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就这么信任我?我们才第二次见面。”我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

“你或许会骗我,但是太阴大神不会,所以我信任的是太阴大神。”老白镰仿佛变成了一个神棍。

“我知道的刚才已经讲给你听了,你自己教比我教效果会更好吧?”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教阿启。

“我要去找几个同伴,试试看能不能弄点仙术修炼法门回来,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所以你教是最好的。”老白镰站起身,牵着阿启的手递到我面前,阿启也用渴盼的眼神看着我。

这老家伙,跟我玩沾包赖,我有些恼火,又忽然想起那个小女孩亮晶晶的眼眸子,“你的姐姐呢?把她一起叫来,我教你们两个一点好玩的。”我对阿启说。

阿启转身就跑,真不知道这乌漆嘛黑的山洞里他是怎么看清脚下的。

老白镰冲我露出了一个算不得好看的笑脸,“你先留在这里教他们,我出去办事。”说完他就走了。

“如果有灯石,麻烦给我带一块。”我没起身,目送着老白镰隐入黑暗不见,静静地等待阿启带着姐姐回来。

“这世间的水、水汽、冰,其实是同一样事物,只是表现出了不同的形态,太阴之力也是如此……”我有些不耐烦的给姐弟俩讲着太阴之力三态理论。弟弟叫阿启,姐姐叫阿曦,叫得含糊一些可能都分不清,我在心里腹诽,继续絮絮叨叨的讲,也不去管他俩到底听懂了多少。

“你应该是天生就有液态太阴之力的那种人,你很特别。”我用手指碰了碰阿启的额头的那抹光亮,转向阿曦,“而你需要先吸纳液态太阴之力进入体内,再以自身意念融入其中,你试一试。”

阿曦点点头,坐在地上憋得小脸发红,却不知如何用力,“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有些尴尬,摸了摸后脑勺,灵光一闪,“有一种观想之法,你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呃,空的大罐子,在你的四周环绕着的太阴之力一遇到你就会主动进入你的身体里,然后在这里留下来。”我用手指碰了碰阿曦的肚脐,本来想说想象成一个漩涡,又担心小女孩听不懂。

然后我就看到小女孩的肚脐开始发着朦朦的亮,然后越来越亮。不知道是我胡编乱造的观想之法真的可行,还是因为我碰了她的肚脐,反正小女孩成功了。

“继续吸收太阴之力,你是无限大的,你可以容纳无限的太阴之力。分出一点心神,慢慢引导停留下来的太阴之力游走全身,双手双脚整个身体都充斥着太阴之力。”

阿曦的整个身体都亮了,除了脖颈以上。

“让太阴之力自己按你设定好的方式行动,你现在把你的全部意念都集中到这里,想象着意念和太阴之力融为一体。”我再次用手指碰了碰阿曦的肚脐。

“它似乎在排斥我……我进不去。”阿曦嘟囔着说。

我想了想,对阿曦说:“你要把自己的意念想象成和太阴之力一样的东西,缓缓地流进去,就像两条溪流汇聚到一起。”

渐渐地,阿曦的脖颈亮了,丝丝缕缕的光点升腾着进入了她的额头。

成功了,这证明我的太阴之力三态理论,也说明我现编的观想之法有效,这下可以向老白镰交差了。

“继续吸收,继续转化,你需要无限多的太阴之力。”阿曦已经走上正轨,我就让她自己修炼下去。转头看向阿启,他正一脸期盼的看着我。“我教你更好玩的,你看。”我剥离出一个石片,让它悬停在阿启面前,然后开始旋转。

“我该怎么做?”阿启稚嫩的声音显得有些急。

“别急,让自己先静下来。”我决定再用观想法,“你想象着自己和石头之间有一根线,从这里放出去。”我用手指点了点那抹熟悉的亮光。

“你所有的意志都会通过这条线传递给石头,让它跟随你的心意而动。”

意料之中,我很自然地失去了对石片的掌控,而石片依旧悬在那里不停地旋转。

“不愧是祂啊,就连意志都比我强大得多。”我在心里默默地说,把阿启认定成了祂的化身。

阿启有些兴奋,“然后呢,我该怎么做?”阿启问。

“多找一些石头啊,水啊,断木头啊什么的去练习,要熟练的把你的意念加在要控制的目标上,一定要多练。”熟能生巧嘛,这里面的小窍门我决定让阿启自己去弄清楚。

于是阿启的面前又多了两块石头,乒乒球大小的形状不规则的石头,应该是岩壁上剥落掉在地上的。

“你记得用石头或者木棍丢出去砸人的时候,一定要让它旋转,转的越快力量越大。”我补充了一句。

看着两个孩子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不可自拔,心里忽然想到,如果这俩孩子将来去找玄虺山的人报仇,那么那些屠夫的死因就是现在这一刻吧。

我望着阿启的额头,思维开始发散。因为祂我得以进入这个世界看一看,我将看到的归纳整理,现在教给祂的化身,这也是祂设计好的吗?见到祂的第一眼就很熟悉,是因为祂幻化出了我的样貌吗?祂在古林里藏了什么呢?太阴的消失会不会也和祂有关?祂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我做了很多假设,结果都行不通,被我自己否定了。换个角度去想,如果不全是祂安排的,如果祂说的“暗”出现了,那就有无限的可能了。假设是“暗”让月亮从这个世界消失了,那么接下来“暗”在哪里?在做什么?这个方向也有太多解释不了的地方,更何况祂让我小心“暗”,未必代表“暗”和祂是对立的……思绪越来越远,我整个人开始有酥酥麻麻的触电感,只觉得篝火越来越暗,眼前越来越黑。一开始还能看到阿启额头的光和阿曦全身散发的淡淡的光,后来就什么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