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陈家姐妹

这个在组织中被称为最强的情报专家——U小姐,不知多久没如此无语过了。

我得到消息的时候不惜动用特权,打公用电话办私事,你居然怀疑我?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思雨得到对方的肯定,捉急地解释起来,电话另一边听出对方的语气中夹杂着快要溢出来的兴奋。

“好了,不逗你玩了,赶紧找你妹妹去吧。”

“嗯,好!你把地址跟我说一下。”

和陈思雨交情好的人都知道,在她尚未加入天塔时,身边还有个妹妹相依为命。

只可惜三年前他们意外被人贩子抓住,两人分开被卖到了不同的地方。

路上,机缘巧合下,陈思雨被一位天塔的执行者救了下来,并探查到她有容纳“神秘”的天赋。

于是这些年凭借自身努力成为了一名天塔执行者。

一年前,陈思雨收到消息,妹妹很可能被卖到了不夜城,于是她立即申请到这座繁华中潜藏着无数危险的城市工作。

直到今日,她终于得到了准确消息。

“说起来我能发现也是机缘巧合,今下午我和往常一样用人面识别搜查目标人群,恰好碰到你妹妹到面包店买面包被逮住。”

偷……面包?

陈思雨心里咯噔一下,不敢想象这三年妹妹是怎么过来的,竟然沦落到偷东西维持生计。

在她印象中妹妹应该是一个很骄傲的人。

“她住哪儿?”

“兰花路438号,是一间狭小的破旧公寓,你放心好了,她暂时没事。”

U小姐解释并安抚了一下对方的情绪。

“那就好,那就好……”

陈思雨声音抽噎,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身体不由得朝一边倒,碰到墙壁后顺势滑倒,跪在地上捂脸痛哭。

终于找到了。

这三年,她每天晚上一合眼都是和妹妹分开的画面,倔强的小女孩哭喊着质问为什么不来救她。

要是陈家姐妹是有户口的普通人家女孩,事情不会这么麻烦,可偏偏他们一家子都是黑户,父母死后,姐妹两个一分开,差都没法差。

联盟的黑户太多了,多大可能比有户口的还多。

“额……虽然现在打断你不太好,我也听说由于情报问,你们损失不小,但我还是想确定一下。”

“你们看清楚那只猫是实验室要杀的猫了吗?”

这话让陈思雨从短暂的崩溃中过了出来,十分肯定道:

“是只白猫,而且会空间跳跃,但他除此之外还会一些没记录在案的能力。”

陈思雨把今晚发生的事简单交代了一下,主要是白洛像开挂一样在几人之间周旋。

五名执行者让人家一只猫当副本玩了次速通。

听完以后,U小姐语气深沉了不少。

“思雨,听我说,一只猫再怎么变异,也不可能三天变得如此强大,我怀疑它可能被某些存在选中了。”

“你是说那群邪神?!”

陈思雨吓了一跳,若真是如此,那麻烦大了。

“是‘赛博之脑’、‘不息烈阳’,还是‘沼泽人’或是其他什么东西?”

“不好说,但我可以给你透个底。”

U小姐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

“那只实验品在和你们交手过后不久,原本断断续续的信号彻底消失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陈思雨嗓子蠕动了两下,她自然知晓这里面的关键点。

和他们交手后信号消失的。

为什么早不消失晚不消失非得是交手的“后”?

“它有不弱于人类的智慧。”

这句话说出后,陈思雨自己都感觉周围空气冷了下来。

一个有自我意识的实验品,它甚至会在极短时间内做出判断,自己是如何暴露的,并采取反制措施。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比一个只会破坏的野兽更加可怕。

“是的思雨,事到如今连上层都不得不承认,事情变得越来越棘手了。”

“在你们是被后他们召开了紧急会议,将这件事从D级任务提升到了S级,由特级执行者进行追捕。”

“并将此实验品以代号‘流浪猫’称呼。”

S级……

陈思雨倒吸一口冷气,她想过这件事绝不止D级,但打死她她都猜不到上面会把此事升级成S级。

这几乎和处理大规模邪教活动一个层次了。

挂断电话,陈思雨深吸一口气回到座位。

过了一会,她开口询问道:

“队长,你的身体没问题吧?”

卢文旭舔了下干巴的嘴唇,声音沙哑道:

“我没事,‘诅咒之吻’在没锁定目标前,对使用者的伤害并不高,休息休息就好了。”

“那就好。”

陈思雨把情报部门提升流浪猫事态等级的告诉了对方,卢文旭期间始终低着头,看不到表情。

直到她旁敲侧击地说起妹妹找到了。

“你去吧,这里有我。”

卢文旭闻言,当即说道。

“我……”

“思雨,不要有心理压力,你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鸣子有没有事只能靠天意。”

“所以找你妹妹去吧,不要让后悔等待你。”

陈思雨深吸一口气,起身看了眼低头的队长和在高危病房中的队友。

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医院。

……

清晨的第一缕扬光顺着破旧公寓天花板的裂分洒落,流进了原本为雨水准备的盆子。

房间虽破旧但收拾得一尘不染,更像是一座有历史痕迹的古朴住宅。

在这间不过六十平米的房子,边边角角整齐地摆放着各种用破烂制成的巧物。

或是砂布与塑料瓶结合而成的饮水机,或是碎镜片所造的望远镜,更甚者是用麻绳编织成的遮阳帽。

这一切无不昭示着房间的主人是一位贫穷,但活得精致的心灵手巧者。

而此时,门外局促的敲门声吵醒她。

陈曦从桌子上抬起头搓了搓眼睛,桌子上是盛放昨晚喝的干干净净的鱼汤的碗。

一大早会是谁?

在这一带,按理来说她早该无亲无故了,几乎不可能有人这么早来串门。

陈曦从房间角落抄起一根钉了一大片铁钉的木棍,铁钉上斑斑锈迹。

她走到门口,对面却传来了一道熟悉却许久未听到过的声音。

“小曦,是姐姐,开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