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归还凯恩之剑

艾纳瑞昂和莫拉斯最后拜访了荒芜岛西侧的几座要塞，而岛上的最后一座精灵据点，在艾纳瑞昂的强烈反对下，莫拉斯也打消了前去看看的念头。

艾纳瑞昂自己，则必须前往这座备受争议的圣殿。

即便是在普遍不太受人待见的地下神信仰中，信仰凯恩也被认为是最疯狂的，凯恩信徒的极端程度和恐虐信徒不分伯仲，都是些嗜杀的疯子。

即便是艾纳瑞昂自己，自从拔出凯恩剑成为凯恩的神选之后，杀戮也对他产生了格外的吸引力，虽然在他钢铁般意志的抗拒下，凯恩剑对他的影响已经被最大程度削弱了，但是他依然会在屠戮恶魔和凡人的行为中获取强烈的快感。

哪怕是这样，凯恩的信仰依然传播广泛，信众众多。

究其原因，精灵的天性中就有嗜血好杀的因子，凯恩作为和阿苏焉对立的地下神之首，神力磅礴，也吸引了不少仰慕其力量的精灵。

艾纳瑞昂成为了凯恩神选的事迹，也给了不少精灵错误的信号。

凯恩圣殿作为唯一一个守军会主动出战追击混沌魔军的据点，伤亡率居高不下，守军人数却不减反增。

如果精灵们还像之前一样看不见未来，那么这种事情艾纳瑞昂无所谓，反正他之前也想着实在不行就成为凯恩化身带着所有人和混沌爆了。

但是现在，显然没必要这么想了，这股不健康的崇拜凯恩的风气也必须遏制。

艾纳瑞昂来到这里不仅仅是来视察这里的守军的，也是来归还凯恩之剑的。

他没有掩饰过他的想法，但是对于他要归还凯恩剑这件事，军中的那些凯恩信徒没有反应，前来协助他的那批狂信徒也没有特别的反应，他们就像之前一样继续给艾纳瑞昂服务着。

当艾纳瑞昂询问道他们为什么不在意的时候，得到的回答令人不安。

“您就是真正的凯恩神选无疑，无论您是否拿着凯恩之剑，而且您最终还会拔起它的。”

天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之前莫拉斯就对精灵诸神颇有微词，艾纳瑞昂还觉得她的思想不太好，现在他终于有同感了。

哪怕这些人不是凯恩信徒而是阿苏焉信徒，他们说完这话之后去把莫拉斯和马雷基斯砍了，就为了让艾纳瑞昂陷入绝望，也不奇怪。

这么一想，好像其他精灵神也干得出来这事。

艾纳瑞昂及时打住了自己进一步的思考，作为凤凰王，带头腹诽精灵诸神实在不太好，尤其是他正在凯恩的圣殿里。

凯恩的圣坛前，在众多凯恩信徒的注视下，艾纳瑞昂把凯恩之剑又放回了原位。

没有什么天地异相，艾纳瑞昂能感受到凯恩的注视，但是祂没有任何反应，没有愤怒，没有喜悦，这反而让他更加不安了。

他快步离开了凯恩圣殿，这样的动作在他的身上不是很优雅从容。随着艾纳瑞昂逐步远离那个诡异的地方，那些时刻在他脑海里存在的杀戮欲望，以及耳边凯恩的低语终于消散了。

艾纳瑞昂享受到了久违的宁静，他轻松地舒了一口气，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时刻经历着什么，哪怕是莫拉斯，虽然她好像知道。

只有在杀戮恶魔和那些凡人的时候，他才能享受片刻的安静，感受到心安，当然这个说法也不准确，凯恩声音小了，阿苏焉的指引就会更加明显，阿苏焉在指引着他去寻死。

精灵们很少有寿终正寝的，当他们到了一定年龄后，在失去生活的动力之后，他们就会寻找一个赴死的好时机去死。

精灵们管这叫追随了阿苏焉的呼唤，感受到阿苏焉的呼唤的精灵年龄不一致，有的可能几百岁就感受到了，有的上千岁的精灵还没感受到。

即便很多精灵本来没有寻死的念头，在这种折磨下也会一次次生出对死亡的向往。

有学者认为，这是留存在精灵血脉中的一种精神疾病，但是作为阿苏焉神选的艾纳瑞昂可以明说，这就是阿苏焉在指引着他看重的杰出精灵寻死好让他们的灵魂去到阿苏焉的身边。

当然，这种“骚扰”对现在的艾纳瑞昂已经没有效果了，现在的他比过去的几百年都更热爱他的生命，只要想到莫拉斯的笑脸和她腹中的新生命，艾纳瑞昂就充满了干劲。

不过这也更加重了他心中的担忧，作为凯恩和阿苏焉的双神选，他太清楚天堂神和地下神之首之间的微妙联系，要是蹦出一堆阿苏焉指引的精灵干掉莫拉斯，就为了让艾纳瑞昂去寻死，同时让他再拔一次凯恩剑，这种事的概率很大。

如果是普通精灵还不敢这么臆想精灵的两位神王，但是作为祂俩神选的艾纳瑞昂知道，祂俩就是两个疯子，而且还试图把自己也逼成疯子。

骑乘着英卓古尼尔，艾纳瑞昂怀着沉重的心情又回到了队伍之中，进入了他和莫拉斯专供的马车里后，又噗嗤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

莫拉斯拿着点心，恼怒地看着正在嗤笑自己的艾纳瑞昂。

和那些怀孕后胃口败坏的孕妇不同，莫拉斯怀孕后的胃口好的出奇，偏偏身体完全不受影响，一点肉没长不说，各项指标也没什么变化，给王室御医都给整得怀疑人生。

伊莉莎在陪护了两个月后就把工作交接给了妃莉娅和夏芮丝，也很热爱美食的她很容易被莫拉斯的好胃口感染，然后一起享用莫拉斯一天五顿的“下午茶”。

但是她没有莫拉斯的特殊体质，为了自己的身材着想，她只好把工作交给了妃莉娅她们。

艾纳瑞昂曾经嘲笑过莫拉斯的旺盛食欲，在付出腰间一块好肉都没有的惨烈代价后，他就不敢再笑了。

但是今天艾纳瑞昂心事重重，思考着精灵主神的不靠谱，以至于没注意表情管理，一见到莫拉斯进食没绷住。

在保卫腰间软肉的打闹中，艾纳瑞昂暗暗发誓，即便是凯恩，即便是阿苏焉，也不能伤到莫拉斯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