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照顾你是应该的

顾昭寻身中奇毒,身子比起以往差了许多。

和他交手的人身手不凡,几十回合之后姜蝉衣便发现顾昭寻已经有处于下风之兆。

袖中的紫玉钗发出紫色的柔光,在黑夜里极为亮眼。

姜蝉衣灵光一闪。

这紫玉钗之所以阴气重,乃是因为里面住了难以超生的怨灵。

怨灵需要自己帮忙超度,而她自然也可以和怨灵借法力。

就是不知道这怨灵的法力强不强。

算了,先解了再说!

姜蝉衣低头,嘴巴一张一合。

顾昭寻瞧着她不跑,反而自言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心中不免烦闷。

“还不走!”

姜蝉衣站立不动,顾昭寻体内的疼痛越来越明显,难道今天自己当真要折在这里?

黑衣人察觉出顾昭寻的不对劲,眼神闪过一抹讶异,转而幸灾乐祸:“顾昭寻,你也有今天。”

“嘭——”原本要刺入顾昭寻心头的剑刃像是撞到了一股无名的铁墙,黑衣人生生被震开好几米远。

顾昭寻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瘦弱的手臂大开,全身散发着凛冽的气息。

“就凭你?”姜蝉衣眼眸冷得骇人,像是疆场上嗜血的女将军。

她一字一句道:“想死,就继续过来。”

说完这句话,姜蝉衣就感觉自己的灵力在慢慢流逝。

这怨灵不行啊!法力这么少!

怨灵也颇为无奈,她可是最下等的怨灵,要不然怎么会附在紫玉簪之内!

可是为了震慑黑衣人,姜蝉衣还是稳住身形。

博弈僵持之下,黑衣人咬了咬牙闪身离开。

等到人离去,周遭安静下来,姜蝉衣的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摇摇欲坠。

她只记得顾昭寻的那张脸离自己越来越近,紧紧锁眉。

他有这么讨厌自己吗?!方才可是她救了他的命好不好!

翌日,顾府。

云氏被拦在了清竹苑门口。

“夫人,顾小侯爷昨夜遇袭,今日心情不好不见人。”

云氏面色担心:“就是因为如此我才忧心啊!”

“昭寻的身体如何?我带了郎中来,给他瞧瞧。”

云暮脸色冷淡:“夫人,小侯爷的命令谁也不敢忤逆。”

云氏叹了一口气,只能作罢。

她袖中却紧紧握拳,心中怒道:不知道这个小畜生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竟然将她防备得如此紧!

昨夜要是被杀了才是最好!

顾敛也左右踱步:“行了娘,大哥不想见人咱们就别打扰他。”

“让大哥好好休息,到时候不就能见了嘛!”

说完,顾敛拍了拍云暮的肩膀:“我那儿还有一株上好的人参,马上就给大哥送过来!”

云氏看了一眼顾敛欲言又止。

这个蠢货儿子!

云暮好不容意才劝走了这对母子,揉了揉太阳穴。

而此时清竹苑内,顾昭寻在西厢房,手端着药碗。

莺儿追着他:“小侯爷,还是让我来吧!”

“您怎么能干这种事儿?”

生死簿却提醒他【您必须要好好照顾姜蝉衣,提升她对您的好感!】

耳边萦绕两种声音,顾昭寻低喝一声:“站住!”

“你下去,今日不必在这里伺候了。”

莺儿红了眼睛:“小侯爷,我是小姐的贴身丫鬟,您别赶我离开侯府。”

“本候让你下去!”

顾昭寻丢下一句话,就进了屋子将人关在外面。

云暮双手环胸站在一侧:“你要是继续吵闹,小侯爷就真的要让你滚出侯府了。”

莺儿立马噤声,抽噎了两下,用力点了点头。

屋内,顾昭寻端着药坐在姜蝉衣旁边,盯着姜蝉衣的眼神颇为复杂。

昨晚的事情无数此回现在他脑中。

姜蝉衣会武功?竟然能震慑住那样一个高手?

可是方才他给她把过脉,她并没有习武之人的脉息。

奇怪!太奇怪了!

从自己醒来之后,一切都变得不寻常起来,先是生死簿出现,再着是姜蝉衣的变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光一撇,顾昭寻看到姜蝉衣手臂间那醒目的伤口。

这是昨夜她为自己挡黑衣人那一剑留下的。

顾昭寻神色稍稍柔和下来,将药碗放在一边,重新替她上药。

姜蝉衣是被痛醒的。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捂着手连叫了三声:“疼疼疼!”

等到好一会儿她缓过来才看清顾昭寻坐在自己床头,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已经被上了一半的药膏。

“你……在照顾我吗?”姜蝉衣愣愣开口。

顾昭寻将人重新拉了回来:“想要你的手,就好好躺下。”

姜蝉衣不忍心这么好的一副身子被毁了,二话不说就躺好:“那你轻点。”

“刚才差点疼死我了。”

顾昭寻薄唇紧抿,没有理会姜蝉衣的话。

直到上完药膏,他擦了擦手,回首看向她:“你是谁?”

姜蝉衣心颤了一瞬,复而笑道:“小侯爷,你难道中毒毒的是脑子?”

顾昭寻:“……”

“我是姜蝉衣啊,还能是谁?”

“你昨晚,是怎么拦住黑衣人的?你为何会有武功?”

姜蝉衣顿了顿,她自然不能说是自己和怨灵借了法力。

“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是你自己的原因吗,我当时只是脑中一热,突然就挡了上去。”

“或者说,还有什么人在暗中保护你?”

顾昭寻紧紧盯着姜蝉衣,没有遗漏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这般诚恳恍然,瞧着不像是编的。

“行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只要你能记得我先前说的话就好。”

姜蝉衣摆摆手:“那是自然,毕竟我还需要搭小侯爷的手才能重振我姜家的产业不是?”

“我喂你喝药。”顾昭寻重新坐回来。

姜蝉衣拦住他:“小侯爷,你这时好时坏的情绪我还真是不适应。”

“你我之间既然没有这么熟悉,还是不要这么亲昵了,你说呢?”

顾昭寻自然巴不得姜蝉衣这么说,奈何生死簿念叨着,他皮笑肉不笑:“无事,你是本候的救命恩人。”

“照顾你,是应该的。”

这话从顾昭寻嘴里说出来,姜蝉衣偏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