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善逸

看着与记忆中的形象面目全非的狯岳，我妻善逸耳边仿佛又出现了桑岛慈悟郎恨铁不成钢的严厉声音：

“学学狯岳，变成你师兄那样！”

他感到一阵恍惚。

“面对胆小软弱的我，爷爷总是这么说。

我很清楚，狯岳讨厌我，我也讨厌他。

但是我曾经真的打心底里尊敬这个大哥，他很努力，没有二心，我总是远远地望着他的背后。

只不过，如今我仰望追赶的目标已经改变了。”

善逸摇摇晃晃着站起身，看向李明一，后者抬起了手：

“除了咱们两个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我特意叫你来就是让你自己拿主意，你也该成长了。”

若是事态按照原本的故事线发展，桑岛慈悟郎因为弟子变成鬼而引咎身死，李明一只会觉得惋惜。

可现在的情况不同，导致前任鸣柱切腹谢罪的罪魁祸首落在了他的手中，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他不认为自己是什么伟光正的绝世好人，但也做不到不把别人的生命当回事，如果自己的举手之劳能够拯救一个人的性命，他很乐意效劳。

而李明一没有偷偷处理掉狯岳有着一个主要原因。

如今鬼的整体实力大幅提高，比起原剧情的时间要提前了不少，而鬼杀队还没有进行集中性的训练，这样下去原本就不平衡的局势很快就会被打破，李明一想在这个世界安稳地生存下去的计划也会受到影响。

现如今，与李明一关系密切的炭善猪三人潜力都很大，若是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成长是绝对能够有资格成为柱的。

三人中灶门炭治郎是最不需要担心的，他最努力，也最刻苦，通过鬼杀队最终选拔后仅仅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就能够和上弦之叁交手。

当然，有李明一这个变数存在，这次是没有机会了。

嘴平伊之助虽然平时不太着调，但是对变强也有着执念，他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很容易就能让他把精力放在努力修行上面。

至于我妻善逸……

他自始至终都是一副不靠谱的样子，性格极度懦弱消极，明明自身不弱，却因为心态问题无法发挥全部实力。

原本的善逸需要在他的“爷爷”，也就是前任鸣柱桑岛慈悟郎因为狯岳变成鬼而切腹谢罪之后才顿悟，可因为一些意外导致狯岳落在了李明一手里。

对善逸来说，这是一次试炼，原本尊重的大哥变成了鬼，敬爱的爷爷很可能因此身死，虽然仅凭这些可能做不到彻底蜕变，但给他带来的刺激多少能够矫正一下他的心态。

“鬼杀队的规矩你也知道，但这次我会当做没看见，怎么处理、要不要告诉你的爷爷，这些都是你自己的事。”

见李明一转过身去，善逸心中的崇敬感激之情达到了顶峰。

“什么叫他自己的事！不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们凭什么决定我的生死！”

狯岳大叫着，善逸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嫌弃与鄙视，语调前所未有的冰冷：

“那爷爷又凭什么因为你的缘故必须切腹谢罪？你这个……废物，垃圾！变成鬼之后吃人吃到已经分不清善恶了吧？”

“当然分得出啊！”似乎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的狯岳逐渐癫狂，“能够正确评价我认同我的便是‘善’，评价很低无法认同我的便是‘恶’！这个道理在变成鬼之前我就明白了！”

“喝下上弦之壹的血液后，那转变过程极为痛苦，但一切都是值得的！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已经远远地把你这个废物落在后面了！只可惜第一次就遇到了柱，血液还没有完全融合，也没有吃到很多人，要是能多给我一些成长时间的话……”

闻言，李明一轻笑一声：“还真是无时无刻都在想办法活下去啊，这求生欲倒是令人感叹，只可惜我早已说过你的生死掌握在你师弟的手中，这些话术对我是没用的。”

“哈哈，这个柱也好那个柱也好，每个家伙都是一个模样！你们全都……”

“不准对明一师兄不敬！”

善逸怒吼道，狯岳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了然的神色：“……师兄？原来那个老东西除了你我还有其他徒弟啊，怪不得竟然会让我和你这个废物共同继承鸣柱之位，原来早就决定好了人选！”

他看向善逸，诱惑道：“你还没明白吗？你我都是弃子，那个老东西从来没把我们当成他的继子！不然为什么我们自始至终都无法学会完整的雷之呼吸！”

“那当然是因为我们两个没有才能，所以我才只能学会雷之呼吸的壹之型，而你一直学不会壹之型。”

善逸并没有被狯岳的话语蛊惑：“爷爷他已经尽心尽力地教导我们了，你这样的废物居然还要反咬一口，真是忘恩负义，欺师灭祖。”

“废话，不欺师灭祖难道要我灭掉自己吗！要我难过？要我悔改？我才不会管一直看不上我的老东西的死活！”

“老东西如果真的能痛苦死去的话我才要拍手较好呢！管你原来是柱还是什么，那种老不死的家伙……”

狯岳的肢体突然重生，朝仅有一步之遥的善逸猛扑而去！

“我才不管呢！”

在发现狯岳变成鬼之后，善逸就一直警惕着对方，他知道哪怕只剩一颗头颅，鬼也能随时重生，因此他很快便躲开了这次攻击。

“师兄，我希望您不要插手这场战斗，如果我死了，我希望您能帮助我除掉这个混蛋。”

“……好。”

李明一嘴上答应，但真到了那个时候也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善逸去死。

更何况现在的善逸虽然还没有变得足够强，但狯岳也没有成为上弦之陆，并非毫无胜算。

“多谢师兄。”

向后拉开距离，善逸眼神冷冽，他深吸口气，左腿向后伸出，身体前倾，将双手放在腰间的日轮刀上。

狯岳也没有要逃跑的意思，见识了李明一的速度后，他知道自己根本逃不出去，因此也起了搏命的念头，血肉构建出的暗金色刀刃重新凝聚。

“你这个只会壹之型的废物！杀掉你连一秒钟都不需要！”

面对狯岳的讥讽，善逸的内心前所未有的愤怒，但眼神却出奇的平静，他用嘲弄的语气道：“幸好有明一师兄在，否则只会用壹之型的我，和不会用壹之型的你，爷爷有我们这两个废物继承人也太可怜了。”

“说我是废物，照这样看你不也是垃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