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云惜走后,温菱再也撑不住了,温菱同样也是年少成名,可年少成名的代价便是永失所爱。
云惜一路躲躲藏藏地回到了沈府,生怕真的与那位晏舟公子不期而遇。
刚回汀兰阁时,东方泛起了鱼肚白,云惜也没了睡意,便换上了一身素色的衣服,静静地坐在房门口饮酒。
“小姐怎么这么早便醒了?”侍女半夏轻声细语地问道。
你来之前,孙妈妈可与你说了些什么?
半夏盈盈一拜,轻声答道:“孙妈妈曾对奴婢言,姑娘乃是老夫人的心尖之人,如今将奴婢赠予姑娘,那日后奴婢便是姑娘的贴身丫鬟,在这府内,唯姑娘一人之命是从。”
云惜轻笑一声,随即问道:“老夫人平日何时起身?”
半夏赶忙回道:“回姑娘话,老夫人平日卯时起身,辰时用饭”
云惜携着半夏在通往永安堂的长廊上款款而行,恰好遇见了沈淮安,“三公子也如此早?”云惜轻启朱唇。
“不早,我在等你,二哥前些日子带着二嫂回乡省亲,昨晚匆匆赶回,今日便是要见见苏姑娘?”
“见我?想必是因为二夫人的娘家母亲与我娘亲乃是幼时的手帕交,听闻苏家一事,这才心急火燎地匆匆赶回来吧!
云惜看向沈淮安,心中暗暗思忖,这位三公子怎会如此洞悉人心,莫不是对自己的身份起了疑心?
尚未踏入屋内,便听闻屋内传来阵阵热闹的声音,沈家二儿媳蓝瑶如今乃是沈家内宅的当家人,颇受老夫人喜爱。
“老夫人,三爷与苏姑娘来啦?”
“母亲,二哥,二嫂。”沈淮安牵着苏锦熙进了房内,给足了苏锦熙颜面。
“见过老夫人,二爷,二夫人。”苏锦熙轻声说道。
蓝瑶凝视着苏锦熙,轻声说道:“都是一家子的姐妹,何必如此见外呢?我们本应在前几日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怎奈我那娘亲听闻苏家之事,忧伤过度,这才耽搁了数日。”
我与苏姨相见甚少,今日端详,妹妹竟与苏夫人的性子如出一辙,皆是那般温婉和善。
蓝瑶话未说完,云惜的眼泪便如决堤的洪水般不禁滚落下来,阿娘本是个心善之人,苏家却不知被卷入了谁家的是非漩涡,若不是娘亲将我护在身下,只怕此刻我也无法安然地站在此处。
沈老夫人静静地看着这出戏,心中感慨万千,云惜和苏锦熙,这两人的命运何其相似。
沈淮安望着云惜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于心不忍。他向蓝瑶使了个眼色,蓝瑶心领神会。
“好妹妹,都是姐姐不好,说错了话,姐姐给你赔个不是。”蓝瑶边说边拿着手帕,轻柔地为她擦拭着如珍珠般滚落的泪水。
这事也怨不得姐姐,今日是我失了礼数,老夫人,既然没什么事了,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待云惜走后,沈老夫人犀利的目光扫了几人一眼,沉声道:“怎么,都觉得她不是苏锦熙?还是觉得我这个老婆子也老眼昏花、识人不清明了?”
沈淮初护着自己媳妇,赶忙说道:“母亲,这汀兰阁都荒废几年没住过人了,如今,母亲让苏姑娘住了进去,也不怪儿子们心急。”
“母亲,今日之事皆由我而起,切莫责怪二哥与二嫂。”沈淮安挺身而出,将所有责任一肩扛起。
既然淮安心存疑虑,那这婚事便作罢。沈老夫人一言九鼎,一锤定音。
母亲,苏家满门遭难,独留苏锦熙这一人若这婚约解除,苏姑娘岂不是更加举步维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