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论功行赏

家仆领命而去，荀攸又想起了高柔。高柔虽出身不如自己，但才华横溢，且在朝中颇有声望。

翌日，荀攸差人递请柬至高柔府上，邀其三日后江畔赏景。高柔展柬，心下会意，遂允之。

三日后，天高气清，江畔寒风料峭。荀攸与高柔并立于江边，衣袂随风轻扬。二人皆着素色长袍，与江景相映成趣。

荀攸目光投向江边一株老树，其上枝杈纵横，有两枝格外粗壮，余者皆细弱。他轻叹道：“高大人，观此树，两枝争辉，余者黯然失色，岂非自然之道？”

高柔顺着荀攸的目光望去，见那两根枝杈，不由微笑道：“荀先生所言甚是。自然之道，优胜劣汰，强者自当脱颖而出。”

荀攸颔首，又道：“高大人所言甚是，强者亦需明主识之，方能尽其用。”

高柔目光深邃，轻抚长须，指着一旁停搁的渔船，上面有两个少年，年长者正在吩咐年少者烧火做饭，言语之中十分粗鲁。而年少者低头做事，手脚麻利，并不反抗。而一旁父亲模样的人，低头杀鱼，并没有管这兄弟二人。不禁感慨道：“莫说明主。你看着江边船家，两子同舟，一子怒叱，一子做事，为长者却不思管辖，放任自流。岂不知兄弟嫌隙此时不抑，大了更是危险。”

荀攸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高大人所言甚是。兄弟同舟，日后必然有人掌舵有人扬帆，掌舵者需定方向，扬帆者需借风力，缺一不可，若是有了嫌隙，且那心胸狭隘者为主位，行舟之时，岂不危险？”

高柔若有所思，看了一眼荀攸，笑道：“荀先生此话，似有所指？”

荀攸转身，目光灼灼地看着高柔：“若高大人愿意，荀攸自当有心举荐大人，为江山共谋划策。”

高柔心中一动，略略沉吟，便笑道：“荀先生言重了。高柔愿与荀大人同心协力，尽其绵薄之力。”

江畔漫步结束后，荀攸亲自将高柔送至府门外，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益州发生的事情自然也传到相邻的荆州。

荆州牧府，曹植端坐于案前，案上堆满了各种文书和卷宗。

他一直在处理被袭的善后事宜，安抚百姓，整顿军备，一刻不得闲。直到夜幕降临，曹植揉了揉眉心，正欲歇息，一名斥候匆匆而入，手中捧着一份密报。曹植接过密报，展开一看，眉头紧锁。

“益州易主，刘备自封为益州牧，刘璋自缢身亡。”

自缢么？曹植唇角泛起一丝冷笑，他还真不大相信那个在历史上懦弱出名的刘季玉会自缢，这自杀者所需的勇气并不亚于马革裹尸。

他站起身，松乏了一下周身筋骨，不禁暗叹，这刘备果真是天选之子，能够在如此恶劣处境，又是如此端的事件内控制益州，其手段和谋略可见一斑，就连老天爷的气运似乎对他也多有眷顾，哪怕置之死地，也能后生。

只可惜，他遇到的对手是自己。若不是自己穿越而来，知晓后世所有走向，还真的抵不过这真龙之人。

不过如此一来，无疑意味着荆州西南面又多了一个强大的对手。

曹植唤来崔琰，将密报递给他，道：“叔父，你看此事该如何处理？”

崔琰接过密报，迅速浏览了一遍，沉声道：“公子，刘备此举虽出人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他既然已经自封为州牧，那益州的军政大权必然已经掌握在他手中。我们必须加强对益州方向的军事防御，以防刘备有进一步的动作。”

曹植点了点头：“我已下令加强西境的巡逻和侦查，同时调派兵力，增强边境的防御。只是，刘备此人狡猾多端，我们还需防备他暗中动作。”

崔琰思索片刻，建议道：“公子，不若多派些细作，深入益州，收集情报？”

曹植微微颔首，却见崔琰面色仍旧凝重，问道：“叔父，似有心事？”

“何云仙一事，实在令人骇异。此人潜匿于我等眼底，竟从未有所察觉，此荆州之门庭，必须肃清一番。”崔琰原本极为看重何云仙，未料其乃奸细。忆及偷袭时，城内纷乱的情形，便心有戚戚焉，倘若仇敌自外来犯，他纵是文士，亦敢上前一战，然祸乱生于己侧，实难以承受。

“叔父所言甚是，何云仙之事，实为我等敲响了警钟。”曹植缓缓开口，语气中虽有焦虑，更多的则是笃定，“但如今，我们荆州刚刚经历战火，正是休养生息之时。若此时大动干戈，只怕会影响百姓的安定。”

崔琰眉头紧锁，他知道曹植所言不无道理，但想到若还有那潜伏的暗箭，心中总是不安：“公子，若不加以整顿，我怕还会有第二个何云仙，第三个何云仙。”

曹植站起身，走到厅中的地图前，目光在荆州的版图上逡巡：“叔父，我们当前的策略，是守。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先行等待时机，待父相获得汉中，剑指益州，指日可待。”

“那这等待的时间里，我们该如何做？”

“这荆州军需，不可尽仗朝廷。朝中财用已至盗墓以维持，何况军饷？故当务之急，是促进商贸，养民息兵。当然，叔父所言肃清一事并非不办，而是要悄悄推进，免得打草惊蛇。”

“若是发现奸细余孽，不必大张旗鼓，反而可以向其投递虚假情报，混淆视听。”崔琰眼神一亮，补充道。

“那叔父，此事交由你暗中安排。”

崔琰领命而去，曹植坐在书房中，于案头缓缓写下几人名字，毕竟有功之人需得奖赏，才能激励旁人效仿。

翌日，荆州牧府的正厅内，曹植身着庄重的玄色朝服，头戴金冠，腰悬玉带，端坐于主位之上，面容严肃而威严。

堂下，魏延、霍峻、侯学正等一干在抵御敌袭中有功之人齐聚，厅内气氛庄重，众人分列两旁，皆是静候曹植的发话。魏延和霍峻站在前列，两人身姿挺拔，面带自豪，他们昨夜的表现赢得了众人的敬佩。

目光扫过众人，曹植温言道：“诸位，前日贼人入侵，若非尔等拼死抵抗，荆州安危难料。魏延、霍峻，你二人在书院守卫战中，表现英勇，力保菁我书院不失，功不可没。”

魏延和霍峻闻言，齐声回道：“大人过誉，此乃我等分内之事。”

曹植微微颔首，又道：“侯学正，你身为书院之长，临危不乱，指挥若定，确保了书院师生的安全，亦有大功。”

侯学正出列，拱手道：“大人，我只是尽了应尽之责。”

“候学正不必过谦。”曹植沉声道：“此等危难之际，更能显出我辈之忠勇。今日召集诸位，就是要对诸位论功行赏，让世人皆知，在我荆州麾下，有功之人，必不泯灭。”

随即，曹植宣布了对众人的赏赐，魏延和霍峻皆被赐予金银财宝，并承诺将提拔他们为军中虚职，毕竟他们在菁我书院还有一段日子的教习，结束后他才会对此二人的前程，再做打算。

侯学正那厢则除了金银外还有更多古籍以及在书院内的权限，让侯学正日后遇到相同情况，有号令周边官府兵丁的权利，用以支持书院的发展。

同时，还发了十万两银给书院为私库，用来奖赏书院内其他奋勇的学子。

宣布完赏赐后，曹植又道：“此外，还有一女，功不可没。在贼人入侵之际，郭女王一介女子，却能守在女学门前，其飒爽英姿，当真是我荆州女儿，巾帼不让须眉。”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没想到曹植会对一女子如此赞赏，候学正最为感动，毕竟郭女王是他的养女，他与有荣焉。

曹植继续说道：“郭女王之忠勇，足以为天下女子之楷模。我意提拔她为女学之学监，专责女学之防务与教学。”

此令一下，厅中又是一阵窃窃私语。但曹植的决定，无人敢有异议。

曹植目光如炬，扫视全场：“诸位，我曹植在此立誓，荆州一日在我手中，便一日不会辜负忠勇之士。望诸位能继续努力，为我荆州之安定繁荣，尽心尽力。”

众人闻言，皆是群情激昂，齐声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