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医者难自医

一忙碌起来，日头便过的极快。

转眼间一个时辰便过去了。

而在回春堂前。

一名小厮领着一老者出现在了此地。

来人正是慕名而来的王大夫。

而寻到此处后，引路小厮则伸手指向回春堂牌匾说道：“王大夫，这便是回春堂了。”

“这便是回春堂？怎的这般热闹？”王大夫好奇的看向回春堂外。

此时的回春堂内人声鼎沸。

若不是这招牌写的“回春堂”三个大字，怕是连那小厮都担心是否寻错了地方。

“这回春堂平日里颇为冷清，也不知今儿是怎么了，王大夫您要不在这等会，让小的去给您问问？”一旁小厮对王大夫问道。

“也好，先去问问吧。”王大夫点头应允。

小厮得令，便麻利跑进回春堂，逮着一名老头开始攀谈了起来。

不消片刻，小厮便小跑至王大夫面前说道：“打听清楚了，听医馆中人说，这回春堂今日开了义诊，附近的百姓闻讯而来，所以才显得热闹了些。”

“义诊？倒是一件好事。”王大夫说完便看向小厮说道：“行了，你先回慕家吧，我进去瞧瞧。”

说罢，王大夫便径自走进了回春堂前。

小厮见状，对王大夫拱手告退一声，便离开了此地。

……

王大夫走进回春堂内。

便看到李还真正为一人问诊。

“咳嗽气喘、痰多清稀否？”

“皆有。”

“多久了？”

“半月有余了，原以为不是甚大事，咳咳咳！”

“可有胸满不适？”

“有点。”

“茯苓四两，甘草、干姜、细辛各三两，五味子半升，好了，凭此药方回去煎药便可。”

“多谢大夫。”

……

“茯苓甘草干姜细辛？这是何药方？”

想到此处，王大夫缓步上前，对着李还真问询道：“敢问这茯苓甘草干姜细辛是何药方？以此人病症，不应用二陈汤吗？”

李还真闻言，却是耐心解释道：“咳嗽痰多，且胸闷兼恶心呕吐者可用二陈汤。”

听李还真解释清楚其中关键，王大夫顿时有所明悟。

这些条件，除了胸闷，其他都不符合。

倒是用其他药方更为上乘。

“在下懂了。”王大夫心服口服道：“多谢小友为我解惑。”

“无妨。”李还真摆摆手，继续为其余病患问诊。

王大夫见状，则厚着脸皮凑上前来，开始观察起李还真问诊。

可接下来李还真却一连看了诸多病患。

而令王大夫感到震惊的是。

不管是问诊，还是开药，李还真都表现的极为完美。

许多病症判断，皆与他一致。

就是所开药方，总让他有些捉摸不透。

……

时间如水，飞快流逝。

转眼间便到了正午时分。

而回春堂中却已无病患。

只剩下李还真、向淑兰，还有王大夫三人。

见四周无人，李还真方才看向王大夫问道：“这位老人家，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闻言，王大夫拱手对李还真恭敬说道：“在下名为王济慈，乃是一位游医，此番前来，便是想在医馆内讨口饭吃。”

“嗯？”李还真有些茫然。

他回春堂内可没招过大夫。

这人……

怕不是来错地方了吧？

想到此处，李还真平静开口道：“倒是叫阁下失望了，回春堂并无余钱招坐馆大夫。”

“无妨，老夫不用工钱，只需提供些许餐食即可。”王济慈平静说道。

他想留在医馆的原因很简单。

便是为了向李还真讨教病理之学。

所谓达者为师。

李还真医术既如此精深，他来做个学徒打打下手也无妨。

可见到眼前老者竟不要工钱，李还真却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人，图什么？

还未等李还真开口，王济慈似是知晓了李还真的心思，再次开口说道：“小友开义诊便是仁善之举，在下所想，也仅是出上一番力罢了，若是小友有所顾虑，此事就此作罢。”

想了想，李还真并未改变主意。

而究其原因，一是他想获取到寿命反馈，需要自己亲自问诊开药，救治病人。

若是让王济慈来医馆当坐班大夫，反而会误事。

再者说，有向淑兰在此帮忙已是足够。

后续再招个煎药学徒便好，倒无需多一个大夫坐堂。

心中念头一闪而过，李还真看向王济慈道：“便听阁下所言，就此作罢。”

“嗯。”王济慈应了一声，却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对着李还真说道：“此时正巧无人，不若为在下问诊一番？”

“自无不可。”李还真点头应下。

随后李还真便开始为王济慈号脉。

……

片刻后。

【您成功救治一人，获寿命十五载！】

“嗯？”李还真有些茫然。

他就为王济慈问诊开药一番，竟凭空获取了十五载寿元？

搞不懂，完全搞不懂。

不过凭空得了十五载寿元，于李还真来说也算是好事，不必深究原由。

“这便是治疗痹症之方？”王济慈好奇问道。

“正是，除却药方之外，还需配合针灸、推拿、以及食疗方可，好在阁下乃早期痹症。”李还真平静说道。

所谓痹症，便是风湿疾病。

患者常有肌肉疼痛、麻木、肢体沉重、关节活动受限、肿大灼热等，便有可能患有风湿疾病。

而王济慈闻言，心中却是情绪复杂，说不上是高兴还是难受。

原本他让李还真问诊，便是存了讨教医术的心思。

可讨教着讨教着，竟还真得了病？

这得了寻常病症便罢了。

但这痹症，他作为大夫却最为清楚，此病根治难，最多也只能做到控制病情，不至于让其恶化。

想到此处，王济慈缓缓拱手，发自内心对李还真道：“多谢。”

“你我皆乃医者，不必言谢，正巧无人，便先为阁下针灸一番如何？”李还真笑着说道。

“便劳烦李大夫了。”王济慈恭敬说道。

医者难自医。

如今他这痹症，也只能依托李还真之手了。

而接下来，李还真便拿出银针，消毒一番后，方才为王济慈开始针灸。

……

一炷香后。

向淑兰看着眼前被扎满银针的王济慈，只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李还真布下最后一针后，方才对王济慈说道：“待会便给阁下取针。”

“有劳了。”王济慈感激道。

“记得付钱，针灸一次二十文钱。”李还真平静说道。

王济慈表情一怔，下意识问道：“不是义诊吗？”

还未等李还真解释，一旁的向淑兰却上前说道：“你这人怎的这般小气？义诊不收诊金便罢了，可没说针灸不收钱。”

“是，倒是在下唐突了。”王济慈有些汗颜道。

而李还真只是笑了笑，开口说道：“无妨，若是囊中羞涩，便欠着就是。”

王济慈闻言，却是连忙说道：“不必不必。”

向淑兰没有理会王济慈，转头对李还真问道：“先吃饭？”

“今日吃些什么？”李还真问道。

“煎酿豆腐，清炒腊肉，还有一个青菜。”向淑兰好奇问道：“李大哥，可还想吃些什么？我去邻街食肆中买来。”

“足够了，可不许浪费。”李还真提醒一句。

“知晓了。”向淑兰点头应下，随后便领着李还真一同去吃饭了。

至于王济慈，则被留在了此地。

……

用过午膳后。

李还真便为王济慈取了银针。

随后又拿了几剂药给对方后，便让对方回去煎药去了。

至于李还真？

则与向淑兰一同等待着病人上门。

好在义诊之事逐渐传开。

在午时过后，便陆陆续续又有百姓登门问诊，二人这才忙碌了起来。

……

黑虎帮堂口，地下暗室。

“啪！”

鞭子抽在木笼上，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

而挥舞长鞭的人却手提烛灯自黑暗处走出来，目光掠过诸多木笼。

透过隐约烛光，木笼之中显现出不少孩童和女子的身影。

只见笼中之人皆面带恐惧之色，身子蜷缩一角。

“都给老子老实点。”喝骂一句后，男子方才看向身后的暗门说道：“贵客请进。”

说罢，只见黑暗中缓步走出一人。

来人带着面具，身子被黑色披风裹着，倒是看不出其身份。

不过能被称之为“贵客”的，想必也不是寻常人。

在贵客入内后，手持长鞭之人顿时一脸谄媚，弯下腰对其讨好道：“贵客慢慢挑选，若有看上的，便拎出来给您仔细瞧瞧。”

“嗯。”贵客应了一声后，便俯身看向了笼中之人。

似挑选货物一般，此人的目光一一扫过这些木笼。

而不消片刻，他的目光便落在了一名女子身上。

笼中女子虽姿色中等，但却生的媚态，再加之那丰腴的身材，却是令人忍不住生出些许欲念。

“就她吧。”贵客伸出手指向女子。

“贵客倒是好眼光，此女可是近日才到的上等货色，我这便拎出来给您瞧瞧。”称赞一句后，男子便麻利的打开了木笼锁扣，伸手抓向女子。

“不要！”女子哀嚎惨叫着。

就在叫声响起的刹那，身后那名贵客却突的出手。

“呃……”

男子吃痛一声，只见胸口处露出一截剑尖。

还未等男子反应过来，一双大手便猛然捂住了他的口鼻，让他发不出半点声音。

“呜呜呜！”男子拼命挣扎，发出一阵阵呜咽之声。

“我本不想杀你，可我拿不出这么多银两来，所以只能对不起了。”面具之中发出一阵嘶哑之声。

片刻后，男子彻底力竭，身死当场。

将尸体丢至一旁后，佩戴面具的贵客方才摘下面具看向女子。

当一张熟悉的国字脸出现在了女子面前时，她顿时惊喜道：“文纪！”

“师娘别出声。”方文纪低声提醒道：“先随我离开此地。”

说罢，方文纪麻利的戴上面具，拉住自家师娘飞快朝着暗室外奔去。

可就在两人行至暗室门前时，师娘却突然停下脚步。

“嗯？怎么了？”方文纪看向师娘，目露疑惑之色。

而其师娘则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木笼，显然有些于心不忍。

见此，方文纪哪还不清楚自家师娘的想法？

可如今他身处这黑虎帮堂口暗室，能将师娘带出去便已是了不得之事了。

若是想救下这里的全部人，怕是力有未遂啊！

“师娘，我先带你离开此处，回头再找机会救下这些人。”方文纪劝慰了一句。

而其师娘却是叹了口气说道：“走吧。”

“嗯。”方文纪并未多言，拉着师娘走出暗室。

可就在两人还未走出暗室时，一阵喊叫声顿时自一处木笼子中传出。

“快来人！有人要逃跑！有人要逃跑！快来人啊！”

闻声，方文纪脸色一变，飞快抽出长剑朝木笼子飞奔而去。

“找死！”

一剑刺出。

声音戛然而止。

“哼。”方文纪抽出猩红长剑，看向四周。

只见笼中之人纷纷噤声，生怕惹上了这尊杀神。

见无人再敢喊叫，方文纪才缓步回到了师娘身旁，领着她大步走出了暗室。

可当二人刚走出暗室，却不巧迎面遇上了两人。

一人乃是黑虎帮成员，稍显瘦弱。

而另一人则与方文纪一样带着面具，显然是来此采买人奴的贵客。

方文纪见状强装镇定，拉着自家师娘继续前行。

可对面一人似是察觉到了异样，目光落在了方文纪身上。

当此人看到方文纪衣服上的血迹时，神色却突的一变。

方文纪见状，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本想放过这两人，可老天却不给他机会。

电光火石间，只见方文纪抽出袖中短剑，朝着那两人杀去。

只是几个呼吸间，两人便被悉数斩杀。

可这时，堂口中的黑虎帮成员也察觉到了不对，纷纷朝此奔袭而来。

“该死！竟敢在我黑虎帮逞凶！杀了他！”

“上！”

“小心点，此人乃蕴血武者！”

一时间，整个黑虎帮堂口之中杀声四起。

……

回春堂中。

李还真写下药方递给眼前之人。

“按这药方吃上几日便好了，无须忧虑。”李还真语气柔和道。

“多谢李大夫。”那人感谢一番后，便起身去抓药去了。

而李还真看着眼前空荡的回春堂，心神也松弛了下来。

忙碌了一整天，倒是有点太过充实了。

好在李还真的体质经过圆满境基础刀法增强。

否则这一天下来，他可完全吃不消。

不过有付出，便有所收获。

这一天下来，李还真的寿元增长了不少，完全足够他将医术推演至圆满之境了。

而随着他心念一动，一道面板缓缓浮现眼前。

【李还真】

【寿元（剩余）：71年】

【技艺：医术（大成）、基础刀法（圆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