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暧昧端倪

曹植与郭女王刚说完纸鸢的妙用，就准备前往象徽处商讨纸鸢机关的事宜，却见马谡匆匆而来。他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小篮子，里面装满了新鲜的水果和一些精美的小点心。

见状，曹植不禁莞尔。马谡对郭女王有意之事，这菁我书院内，早有明眼人看的清明。这小子自从上次书院被袭后，便时常找借口来女学，每次都是送些东西给郭女王，然后匆匆离去，并不多言。

没想到会在此地遇到曹植，马谡一时有些尴尬，连忙行礼：“大人。”

“幼常，你这又是给女王带了什么好东西？”曹植笑着摆摆手。

马谡脸上闪过一丝腼腆，他挠了挠头：“只是一些水果和点心，想让女王尝尝。”

曹植的目光在马谡和郭女王之间来回打量，然后笑着说：“我正有一事需要你和女王一同协助。”

马谡闻言，立刻正色道：“大人请吩咐。”

将纸鸢机关的事情简要地说了一遍，曹植笑道：“我打算请象徽研究这机关，希望你和女王能配合他，一同将这纸鸢造出来投入使用。”

“我一定尽力而为。”马谡是聪明人，自然想到了这纸鸢若是研制出来，能起到多大效果。

“幼常，你可得好好表现。这纸鸢若是能成功，你可是大功一件。”曹植看看他，又看看郭女王，“届时我定会送你个大礼。”

马谡看着曹植打的暗号，把头垂得更低了。只是耳骨上的红霞，却骗不了人。

曹植转向郭女王：“女王，马谡虽然年轻，但才华横溢，你们合作，我相信定能事半功倍。”

郭女王倒是没看出来曹植与马谡之间的眉眼官司，只说道：“大人，女王必不辱命。”

曹植点了点头，继而又提出了个更为大胆的想法，“如果能掌控纸鸢的走向，那是不是也可以投掷纸鸢？”

马谡的眼睛一亮，他立刻想到了自己在马氏族中的经历：“大人，我曾见过族中丹房祭司在炼丹时，丹炉突然炸裂，威力巨大。”

郭女王闻言，秀眉微蹙：“丹炉炸裂？那岂不是很危险？可这与咱的纸鸢有什么关系？”

听到她说这个“咱”字，马谡只觉得比旁人说起来都要动听几分，意识到自己走神，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几声：“确实危险，但若能将这股力量用于纸鸢，那岂不是一个强大的武器？”

马谡说的含糊，但曹植是谁，21世纪关注新闻的大好青年啊。

这不纯纯就是火器的原型么！顿时他就露出兴奋之色。

“我立刻传唤一些丹师和祭司，询问他们炼丹时炸裂的原因。如果能够掌握这股力量，我们便能在纸鸢上安置火药，半夜时分给他们来个空中纸鸢投掷，嘿！何愁江东不平！”

郭女王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她细细打量着马谡，心中微微一动。她未料到这位年轻的世家公子，竟有这般出奇制胜的才智。

“你的想法倒是稀奇。”郭女王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按捺不住的激动，“可如何能稳妥地将这丹药火库置于纸鸢之上，以及如何把握投掷的时机与方向？只怕还需那象公子，再琢磨一二了。”

马谡认真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投向远方，似乎在寻找着灵感。突然，他灵光一现：“若能设计一种机关，使得火药能在纸鸢抵达目的地后自行引爆，倒是省了我们的兵马了。”

郭女王立刻补充道：“你是说，在纸鸢之上装置一个计时引信，可以借助香的燃烧来控制时间？”

“妙计！我们还能在纸鸢的双翼装配小型火丹，一旦纸鸢引爆，火丹四散迸发，必将造成更广的破坏。”

曹植在一旁聆听二人的讨论，心中暗道妙哉妙哉，这可不就全了他老爹曹操的愿望，若真能实现火药，何愁这天下江山不姓曹？

“幼常、女王，你们的构思甚是精妙。不如即刻前往象徽的实验田商讨此事。书院将安排人手，全力支持你们进行试验。”

*

荆州城内关于蔡夫人好华衣的议论，自然也传到了牧府内。

后院正院居室内，乳母的声音带着一丝忧虑：“夫人，那蔡夫人如此名声，对咱们牧府亦是不利，您得想想法子。”

“乳母，蔡解忧如何，我并不担心。她虽有蔡家撑腰，但我崔氏又岂是易与之辈。可是……”蔡解忧疑上心头，自从蔡解忧入府，她和曹植尚未圆房，二人除了回门之际连接触交谈都是寥寥。

乳母不知她心中所想，轻叹一声：“夫人，这深宅大院里，光有家世还不够。您得让大人知道您的好。”

崔扶楹转过身，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凌厉：“我不会让夫君的心，被旁人夺了去。”

天色渐晚，崔扶楹只得臻首娥眉，略施粉黛，将自己打扮一番，拿起膳房早已准备好的甜汤，向曹植的书房走去。

书房内，曹植正埋首于案前，思忖着象徽的羽占如何应用到荆州大营，以观天有不测风云。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抬头望去，只见崔扶楹站在门口，手中提着精致的食盒，脸上笑意清浅。曹植眼中闪过讶异，随即被温煦所取代。

“夫人，你来了。”曹植急忙起身，迎上前去。

崔扶楹轻步走入书房，将食盒中的甜汤和小点心一并摆放在书桌上，动作轻柔而细心。甜汤的香气在书房中弥漫开来，为这静谧的空间增添了一抹温馨。

“夫君，你近日操劳，妾身特意为你准备了甜汤，希望能为你解解乏。”崔扶楹的声音柔和，如同春风拂面，让人心生暖意。

曹植望着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崔扶楹一向自持，今日却主动前来，这无疑是她心情有所回转。

“夫人，你这是...”曹植的眼中带着一丝探询，他想要了解她的心意。

“夫君，我知道你肩负重任，无论何时，我既为你妻，就会在你身边，生死契阔，与子成说。”崔扶楹轻轻一笑，凑近曹植，本就娇艳的不可方物的玉容更添了几抹温柔小意，自有万千风情尽在其中。

握住崔扶楹的手，曹植心中满是感动，以为是崔扶楹已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扶楹，我虽不能给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但你永远是我曹植的发妻，亦是这府中正头夫人。”

崔扶楹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她知道曹植的承诺是真心的，只是很多时候自己也控制不了心中情绪。她轻轻靠在曹植的胸前，低声说：“夫君，我相信你。”

……

夜色已深，府邸中的灯火渐渐熄灭，整个府邸陷入了一片宁静之中。

曹植已经熟睡，呼吸平缓而深沉。崔扶楹则坐在床边，看着曹植沉睡的模样，将自己的身体靠了过去，贴在曹植的怀抱中，崔扶楹眼里一片清明。

而在另一侧的院落里，谢令裳的房间依旧灯火通明。她坐在窗边，手中拿着一本医书，但目光却始终没有落在书上。心中愁肠百转，难以入眠。

谢令裳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成为别人的妾室。她曾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但当曹植与崔扶楹安寝的消息传来时，她的心还是忍不住一阵抽痛。

两人方才确定心意不久，正值新婚燕尔，你侬我侬之时。可如今，他人已在别处歇，与卿遥遥相望。

她站起身，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是哀恸，清眸里泪光簌簌，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谢令裳轻声自语，语带颤抖，“我明明知道，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她的手指轻轻触碰着镜面，望着境内一身水红衣裳的女子，仿佛想要触摸那个曾经的自己，为妾者，便是连正红衣裳…都穿不得。

主不为主，奴不为奴。可这……便是日后在这四方院里，她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