恐怕来者不善。

“你是何人?来这回春堂作甚?”林鹤率先开口问道。

李还真闻言,忽然想起自己易容了一番,如今却并非李大夫,而是一庄稼汉子。

想了想,李还真咧嘴一笑,压着嗓子对那林鹤问道:“俺来此是寻那李大夫的,你是何人?”

“黑虎帮,林鹤!”林鹤自报家门。

闻言,李还真却装作脸色一变,连忙便转身,试图爬墙离开。

可那林鹤则猛的起身,朝着李还真飞快扑去。

而李还真却飞快朝着城中寂静处奔去。

林鹤见李还真飞速遁逃,脸色亦是一寒,飞快追了上去。

他原本是来杀那李大夫的。

只消那李大夫身死,他林鹤便可名正言顺将这回春堂据为己有。

可他今夜入这回春堂,却并未见到那李大夫的影子。

原本想等待对方回来,可却遇到了这位不请自来的庄稼汉子。

他欲杀那李大夫,本就是起于私欲。

若是被外人得知,怕是这回春堂也会沦为黑虎帮之物,到不得他的手中。

所以……

这庄稼汉子他必杀之!

林鹤心中杀意骤起,竟是加快几分步伐,飞快跟上了疯狂遁逃的李还真。

……

二人一前一后,飞速穿过阴暗小巷。

片刻后。

李还真便来到了一处废旧的宅院之中。

而在他遁逃到此处后,便主动放慢了速度。

身后林鹤见状,却是冷笑一声,猛然发力朝李还真身后挥出一掌。

电光火石间,李还真竟是突的扭转身子,猛然抽出长刀一撩。

“不好!”林鹤瞬间收手。

可下一刻……

寒光一闪。

“嗤!”

鲜血四溅,断手落地。

林鹤在被斩一手后,竟是毫不犹豫朝着远处奔走。

他心知自己因轻敌而失了先机。

如今被断去一手,绝非此人对手。

想活命,只能逃!

可李还真哪能让其如愿?

当即朝着那林鹤追去!

林鹤速度极快,只是须臾间,便与李还真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好在李还真修行铁腿功,奔袭速度极快,只是几个起落间便追上了林鹤。

可在快要靠近对方时,那林鹤却猛然回身,手中烟杆猛然一甩。

一根根毒针竟从那烟杆头部射出,直逼李还真所在。

黑夜之中,李还真顿时猝不及防,只得下意识挥舞长刀。

“叮叮叮!”

……

大多数毒针都被长刀挡下,只有少数毒针落在了李还真的身上。

好在有铁布衫皮膜格挡,李还真倒是并未有任何损伤。

可那林鹤见李还真衣服上附着毒针,却以为暗算得手,霎时间冷笑道:“我这银针蕴含剧毒,阁下若想活命,便……”

可他话还未说完,李还真便再度欺身上前,手持长刀肆意攻杀。

林鹤见状,不禁目光一寒,不再遁逃,手持烟杆与李还真战作一团。

“叮叮叮!”

长刀不停落在林鹤的烟杆之上,竟冒出大量的火星。

“这林鹤也是塑筋武者!”李还真心中一沉。

他未想到,这林鹤竟也伪装的如此深。

往日里,这林鹤只是一体虚内亏的老烟枪。

可谁能想到,此人不仅是塑筋武者,且还制备有暗器毒针。

若寻常武者与其厮杀,一旦被那毒针所伤,怕是必死无疑也。

“这林鹤心机深沉,断不可留!”

心中杀意陡生,李还真手中刀法亦越发凌厉。

可面对李还真这试图夺命的凌厉刀法,林鹤一开始还抱着“等待毒发”的心思。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只觉越来越难以支撑。

“此人定是快要毒发了,只需撑到剧毒发作,此人断无反抗之力!”林鹤心中念头一闪而过,却并未选择逃跑,反而咬牙继续支撑着。

可接下来……

情况却是越发不对。

李还真竟是半点没有中毒的迹象,招招势大力沉,让林鹤只觉有些难以招架。

“定是快毒发了!定是如此!”林鹤咬牙继续坚持。

可不消片刻。

随着李还真猛然斩出一刀。

“咔嚓!”

铁质烟杆瞬间被李还真所斩断。

“该死!”林鹤心中怒骂。

须臾间,只见一道寒光闪过。

林鹤的脖间出现一道血痕。

他捂着喉咙,眼神癫狂的看向李还真说道:“没有解药,你必死无疑……”

说罢,只见林鹤身子倒地,头颅滚至李还真脚下。

至此,林鹤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