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荆州治水

荆州城上下，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官员们，此刻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们大多不是荆州本地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十分缺乏处理经验。

在曹植面前，几名官员正围在一起，讨论着对策。他们的官府沾满了泥水，平时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此刻也显得凌乱不堪。

“这可如何是好？”徐晃颇为急躁，他来到江陵找曹植商议，留下丁仪守着南郡。

“我们必须立刻行动，组织人手加固堤坝，安置灾民！以防再度发洪。”杨修说道。

“安置？说来轻巧。民比兵还多，安置到哪去？”曹休指挥水师忙活一晚，此刻又累又饿狼狈不堪。

“诸位切莫慌乱，天有不测风云，我们只能想办法将损失降到最低。”曹植凛声道。

“大人，洪水的威胁，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解除的。”说话的是马良，他的声音平和周正。

“季常，你有何见解？”曹植有些意外，问道。

马良走到曹植身边，似乎有些激动：“大人，我算是襄阳土生土长的江边人。这洪灾未必都是一次性的，若上游降雨不止，下游的洪水随时可能再次泛滥。若不从根本上治理水患，恐怕灾民会源源不断地产生。”

曹植闻言，眉宇间的忧虑更深了几分。他知道马良的话不无道理，这场突如其来的洪水，已经让他意识到了荆州水利设施的脆弱。

马良见曹植愁绪不减，继续道，“大人，我虽未亲身经历过治水，但曾研读过不少治水的策论书籍。若大人不弃，我愿献策。”

“季常速速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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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良上前一步，拱手道：“大人，这治水之道，首在了解。荆州的水系流域若做不到了然于胸，那就无法制定出有效的治水之策。”

曹植闻言，示意他继续说。

“依臣之见，应立即派遣各地郡丞、从事，前往各地寻找擅长水利和地质勘探的专家。例如渔民、江中船夫和沿江营生的养殖户，他们靠天吃饭，对这沿岸的水域，水势，天象自有一番理解。”马良的声音铿锵有力，“基于他们对河流的勘查结果，再结合县志汇总水流的走向、河床的深浅，以及历年水患的情况。此为其一。也是重中之重。”

曹植立刻下令，命人按照马良的建议行事，吩咐完后又对马良道，“这是长久之计，在于治根，可眼下的燃眉之急，又当何解？”

马良看着舆图，将目前前线兵卒禀报而来的水灾严重之处，均在舆图中一一标出，然后说道：“大人，当务之急在于止水，‘疏堵结合’，双管齐下。”他说着，在淤堵的那处地方化了两道，而在另外一处河道支流则点了几下，意为将此处可堵上。

未等天亮，荆州大营内的兵卒与民夫一起，按马良之策，对河道开始疏通，拓宽河床，在指定的位置修建临时堤坝。

这些堤坝不仅要用泥土和石块加固，还要用木头和竹子增加其稳固性。

待到晨光熹微，荆州的河流两岸已是人声鼎沸。

民夫们在各自的头领指挥下，挥舞着锄头和箩筐，将河道中的淤泥挖出，提高水流的通过能力。

“大伙儿加把劲，把这一段堤坝筑好，咱们的家就多一分安宁。”一名民夫头领站在土堆上，挥舞着手臂，大声鼓舞着士气。

郡守们受益匪浅，均按马良之策先行疏通，可疏通之后如何预防，却又犯了难。

“季常，你方才说这是其一，那何为其二？”

马良沉吟片刻，“荆州此地临水，因此治水非一日之功，需设立长效机制。我等应兴建水利司，专门负责此事。重中之重是经此一灾，在州中选拔出精通水利的人才，如此次第一个做出行动反应的将领，或是一些荆州沿江的当地人，善水性的，经府衙考校后，可留下在水利司做事。且这水利司的职责应包括定期巡查河道，监测水位，及时加固堤坝。此外，最后再建立一套预警系统，在关键河段设立观测站，一旦发现水位异常，立即上报并组织撤离。”

曹植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表示认同。

“大人，但官署之力，比起偌大的荆州，还是杯水车薪。因而我们还需鼓励民间参与。其实有许多老农和渔民对水文有独到的见解，他们祖辈生活在此处，其经验和建议往往能提供极大的帮助。”马良又补充道

“好，那就依你之言。”曹植是行动派，既觉得有必要又可行，立刻下令，按照马良的计划组建水利司，寻出那第一个反应机敏，带民众前往高处的小将陈广，为水利司司务，配合马良一同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