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在黑暗中喷洒,人头落地,又在雪地上滚出去一丈有余,将地上的白雪染成一片红色。
不过黑暗中,却也瞧不见了。
无头尸体倒下,滚烫的鲜血洒在周围四个人的身上,现场一片死寂。
剩下的四人脸色巨变,仓皇后退,谁都没料到林修远出手如此迅速,更没料到他实力如此恐怖。
被他斩杀的人是他们几个当中最强的,前些日子刚刚踏入气血三境,所以才有这个底气出来作案。
却没想到连林修远的刀都没看清,人头已经落地了。
“你,你……”
结结巴巴的声音从一个人嘴里传出,话没说完,又是一刀斩来,后面的字眼也就跟着化为了死寂。
还剩下三个人话都顾不上说了,直接掉头就跑,其中一个还因为腿软,直接一头摔在雪地中。
都没等手撑起来,人头已经飞了出去。
林修远闪身而去,斩杀一人,最后一个人回头看了一眼,刚好看到第四个人人头飞回去,吓得心惊胆寒摔在地上。
“别,别杀我,我是黑虎帮的人,别杀我。”
林修远提刀走向他,心头一动。
黑虎帮,那是长山县周围另一个匪帮,长山县周围匪帮不在少数,大大小小加起来足有七八个,大龙帮只是最强的一个,并不是唯一的一个。
剩下的几个匪帮中,最强的便是黑虎帮和血狼帮了,都有气血三境和气血四境的好几个当家人。
其余的则都不怎么样,只能说是一帮乌合之众,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打完就跑,有时候还被其他势力吞并,三天两头就换了名字。
林修远突然心里一动:“这些匪帮平时飞扬跋扈,都是他们劫掠百姓,我何不反其道而行之,来打劫他们?”
仔细盘算了一下,真有可行性。
黑虎帮和血狼帮不像大龙帮有气血五境的高手坐镇,气血五境林修远现在自忖对付不了,但气血四境却是绝对有一战之力的。
只要不正面和他们的几个当家的混战,创造机会逐个击破,一对一的情况完全有机会干掉对方。
这些匪帮平时搜刮民脂民膏,必定有存蓄,能解决他眼下的困境。
林修远没有直接杀了最后一个人,问他:“你们黑虎帮一共有几个当家人,实力如何?”
那人已经吓破胆,自是知无不言。
“我们一共有四个当家人,大当家的几年前已经是气血四境的高手,其余三个当家的都是气血三境的高手。”
林修远又道:“他们平时出行有什么规律没有?”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大当家平时都不透露行踪,二当家和三当家只有下山打劫的时候才出面,时间也不固定,其他的我更不知道了。”
林修远眉头一皱,一刀斩断他一只手。
凄厉的惨叫声即刻响起,那人哆哆嗦嗦几下,又才说道:“四当家,四当家每月初七都会下山去燕春楼找相好的,带手下的弟兄们快活。”
“没有了?”
“没有了,真没有了呀。”
林修远一刀斩杀,又在几人身上搜刮一番,却只找到了二十多两银子,揣进包里走了。
一边走心里一边盘算时间,三天之后正好就是初七,依那人之言,到时候黑虎帮四当家王铁柱就会下山去燕春楼找他相好的,正是他动手的好时机。
燕春楼是长山县有名的风月之地,既然王铁柱是去找相好的,而且还会带上手底下的人,那自然是要带着嫖资的,不会空手去。
这些匪帮成员平时打家劫舍,有几个钱几乎都是在妓院和赌场花光的,到时候肯定会带上自己不少资产。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干一笔大的!
如此想来,林修远已经决定这一票非干不可了。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三日之后,傍晚。
银白的积雪覆盖了大地,远远看去,一片雪白,本来就不热的太阳,落到西边山顶上后,更显不出几分暖意了。
山道之上,十几匹马呼啸而下,粗犷的声音在雪地上响起。
“哈哈哈哈,今天都跟着我下山好好快活快活,人生在世,最快活的无非就是玩女人和进赌场,都他娘的给我勇猛一点。”
当头一匹骏马上面,坐着一条彪形大汉,便是黑虎帮四当家,王铁柱,说话的正是他。
身后一群人也都跟着哈哈大笑,左边一个独眼龙说道:“四当家放心,我岂能辱没了咱们黑虎帮的名头,上个月可是叫那身经百战的小金兰扶墙而出的。
倒是老刀这家伙怕是老了,身体不中用了,总是放着这等有味道的不要,偏要找那种涉世未深的小丫头,上个月石头村抢了个年纪不大的黄花闺女,活活叫他给玩死了,这才是辱没了咱们爷们儿的名头呢。”
独眼龙一边说一边看向旁边一个身形瘦小,年约花甲的老头。
老头脸上露出几丝猥琐的笑容,嘿嘿笑道:“小的慌慌张张,害怕颤抖的样子才好玩,你懂个屁。”
一群人哈哈大笑,各种污言秽语随着冷风在山间回荡。
“吁——”
突然,王铁柱勒马停下,看着前面桥上的那一道身影,眉头微皱。
独眼龙和小老头以及后面的人也都跟着停了下来,看向前方。
此地两山之间有一条山谷,足有五丈宽,且山谷颇深,故此架了一座桥,桥宽三尺,仅容得一人一马同时过去。
而此时,桥头却站了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他一身黑衣,脸上带着一张面具,体型高大威猛,如同一座铁塔横亘在桥上。
抱着双手,一把长刀握在手中,面具之下,一双冰冷的眸子,盯着前面的王铁柱一行人。
此人自然便是林修远了。
王铁柱等人都是刀口舔血的,自然知道这种拦路虎不是寻常人。
王铁柱道:“阁下是何人,为何挡住我等去路?”
林修远并不说话,只是放下双手,握刀的左手大拇指往前缓缓顶出,刀锋和刀鞘摩擦的沙沙声响起。
一抹寒光,便从刀鞘中绽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