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分院

“每条船不能超过四人！”海格指着泊在岸边的一队小船大声说，秦青走在最后，到他坐船的时候，哈利他们已经坐船走了。

“都上船了吗？”海格喊道，他自己一人乘一条船。“那好……前进啰！”

一队小船即刻划过波平如镜的湖面向前驶去。大家都沉默无语，凝视着高入云天的巨大城堡。当他们临近城堡所在的悬崖时，那城堡仿佛耸立在他们头顶上空。

“低头！”当第一批小船驶近峭壁时，海格大声喊道。

大家都低下头来，小船载着他们穿过覆盖山崖正面的常春藤帐幔，来到隐秘的开阔入口。他们沿着一条漆黑的隧道似乎来到了城堡地下，最后到达了一个类似地下码头的地方，然后又攀上一片碎石和小鹅卵石的地面。

秦青最后下船，依旧不疾不徐走在最后，他只是感觉到，好像只有新生才需要走过那条小路，坐船渡过黑湖抵达霍格沃兹。海格在最后检查船舱时找到了纳威的蟾蜍。在海格提灯的灯光照耀下攀上山岩中的一条隧道，最后终于到达了城堡阴影下的一处平坦潮湿的草地。大家攀上一段石阶，聚在一扇巨大的橡木门前。

海格举起一只硕大的拳头，往城堡大门上敲了三下。

大门立时洞开。一个身穿翠绿色长袍的高个儿黑发女巫站在大门前。她神情严肃。

“一年级新生，麦格教授。”海格说。

“谢谢你，海格。到这里就交给我来接走。”

她把门拉得大开，秦青得以一览门内的场景，石墙周围都是熊熊燃烧的火炬，天花板高得几乎看不到顶。正面是一段豪华的大理石楼梯，直通楼上。

他们跟随麦格教授沿石铺地板走去。秦青听见右边门里传来嗡嗡的说话声，想到其他年级的同学想必已经等开席很久了——但是麦格教授却把一年级新生带到了大厅另一头的一间很小的空屋里。秦青随着大家一拥而入，摩肩擦背地挤在一起，人总是会被重视的东西所牵动情绪，对于魔法秦青说完全没有期待是不可能的，而这一切太快，有一种不真实的梦幻，如今事到临头也难免紧张。

“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麦格教授说，“开学宴就要开始了，不过你们在到餐厅入席之前，首先要你们大家确定一下你们各自进入哪一所学院。分类是一项很重要的仪式，因为你们在校期间，学院就像你们在霍格沃茨的家。你们要与学院里的其他同学一起上课，一起在学院的宿舍住宿，一起在学院的公共休息室里度过课余时间。

“四所学院的名称分别是：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每所学院都拥有自己的光荣历史，都培育出了杰出的男女巫师。你们在霍格沃茨就读期间，你们的出色表现会使你们所在的学院赢得加分，而任何违规行为则使你们所在的学院减分。年终时，获最高分的学院可获得学院杯，这是很高的荣誉。我希望你们不论分到哪所学院都能为学院争光。

“过几分钟，分院仪式就要在全校师生面前举行。我建议你们在等候时，好好把自己整理一下，精神一些。”

她的目光在纳威的斗篷（斗篷带系在左耳下边）和罗恩鼻子那块脏东西上游移了一下，最后盯着秦青抱着的猫头鹰。哈利紧张地拼命把头发抚平。

“等那边准备好了，我就过来接你们。”麦格教授说，“等候时，请保持安静。”

她离开了房间。哈利这才吐了一口气。“青你紧张吗？你一直带着猫头鹰？”

“我觉得它不属于行李，我就带着了。”秦青点点头说。男人永远有架鹰走犬的梦，猫头鹰也是鹰，秦青自然是爱不释手。

“他们怎么能准确地把我们分到哪所学院去呢？”他又问罗恩。

“我想，总是通过一种测验呗。弗雷德说很疼，可我想他是在开玩笑。”

哈利焦急地看看周围，周围的人也人人自危。没有人说话。只有赫敏口中念念有词，在飞快地背诵着她学过的咒语，拿不准该用哪一道。分院帽，秦青还是知道的，看着他们紧张，露出莫名的笑意，也不说破。

这时发生了一件怪事，吓得哈利一蹦三丈高，他背后有几个人还高声尖叫。

“那是……”

哈利吓得透不过气来，周围的人也是差不多。从他们背后的墙上突然蹿出二十来个幽灵。秦青也是被他们的反应吓了一跳，呼出一口气，想伸手碰碰这些珍珠白、半透明的幽灵，结果幽灵们都不让他碰，都远远绕开他。不知道在躲什么，秦青感觉这跟投影也没区别嘛。幽灵们滑过整个房间，一边交头接耳，对这些一年级新生很少留意。他们好像在争论什么。一个胖乎乎的小修士模样的幽灵说：“应当原谅，应当忘掉，我说，我们应当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的好修士，难道我们给皮皮鬼的机会还不够多吗？可他给我们都取了难听的外号。你知道，他甚至连一个起码的幽灵都够不上——我说，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穿轮状皱领紧身衣的幽灵突然发现了一年级新生。

没有人答话，你不搭理我，我还搭理你？秦青自顾自撸着猫头鹰。

“新生哟！”那个胖乎乎的修士朝他们微笑说，“我想，大概是准备接受测试吧？”

有些学生默默地点点头。

“希望你们能分到赫奇帕奇！”修士说，“我以前就读那个学院。”

“现在朝前动动吧，”一个尖细的声音说，“分院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麦格教授回来了。幽灵们鱼贯地飘飘荡荡穿过对面的墙壁不见了。

“现在，排成单行，”麦格教授对一年级新生说，“跟着我走。”

秦青最后跟上他们走出房间，穿过门厅，经过后边一道双开门进入神奇豪华的餐厅。

从豪华方面来讲，倒是并不出奇，不过倒是很多神奇的地方。其他学生都已分别在四张长桌子旁就坐，桌子上方成千上万只飘荡在空中的蜡烛照亮餐桌。四张桌上摆着熠熠闪光的金盘和高脚酒杯。餐厅上首的台子上另摆着一张长桌，那是教师们的席位。麦格教授把一年级新生带到那边，让他们面对全体高班生排成一排，教师们在他们背后。

秦青四处打量看见哈利抬头，也跟着朝上看去，只见天鹅绒般漆黑的顶棚上点点星光闪烁。他听见赫敏小声说：“这里施过法术，看起来跟外边的天空一样，我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读到过。”让秦青不禁感慨魔法真省钱，要真装这么大一块玻璃顶不知道得花多少钱。

烛火摇曳，众人目光，天上星光，点点汇聚在新生身上，今夜的焦点。

收回目光看见麦格教授在一年级新生面前轻轻放了一只四脚凳。麦格教授又往凳子上放了一顶尖顶巫师帽。帽子打着补丁，磨得很旧，而且脏极了。秦青摸了摸头发，不禁想到这帽子真的该洗洗，还是这魔法帽沾不得水？

接着，帽子扭动了。帽边裂开一道宽宽的缝，像一张嘴。帽子开始唱起来：

你们也许觉得我不算漂亮，

但千万不要以貌取人，

如果你们能找到比我更漂亮的帽子，

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

来戴上我吧！

不必害怕！

千万不要惊慌失措！

在我的手里（尽管我连一只手也没有）

你绝对安全因为我是一顶会思想的魔帽！

魔帽唱完歌后，全场掌声雷动，魔帽向四张餐桌一一鞠躬行礼，随后就静止不动了。

“所以，我们只要戴上这顶帽子就可以了。”罗恩悄悄对哈利说，“我要把弗雷德杀掉，听他说得像是要跟巨人搏斗呢。”

这时麦格教授朝前走了几步，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

“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听候分院。”她说，“汉娜·艾博！”

一个面色红润、梳着两条金色发辫的小姑娘，跌跌撞撞地走出队列，戴上帽子，帽子刚好遮住她的眼睛。她坐了下来。

片刻停顿……“赫奇帕奇！”帽子喊道。

右边一桌的人向汉娜鼓掌欢呼，欢迎她在他们这一桌就坐，胖修士幽灵也高兴地向她挥手致意。

“苏珊彭斯！”“赫奇帕奇！”帽子又喊道。

苏珊飞快地跑到汉娜身边坐下。

“泰瑞布特！”“拉文克劳！”

这次左边第二桌拍手鼓掌。当泰瑞加入到他们的行列时，有几名拉文克劳的学生站起来和他握手。

……

“赫敏·格兰杰！”

赫敏几乎跑到凳子跟前，急急忙忙把帽子扣到头上。

“格兰芬多！”帽子喊道。

罗恩哼了一声。

所有身处其中，感受到愉快的氛围，都不自觉地被其感染，秦青也微微的笑着。主宾席的中央，一把大金椅上坐着笑眯眯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半月形的眼镜很不契合的贴在鼻子上，毕竟他的鼻子扭歪了，看来至少断过两次。正好对上秦青的眼神还俏皮的对他眨了眨眼。就连一头油腻黑发、鹰钩鼻、皮肤蜡黄的斯内普都有了几分好脸色。

叫到那个总丢失蟾蜍的男孩纳威·隆巴顿的名字时，他朝凳子跑的路上摔了一跤。帽子用了好长时间才对纳威作出决定。当帽子最后喊出“格兰芬多”时，纳威戴着帽子就跑掉了，最后不得不在一片哄笑声中一溜小跑回来，把帽子还给麦格教授。

叫到马尔福的名字时，马尔福大模大样走过去，而且即刻如愿以偿，帽子几乎刚碰到他的头就尖叫道：“斯莱特林！”

马尔福前去和他的朋友克拉布与高尔会合，露出对自己很满意的样子。

这时，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又往后轮了几个。

总算轮到——“哈利·波特！”

当哈利朝前走去时，餐厅里突然发出的一阵嗡嗡低语像小火苗的咝咝响声。

“波特，她是在叫波特吗？”“是那个哈利·波特？”

在哈利戴上帽子纠结之后还是也就喊出了。“格兰芬多！”

获得了最响亮的欢呼喝彩。监督生珀西站起来紧紧地跟哈利握手。韦斯莱家的孪生兄弟大声喊道：“我们有波特了！我们有波特了！”哈利坐到他先前碰到的那个穿轮状皱领的幽灵对面。幽灵拍了拍他的手臂，使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刚刚跳进一桶冰水里的可怕感觉。

现在听候分配的只剩下四个人了。莉莎杜平成了拉文克劳的新生。

麦格教授喊道。“青·秦！”哈利和罗恩紧张的望着他们的朋友，秦青抱着猫头鹰坐了上去，不过很快分院帽仅仅是接触到秦青就给出了结果，大声叫道。“拉文克劳！”

拉文卡劳的长桌也响起欢迎的掌声，秦青快步坐到属于他的长桌上，距离吃的南瓜饼已经很久了，确实有点饿了。不过哈利和罗恩并没有多开心，就连给朋友的掌声都没有心情奉上，秦青也不在意。

接着就轮到了罗恩。他这时脸色发青。哈利紧握着双手放在桌下，他不禁想不会两个朋友都不在一个学院吧？那还不如去斯莱特林。只是一眨眼工夫帽子就高喊道：“格兰芬多！”

当罗恩一下子瘫倒在哈利旁边的座位上时，哈利跟着其余的人大声鼓掌，秦青也奉上掌声为他们开心。

“很好，罗恩，太好了！”珀西·韦斯莱越过哈利，用夸张的口吻说。

这时剩下的最后一名布雷司沙比尼被分到斯莱特林。麦格教授卷起羊皮纸，拿起分院帽离去了。

阿不思·邓布利多站起来，他笑容满面地看着学生们，向他们伸开双臂，似乎没有什么比看到学生们济济一堂使他更高兴的了。

“欢迎啊！”他说，“欢迎大家来霍格沃茨开始新的学年！在宴会开始前，我想讲几句话。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谢谢大家！”

他重新坐下来。大家鼓掌欢呼。

这时秦青注意力早就不在他身上了，面前的餐盘里都放满了吃的：烤牛肉、烤子鸡、猪排、羊羔排、腊肠、牛排、煮马铃薯、烤马铃薯、炸薯片、约克夏布丁、豌豆苗、胡萝卜、肉汁、番茄酱等等。

说实在的，每样都想尝尝味道，那就每样都拿了一份，吃得下就不是浪费。不得不说，饥饿就是最好的调味品。秦青感觉味道还是很不错的，口味都可以接受，出乎意料的好吃。

听着周围同学聊着家常，说某教授怎么怎么样，也不插话，一方面是真饿了，另一方面是除了之前的二十多年人生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还不如好好聆听，自顾自的吃着，秦青动作虽然不大，吃的倒是不慢。便用从随身的口袋掏出来的纸巾擦了擦嘴，擦擦手然后又开始撸猫头鹰。

这时，邓布利多教授又站了起来。餐厅也复归肃静。

“哦，现在大家都吃饱了，喝足了，我要再对大家说几句话。在学期开始的时候，我要向大家提出几点注意事项。

“一年级新生注意，校园里的树林一律禁止学生进入。我们有些老班的同学也要好好记住这一点。”

邓布利多闪亮的目光朝韦斯莱孪生兄弟那边扫了一下。

“再有，管理员费尔奇先生也要我提醒大家，课间不要在走廊里施魔法。

“魁地奇球员的审核工作将在本学期的第二周举行。凡有志参加学院代表队的同学请与霍琦夫人联系。

“最后，我必须告诉大家，凡不愿遭遇意外、痛苦惨死的人，请不要进入四楼靠右边的走廊。”

只有哈利和少数几个的几个哈哈大笑。

“现在，在大家就寝之前，让我们一起来唱校歌！”邓布利多大声说。

秦青还在想。校歌是什么？？？

邓布利多将魔杖轻轻一弹，魔杖中就飘飞出一条长长的金色彩带，在高高的餐桌上空像蛇一样扭动盘绕出一行行文字。

“每人选择自己喜欢的曲调。”邓布利多说，“预备，唱！”

于是全体师生放声高唱起来：

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

请教给我们知识，

……

你们只要尽全力，

其他的交给我们自己，

我们将努力学习，

直到脑子一团浆糊。

秦青浑水摸鱼的跟着大家七零八落地唱完了这首校歌。只有韦斯莱家的孪生兄弟仍随着《葬礼进行曲》徐缓的旋律继续歌唱。邓布利多用魔杖为他们俩指挥了最后几个小节，等他们唱完，他的掌声最响亮。

“音乐啊，”他揩了揩眼睛说，“比我们在这里所做的一切都更富魅力！现在是就寝的时间了。大家回宿舍去吧。”

“我是拉文克劳的监督生佩内洛·克里瓦特，拉文克劳的一年级新生跟来”罗伯特走在新生前面，穿过嘈杂的人群，走出餐厅，通过大理石台阶，最后登上长长的螺旋楼梯。“我很高兴欢迎加入拉文克劳学院。我们的公共休息室位于拉文克劳塔的顶端，藏在一扇拥有魔法门环的门背后。”

秦青抱猫头鹰依旧走在最后，看着侃侃而谈的佩内洛，又看了看新生们哈欠连天，都只是一年级新生精力毕竟有限，这会都困了，估计听进去的不多。在新生们拖着沉重的脚部经过一个又长又弯的楼梯顶端，没有把手，在鹰状青铜门环前停了下来。

“我无意浮夸，这里是最聪明的女巫和男巫生活的地方。如同我们的创立者--罗伊娜·拉文克劳，我们将学习奉为首要之能。我们不需要像其他学院那样设立隐藏的公共休息室入口。”佩内洛敲了敲门环回头说。“正如你们所见那样，当你敲门时，鹰环会向你提问，如果你能正确回答，你将被允许进入。”

鹰状青铜门环：谁活的更久？皮皮鬼和幽灵。

“有人愿意尝试吗？”佩内洛回过头来询问。

秦青也不撸猫头鹰了，就抱着看了看其他打着哈切，没精打采的新生，都没有要回答的。

佩内洛没有等到众人的回答。“两者都没有活着，没有谁更久。”

领着众人进门来到休息室底下，上楼就是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一楼了，是一间很大的圆形屋子，回头看着新生说。“一年级新生不必害怕鹰环的提问。拉文克劳善于学习，你很快会学会享受鹰环设置的挑战。20个人站在公共休息室门口，试图一起解答当天的提问，这并不是罕见的事，这是认识其他年级拉文克劳学生的好机会，你可以向他们学习--不过当你忘记魁地奇运动服，需要匆忙出入时，你会觉得有点恼人。因此，我建议你在离开拉文克劳塔前，再三检查你的书包。”

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是一个宽敞的圆形房间，比霍格沃茨任何地方都要梦幻。墙上可爱的拱形窗户上挂着蓝色和青铜色的丝质窗帘。穹顶天花板上绘有星星，与地上的深蓝色地毯相互呼应。地板上摆放着桌子、椅子和书架，罗伊纳·拉文克劳的白色大理石塑像伫立在门对面的壁龛里。

此外，秦青发现休息室内还有一个私人图书馆，虽然它的面积看起来不大，但从它的满满的藏书量看来并不少。

佩内洛也看出新生们都很疲惫，没有再多说什么，指引姑娘们走右侧的有盔甲守护的楼梯，去往她们的寝室，然后再带男生们通过另一道楼梯。

秦青找到了自己的铺位：四张带四根帷柱的床，垂挂着蓝色法兰绒幔帐，还有着一大个书柜。他们的箱子都早已送了上来。他们已精疲力竭，不想再多说话，一个个换上睡衣就倒下睡了。

秦青肉体上也有些疲惫，不过精神头还很足，换了睡衣躺在床上，身体得到放松，更精神了些，透过窗户望着明星，聆听着风吹过窗前幔帐的声音，久久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