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杀鸡儆猴

“不必如此。”曹植的眉头紧锁，他转头看向郡守，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金旋，此事你作何解释？若再糊弄于我，当场军法处置。”

金旋的脸色苍白，他知道此事无法再隐瞒，只得跪地：“大人，下官……下官知罪。是下官黑了心，收了那村霸钱财，想着不过是几亩土地，占了也便占了。”

“是啊，于你眼中不过几亩土地，纵使饿死了，也不过几条人命。”曹植冷哼一声，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今日，我便要为刘老实申冤。金旋，你身为一郡之守，却贪赃枉法，即日起，罚俸三年。”

金旋当即跪下，口中不住感谢，他知道曹植这是要拿他立威。

然而一旁的刘老实却面色惨白，眼中恐惧万分。

曹植的目光再次落在刘老实身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刘老实，你的土地，将如数归还。今日之事，便是一个开始。我曹植在此，定要扫清武陵郡的贪腐，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杨修小声劝道：“大人，只怕我等走后，这金旋还会为难刘老实。”他有些不明白，罚俸一年对于武陵郡守而言毫无震慑之力，反而只会让他心生怨怼。

“放心，我自有计较，还没完呢。”曹植冲他微微挑眉，嘴角含笑。

处理完此事，又安排其余人将历年案宗凡事模糊不清者皆翻出来一一彻查，曹植带着那武陵郡守这才前往粮仓。

他深知粮仓的重要性，因此亲自步入仓中，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每一处。

“大人，别的不敢说，咱武陵郡仓，历年皆以高价收粮，以备不时之需。可谓储备丰厚。”粮仓仓官面带微笑，语气中透着几分自豪。

此时武陵郡守金旋的面色也好看不少。

曹植目光在粮囤上停留，眉头微蹙：“高价收粮，若是为了调剂丰歉，平抑粮价，本无可厚非。但若有人借此中饱私囊，损公肥私，那便是罪不容诛。”

仓官的面色一变，他连忙解释：“大人，武陵郡收成向来不佳，高价收粮，实为无奈之举。”

“江南之地，鱼米之乡，若此地收成不佳，那北境又当如何？”曹植冷笑一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讥讽。

仓官额头上不禁渗出冷汗，他支支吾吾：“大人，这……”

曹植摆了摆手：“不必多言。今日，我要亲自查验粮仓，看看这高价收来的粮食，究竟如何。”

说罢，曹植便亲自动手，打开了几个粮囤。他的目光在粮食上仔细审视，只见这些粮食色泽暗淡，质地粗糙，显然不是上等货色。

“这便是你们所谓的高价收粮？”曹植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意，他转头看向仓官，目光如刀。

仓官的脸色苍白，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小的知罪，小的知罪。”

曹植冷哼一声，他的目光转向武陵郡守金旋，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金旋，你又要如何解释？”

金旋此时已脸如死灰，他知道此事无法再隐瞒，只得跪地：“大人，下官……下官知罪。”

曹植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想彻底整治这武陵郡，只一件事情哪里能够。非得伤及根本了才好有理由发作。

“金旋，你德不配位，鱼肉乡里，即日起，免去官职，交由有司审理。”曹植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

金旋的身子摇摇欲坠，这下彻底跌坐在地上，再无言语。

曹植转身，对随行的官员道：“从今日起，武陵郡仓的收粮事宜，由我亲自监管。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敢在这粮仓上做手脚。”

*

从粮仓出来，一行人决定去市曹查看一番。

远远望见，金桥横跨碧波，桥上热闹非凡。

“那处是何事？”曹植驻足观瞧。

身旁武陵本地官员当即禀报：“回大人，是襄阳马氏在办雅集。”

“原来如此。”

细看之下，只见桥上文人墨客云集，曲水流觞，诗酒风流，一派盛世文景。

曹植也不由得被吸引，走近了一些。

他们一行人今日出来乃是便衣，一袭青衫，头戴纶巾，倒是于这场景不违和。

“公子，久闻襄阳马氏家族举办的雅集，旨在交流学问，切磋诗文。”杨修低声介绍，“你看那身着华服的中年文士，正是马氏家族族长马良。”

曹植微微颔首，见马良手持酒樽，正与周围的文人交谈，言谈间流露出一股儒雅之气。

“马公子，今日雅集，真是高朋满座，才子云集。”一位文人举杯向马良敬酒，语气中带着几分奉承。

马良微微一笑，举杯回敬：“诸位才子佳人，能来参加雅集，实乃我马氏之幸。”

曹植的目光在马良身上打量，他的心中却在思索。

襄阳马氏，乃是荆州的大族，其家族势力不容小觑。若能得其支持，对于稳固荆州的统治，无疑是一大助力。

“大人，是否需要上前与马公子交谈？”杨修轻声问道，他知道曹植的心思。

“不急，今日我等先以旁观者的身份，观察一番。”曹植沉吟片刻，摇头：

此时，一位年轻的文人站起身，他手持酒樽，高声道：“今日雅集，怎可没有诗酒助兴？我提议，以曲水流觞为题，诸位才子佳人，各赋诗一首，如何？”

众人纷纷叫好，气氛顿时热烈起来。曲水流觞，乃是文人墨客的一种游戏，以流水为引，酒樽随波逐流，停在谁的面前，谁便需即兴赋诗一首。

曹植的目光落在了那曲水之上，只见清澈的水流在桥下流淌，酒樽在水面上轻轻旋转，如同一只只小舟，载着诗酒的风流。心中暗笑，这可比后世的回转寿司风雅太多了。

“公子，这不正合了您的长处？此情此情，您也该咏一首。”杨修轻声问道，他的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这曲水流觞，若落于棋盘之中，不正是一场博弈？谁能在这局棋中胜出，谁就能赢得天下。”杨修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知道曹植此言，不仅是在说曲水流觞，更是在说这荆州的权谋之争。

曹植本想悄然观察雅集，却不料马良的目光已穿透人群，落在他身上。

作为马氏家族的族长，马良不仅文采风流，更是心思细腻，他认得那些随行官员，又已听说曹植今日来到武陵郡，便猜到为首的贵气男子是曹植，自然不会错过与之结交的机会。

“这位公子应是官署中人，今日雅集，能得大人莅临，实乃我马氏之幸。”马良步履稳健，向曹植走来，语气中带着三分恭谦。

曹植微微颔首，目光打量着马良，心中快速权衡。

他知道马氏家族在历史上曾出过几位能人，若能得到他们的支持……

“马公子过誉了，曹植不过一介书生，今日能得见襄阳马氏的风采，亦是荣幸。”

马良闻言，眼中闪过赞赏，轻声道：“原是荆州牧大人，大人之才，天下皆知。今日雅集，若能得大人赐教，定能使我等受益匪浅。”

曹植微微一笑，目光转向曲水流觞的场面，轻声道：“这曲水流觞，倒是别有风味。不知马公子可愿带植一同观赏？”

马良见曹植应允，心中一喜，连忙道：“自当奉陪。”

两人并肩而行，走向曲水之旁。曹植目光落在缓缓流淌的水面上。

“大人，这曲水流觞，乃是我等文人雅士间的一种游戏，以流水为引，酒樽随波逐流，停在谁的面前，谁便需即兴赋诗一首。”马良轻声介绍。

曹植微微颔首，想他熟背唐诗宋词，这写诗嘛……自要成竹在胸，只不过…如此倒是要寻一个应景的，略加“雕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