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仙大人

今日逃命跑了不少路,阿印坐下不久就有了困意,闭上眼都是那颗硕大的夜明珠。

她抱着她的宝贝在破茅屋中睡了一晚。

第二天刚睁眼,就迫不及待地跑向井边。

什么也没有。

她垂下头,失望地想着,难道神仙走了?

不对啊,这鬼宅的异响声可是出现了好些年了。

踌躇半晌,她决定催一催神仙。

万一神仙不知道她还想要呢?

阿印又从另一边袖子上撕下一块布,在屋内找了根黑碳条,写道:“神仙大人,小女子在临泽县以乞讨为生,乱世之中难以生存,还望神仙大人赐我宝贝,我必定每日来供奉。”

布太小,写不下了。

暂且先这样吧。

阿印想了想,把布放在井边,那是先前夜明珠出现的地方。

坐下等待。

半刻钟……

一刻钟……

一个时辰……

半天过去了。

毫无反应。

她猜想,难道这种方式神仙看不见?

神仙总不能不识字吧。

阿印掏出怀中的夜明珠,见它还亮着,舒了一口气。

她把这颗夜明珠当作神仙还在的象征。

只要光芒没熄,神仙就没走。

一定是这样的。

思索半刻,她决定换一种方式向神仙乞讨。

想着人们给死去的亲人们烧纸钱,她觉得这种方法应该可行。

自古以来人们和鬼神交流,都是用烧的。

阿印找来一堆枯树枝,钻木生起了火堆,把破布条放入火堆中。

既然神仙在井边看不见布条,烧给你总能看见了吧?

-

“神仙”沈梦回当然是看不见的。

沈梦回围着这口枯井转悠了三圈,啧啧道:“难怪老祖宗们宁死不肯变卖这破宅子,原来其中真有玄机。”

管家问:“要不要喊几个考古专家来看看?”

“看什么看?看了我哪还有机会研究它?”

沈梦回向管家投去鄙夷的目光:“谁也不准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说罢,他打算测一测这井有多深。

他从车上后备箱找来一根200米长的刻度绳,拴着一块铁,慢慢往井中投放。

可绳子都快整根进去了,还是没到底。

“这井居然这么深?”

沈梦回见绳子长度不够,收回了绳子。

-

另一边,阿印眼睁睁地见着井边出现了一块铁,拴着细腻的不知是何材质的绳,绳上刻着精致的字,然后消失了……

消失了……

就在阿印的眼皮子底下。

出现,又没了。

阿印呆呆地张着嘴。

好像还没反应过来。

她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真是神仙啊?”

先前她还有所怀疑,也许是运气好,哪家大户人家丢了个宝贝,恰巧滚到此处被她拾得。

如今这不得不信,井边真的有神仙。

可是神仙大人这是何意?

给她看见铁块和绳子,又收回去,是有什么深意吗?

阿印挠着头,百思不得其解。

小时候,她的家族还未出事的时候,还是读过一些书的。

如今她翻遍了脑海中的典籍和各路鬼神话本,还是想不通,神仙大人这是想让她做什么?

不过阿印不是个死脑筋的人,想不通就不想了。

——直接问不就好了嘛。

既然井边有反应,那不就说明神仙大人收到了她的布条。

不管是通过放在井边的方式还是烧给他,总之神仙大人收到了。

可是神仙大人似乎看不懂她的字。

阿印思考着,眼中一亮。

那好办,她直接给神仙大人看铜钱。

这算明示了吧。

阿印掏出怀中的几枚铜钱,放在井边。

这回她很有耐心,等待了一个时辰。

无反应。

好,那就是用烧的。

可是,铜钱烧不掉呀。

阿印决定先试试。

她抓起一枚铜钱,扔入火堆中。

铜钱发出噼里啪啦的灼烧声响。

她抓铜钱时,不小心碰到了另外几枚,没注意到其中有一枚铜钱掉入了井中。

铜钱下坠,无声无息地在井中消失不见。

此时的阿印,满脑子都是给神仙烧钱。

-

沈梦回正坐在井边,等管家去取更长的刻度绳来。

突然,一枚铜钱从井中弹了出来。

没错,是弹。

他吓得手一抖,手机差点掉进去。

沈梦回走到井边,望了望井底。

还是黑漆漆一片。

那这铜钱哪来的?

他抓起铜钱观察。

以他多年研究考古学的经验来看,这必定是出自一千多年前的北胤铜币。

可是,怎么这么新?

就算是博物馆中展出的铜币,大多也被磨得看不清图案。

如今他手中这枚,刻印明显,且无泥土灰尘,新旧程度与现代的硬币差不多。

他眯起眼,看着这口井,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

前几天刚好重温了《星际穿越》,沈梦回想起电影中来自不同时空维度的书架与风沙。

此时,管家匆匆赶到,手中提着一卷一千米的刻度绳。

“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井能通向另一个时空呢?”

管家愣了一下,凑上来摸了摸沈梦回的额头。

“少爷,你怕不是脑子坏了?”

“去。”沈梦回拂开管家的手。

“刚刚,这井向我扔了这铜钱,你看看,就这个。”

管家拿起铜钱,举起来对着阳光观察。

还真是古币。

他跟随沈梦回多年,自然也对古玩有些识别能力。

“这真是井里弹出来的?”

管家将信将疑。

可自家少爷总不能凭空变出一枚铜钱来骗他吧。

沈梦回突然想到了什么:“去帮我找张纸,哦还有笔,快!”

管家:“那这绳子?”

“不要了,要纸笔!”

冤种管家满头大汗提着好几斤重的绳子,步伐不稳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