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唤出洞天剑,盯着不远处的草丛,心中暗道这群人的鼻子怎么比狗鼻子还灵,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他将手放在背后掐诀“谁!出来!”
“别激动!别激动!是我!”
在陈清话音落下后,从草丛中钻出了几个人影,是黄云!
见到是熟人后,陈清松了口气,背在后面的手立马掐掉了结印。
看来自己对于这些事情还是太过紧张了。
“你们怎么来了?”陈清看着跟在黄云身后的众人。
“当然是来找你们啊!”说着黄云注意到了吴成昊,先是一惊,随后压抑不住的喜悦之色直冲脸上“好兄弟,你没事啦!”
此时众人也都注意到了吴成昊的样子,大家都松了口气,还夸起吴成昊这头银发看起来格外有高人的感觉。
卫季瑶站在一旁看着吴成昊,脸上也是露出了放松的神情。
“对了,你们刚才在说什么?神神秘秘的?”黄云跟吴成昊打完招呼,看向陈清跟杨诗音。
陈清摇了摇头,把手上的纸条递了出去。
“大离天门?”显然黄云也是吃了一惊“这是什么地方?”
陈清耸了耸肩“不知道,但对我们来说,可能算不上什么好地方!”说着陈清看向了众人“这次宴会,必然会遇到很多麻烦,你们手上都拿着一些诨兽的东西,尤其是你!”
陈清看着面前的黄云“现在天底下所有人都盯上了参加过比试的人,但他们并不清楚谁进去过。所以,恐怕以后,任谁问起,都只能说不清楚诨兽的事情,要不然,恐怕会招来杀身之祸。仅凭我们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抗衡那无穷无尽的追杀。”
听到陈清这么说,众人顿时冷下脸来。黄云他们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件事情,更没想过这危险距离自己这么近。
“你的意思是,我很危险?”
黄云看向了陈清,毕竟他自己百宝囊中的诨兽材料许多,只要露出其中一两个,那他的危险骤然上升。
“完了,我还想说带回宗门卖呢。”黄云抓了抓头发,叹了口气,灵石虽然重要,但跟命比起来,还是命更重要些。
“你师父来了吗?”陈清看向黄云,诨兽这事一出,多方势力的目光聚集在这里,有个长辈在旁边护着还是保险些。
黄云点了点头“昨天他老人家就来了,跟我说了一堆什么财不露白,小心谨慎的话。当时我还没有理解,现在全都明白了。”
陈清看向了所有人“总而言之,现在的我们要多加小心,万一要是出了事,恐怕受到牵连的那就多了。”
众人皆是明白陈清的意思,没了心情。
当即各自散去,回屋休息。
直到第二日辰时,天元宗弟子敲响了陈清的房门。陈清看着门口的人,有些好奇,又是戒律堂的弟子。
这次他们捧着几件衣服,还有一托盘的物件,上面有一个金质令牌,还有一封信件,最主要的还有一个玉如意。
“陈清?”
陈清看向戒律堂弟子,点了点头。
“这些是接下来要参加的活动所需要的物品,这套紫金礼服以及万象如意还请收好”那托着衣服跟令牌的弟子向前走了两步将东西递给了陈清。
陈清看着托盘上的信件,看着戒律堂弟子“这是什么?”
戒律堂弟子摇了摇头“我们并不清楚,只知道这些东西要送到你手上。”
听到戒律堂弟子这么说,陈清也是无奈的笑了笑,从纸质的情况看,跟昨天晚上吴成昊给他们看的那张纸十分相近,恐怕是大离官方的文书。
“白胜长老让我通知陈修士,今日酉时,在对面的海月楼,将宣布这次合格者的安排,届时还请准时参与。”
“要穿这件衣服吗?”
戒律堂弟子看向陈情,轻轻地摇了摇头“白胜长老并未提出着装要求,自然是全凭陈修士之意。”
那戒律堂弟子见陈清无事后,便告辞离开。陈清将东西放在桌子上,检查起了衣服。这衣服是紫色,袖口处纹了几道金色的水纹。连带着腰带帽子鞋子一应俱全,而且目测来看,这些衣物全都很合身。
皇家的动作还真是快,不到一天的时间,连每个人的体型都已经了解的一清二楚了。
看向那玉如意,通体翠绿,想来是由一整块玉石雕砌而成,价值不可估量。
至于信件,陈清扫了一眼,大致的意思跟昨天吴成昊给他们看的几乎一样,没什么特别说的。
令牌则是出入皇宫的凭证,只有这个东西,才能够安全的进出皇宫。
“真是麻烦!”
陈清一边将衣物放起来,一边嘟嘟囔囔。
“很麻烦是吧?”
王程益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走了两步,坐到了一旁的桌子边上。
“师兄,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真的很麻烦!”
看到陈清这副模样,本来在喝茶的王程益突然笑出了声,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转圈。
“那些争斗,你又左右不了,想那么多干什么?还是说,你打算入朝为官?”
陈清连连摇头,开什么玩笑,他最不会的就是那些弯弯绕绕的腔调了,一句话要掰碎了分析,这种劳心伤神的事,他真的干不来。
王程益见状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满不在乎道“那你管他们作甚,那些东西都是虚假的,今日他做皇帝,明日另一个人做皇帝,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只需要问心无愧就好了。况且诨兽这件事,本质上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无非是诨兽的名头太响亮了罢了。”
“要我说,你放心大胆的去,该吃吃该喝喝,那群老东西们最要脸面了,谁都不会直白的问你诨兽的事情。凡事以不变应万变,这就是应对那些老狐狸们的最好办法。”
王程益抿了口茶,给陈清传授自己在官场上总结出来的经验“咱就是个臭修仙的,跟他们那群官老爷们沾染不上任何一点瓜葛,再者说,他们愿意相信也好,不愿意相信也罢,总之谁都没见过诨兽,也都没证据证明你们进去过。只要你一直保持着暧昧的状态,那些人自然是不敢随便乱动。”
“宫里的吃食还是很不错的,难得有机会尝尝御膳,这场宴会就纯当长见识去了。”王程益喝完最后一口茶,语重心长的拍了拍陈清的肩膀。
听到王程益这么说,陈清原本还十分纠结的心情,顿时舒缓了下来。
是啊,现在的朝纲什么情况,自己完全不清楚,谁又有什么目的,跟他陈清有什么关系。就算现在想要插手朝中事务,仅凭他一个没有后台背景,修为实力也不够高的家伙,能翻出什么浪?就凭自己认识的几个人?
不要开玩笑了。
党羽谋划,权力斗争远不是现在的陈清能够处理的了的,或者说,以陈清现在的能力,人脉,也就自己玩玩,剩下的,如果赤裸裸的出现在这些老狐狸面前,迟早要被吃干抹净。
还不如从一开始就谁也不沾,反正朝堂跟修仙又不是黏在一起,自己熬一熬,说不定过个百八十年的,现在的皇帝都成了黄土白骨了。
陈清感激的看向王程益“多谢师兄教诲,这些事情我确实没有准备好。”
王程益拍了拍陈清的脑袋“小子,很多时候,我们看就好了。北境公也好,吴淞也罢,他们都有着各自的目的,没必要为了他们的目标把自己搭进去。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但终究要讲一个度,凡事过犹不及。”
陈清看着王程益“那师兄,这样真的没问题吗?”陈清最担心的还是大离皇帝将他们一行人扣下。
王程益笑着摇了摇头“怕什么,不是还有你师兄了吗?再不济,咱们宗门也不是软柿子,任由别人捏烂的。最差的情况,无非就是反了出去,这大离京城咱不去了不就行了?况且你也不用担心,你现在身上的东西,足以让那群人为了你的安危抢破头。”
听着王程益这么说,陈清这心也算是彻底安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