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祖母生病了

管家的声音突然响起，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敲击在罗斗琳的心上。“罗娘子，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但要是坏了张府的利益，我想就应该另当别论了吧！”尤其是最后一句，更是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划过空气，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寒意。罗斗琳只觉全身一冷，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尝试开口，想要解释些什么，“以后我…”

但管家那冷冽的笑声却如同冬日里的寒风，瞬间将她的声音淹没。“还有以后。”这四个字，简短而决绝，仿佛已经为她的未来判定了罪名。罗斗琳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管家没有再给她机会，而是直接拿出一笔钱财递给她，那动作中带着几分不屑与施舍。“这是给你的肉钱，希望你能谨言慎行。”这句话在罗斗琳听来，更像是一种讽刺与警告，让她感到无地自容。

她颤抖着手接过钱财，心中充满了无助与羞愧。她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张府中的一个污点，一个需要被“封口”的存在。管家的话语再次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针尖一般刺痛着她的心。“罗娘子应该知道来时的路，就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

罗斗琳抬头，对上管家那冰冷的目光，心中五味杂陈。她低下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回复道：“我知道了。”这句话中，包含了她的无奈、悔恨以及对未来的深深忧虑。在这一刻，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这张府中的艰难处境，以及那条漫长而曲折的归途。

雨，不期而至，细密而缠绵，为罗斗琳的归途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幔。她提着沉甸甸的菜篮子，步伐因心情的沉重而显得有些踉跄。雨水沿着她的发梢滑落，滴落在菜篮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与周围的雨声交织成一首无言的乐章。

然而，当罗斗琳的视线穿过雨幕，看到家门前那抹熟悉的身影时，所有的疲惫与不安仿佛瞬间找到了归宿。祖母站在那里，佝偻的身躯在风雨中显得格外瘦弱，但那双充满慈爱的眼睛却像是一盏温暖的灯，照亮了罗斗琳回家的路。

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任由雨水打湿衣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回到那个属于她和奶奶的小世界。终于，她跑到了门口，气喘吁吁却满脸笑意地喊道：“祖母，我回来了。”那声音里，既有对家的渴望，也有对祖母深深的依赖。

祖母见状，连忙迎了上来，用那双布满皱纹的手接过罗斗琳手中的菜篮子，眼中满是心疼与欣慰。“孩子，怎么淋成这样了？快进来，祖母给你擦擦。”边说边拉着罗斗琳的手，一起走进了屋内。

屋内，烛光昏黄而温馨，与外界的寒冷与潮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罗斗琳脱下湿透的外衣，祖母则忙着为她找来干毛巾擦拭头发和脸庞。两人之间，无需多言，那份浓浓的亲情已经足以驱散所有的阴霾。

在这一刻，罗斗琳感到前所未有的释然。无论外面的世界如何风雨飘摇，只要有祖母在身边，她就有勇气面对一切。她紧紧握住祖母的手，心中充满了感激与幸福。她知道，无论未来道路如何坎坷，只要她们相依为命，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悄悄溜进屋内，却未能唤醒沉睡中的罗斗琳。昨晚的雨水似乎还残留在空气中，带着一丝凉意，让这个清晨显得格外宁静。罗斗琳翻了个身，眼皮沉重得如同铅块，她努力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被温暖的被窝所俘虏，直到日头高挂，已近中午时分，她才悠悠转醒。

睁开眼，罗斗琳感到一阵头晕目眩，雨后的疲惫感依旧缠绕着她。她坐起身，环顾四周，发现桌子上摆放着一小堆钱和一幅画。那画是用简单的线条勾勒出的，却充满了温情与爱意——画中是一位老人和一个小女孩围坐在一张桌子旁，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笑容洋溢在她们的脸上。罗斗琳的心头一暖，立刻明白了这幅画的含义，那是祖母对她无声的关爱与叮咛，让她在忙碌之余也要记得照顾好自己，吃一点好的。

带着这份感动，罗斗琳决定听从祖母的心意。她轻手轻脚地下床，生怕吵醒还在休息的祖母，然后换上干净的衣裳，走出了家门。街道上行人渐多，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罗斗琳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一家卖芸糕的小摊前。芸糕的香甜气息扑鼻而来，让她不禁咽了咽口水。她挑选了几块看起来最为诱人的芸糕，用祖母留下的钱付了账，满心欢喜地准备回家与祖母分享这份甜蜜。

然而，当她转身准备离开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映入眼帘——那是张府的管家。罗斗琳的心猛地一紧，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让她不禁有些慌乱。她下意识地低下头，加快了脚步，试图避开管家的视线。幸运的是，管家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或者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只是匆匆路过，并未停留。

罗斗琳松了一口气，急忙赶回家中。推开门的那一刻，她的心猛地一沉。只见祖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得可怕。罗斗琳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扔下手中的芸糕，飞奔到祖母身边，颤抖着手去探奶奶的鼻息。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罗斗琳急促的呼吸声和心中无尽的恐惧与无助。

罗斗琳的手指轻轻触碰到祖母冰凉的肌肤，那一刻，她几乎要窒息。但就在这绝望的深渊中，她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呼吸，虽然细若游丝，却足以让她心中的希望之火重新燃起。

“奶奶！奶奶！”罗斗琳焦急地呼唤着，声音中带着哭腔，她用尽全身力气将祖母扶起，让她靠坐在床边。祖母的双眼紧闭，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着她还在与生命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