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不懂欣赏的348位“聋的传人”

“对不起，爆哭！”

“我母亲上周刚去世，今天就听到了这首歌，对不起，儿子不孝，没让你看到我成功的那一刻，呜呜呜……”

“月儿明，风儿轻——这是东北民谣啊，太好哭了！”

“句句没有母亲，却句句都是母亲与自己的一切，太牛了！”

“作为一个母亲，我太能共情了，这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呀！”

“得了干眼病一定要来听因为真的太好哭了！”

“亲人的离去如同扎在肉里的一根刺，她不会影响你的生活，但她会时不时提醒你她的存在。”

“后来才发现，生气不吃饭这招只对妈妈有用。”

“看到这句话，瞬间热泪盈眶。”

“一定是你来时太小心，知道我睡得轻——破大防了！”

张俊杰缓缓起身，目光看向夏侯艺艺。

夏侯艺艺瞬间会意，走到钢琴前坐下，继续弹奏。

张俊杰则是走到了桌子前，呆呆看着桌子上那一荤一素。

“太年轻的人，他总是不满足。”

“固执地不愿，停下远行的脚步。”

“望着高高的天，走了长长的路。”

“忘了回头看，她有没有哭。”

印象里，母亲身材瘦弱，管教严格，其实小时候的张俊杰是有些怕的。

可以说，小学那几年，张俊杰唯一的玩伴便是夏侯艺艺。

同样，夏侯艺艺唯一能与之相处愉快的人，只有张俊杰。

直到大学毕业，一次母亲送着他到学校，他握着母亲那粗糙的手，近距离看着母亲那粗糙的面庞，才意识到母亲真的老了。

后来，他大学毕业了，远走他乡。

《论语·里仁》有云：“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但一切都悔时已晚。

母亲再也回不来了。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存在投胎，自己可能会犹豫还要不要当母亲的儿子，但母亲绝对会期盼着自己再次成为她的孩子。

坐到座子前，拿起筷子，却迟迟没有夹菜。

口哨响起的一瞬间，现场很多人灵魂都莫名一颤。

距离最近的苏秀芹手都在抖，她后悔了，当初自己应该接张俊杰去自己家里住，而不是偷偷资助他上完大学。

好在，一切还不晚。

“月儿明，风儿轻。”

“可是你在敲打我的窗棂。”

“听到这儿你就别担心，其实我过的还可以。”

张俊杰泪眼朦胧注视着苏秀芹，在这一刻，他从苏秀芹身上看到了母亲的影子。

这一刻的张俊杰，多想喊一声：“妈！”

“月儿明，风儿轻。”

“你又可曾来过我的梦里。”

“一定是你来时太小心，知道我睡得轻。”

“一定是你来时太小心。”

“怕我再，想起你。”

苏秀芹伸手摸着张俊杰的脸庞，红着眼睛说道：“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呜呜呜……”

张俊杰再也忍不住了，趴在桌子上，痛哭了起来。

整首歌没有一个“妈妈”的字眼，歌曲里那溢于言表的情感却填充了整首歌。

张俊杰沧桑低沉的声音配着曲风深沉的音调，让人不觉伤感起来，悲伤而温暖，把对已故母亲的思念，全揉进了歌里。

因为一首歌，我们都被拉到过去美好的回忆中。

而等到歌曲结束，发现不过是曲终人散罢了。

不知不觉，开始想起自己逝去的亲人，和那些想见却再也见不到的人……

在人生这条长河上，不过是逝者如斯、白云苍狗。

不知远方的你，现在过得如何？

但这些年，其实我过得还可以……

如果说情歌能让人伤心，但这首《一荤一素》，很难让人听了不流泪。

苏秀芹抱着张俊杰，任由他在自己怀里哭泣。

过了好久好久，张俊杰才停止哭泣，对苏秀芹说了一句“谢谢”，然后目光望向台下上万观众，真情说道：

“母亲走的时候，她很焦虑，因为我学习又不好，又不会做饭，在她临走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儿子都不是一个成功的人。”

“一样是月明，一样是隔山灯火，满天的星，只是人不见，梦似的挂起，你问黑夜要回那一句话——你仍得相信那山谷中留着有那回音。”

“我们总以为是来日方长，却不知是后会无期。”

苏秀芹听罢，轻轻抚摸着张俊杰的头，心疼道：“傻孩子，你千万不要这么想，因为我是一个妈妈，她永远不会觉得你是一个不成功的人，她一定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她只是担心你没办法照顾自己。”

苏秀芹在开解张俊杰，担心他就此沉沦。

“我没事，谢谢苏阿姨。”

“孩子，以后不开心了，就来我……不，以后也是你的家。”

“……”

张俊杰张张嘴，心中感动，对苏秀芹微微躬身。

夏侯艺艺看到这一幕，也走了过来，给了张俊杰一个大大的拥抱。

弹幕里很多人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想向张俊杰道歉，原来他母亲早就不在了，一直都是一个人，他这么可怜，我们还在骂他，真的太不是人了！”

“我竟然感到了罪恶感，我真的错了吗？”

“说实话，张俊杰也没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滔天罪过，只是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我们有什么资格指责他？”

“要我说，这个世界上本就没什么好男人，只不过没有钱，做不成坏男人，只能做个好男人了。”

“扎心了，谁不想妻妾成群，天天醉生梦死，躺在美女的大腿上醒来？是我们不想吗？不！是我们没钱！”

不管喜不喜欢张俊杰这个人，但对于这首《一荤一素》，皆是一片好评。

“感谢张老师的精彩表演，我也是为之感动，但流程还是要继续走下去的，请观众朋友们开始打分。”

现场虽然来了上万人，但投票器依旧是500个。

当大屏幕显现出分数的那一刹那，全场寂静一片。

“152分？怎么可能？！”

主持人尖叫了起来，她个人就非常喜欢这首歌，虽然也知道张俊杰黑粉很多，但是作品是无辜的，而且一百多分，着实是侮辱人了。

张俊杰冷笑一声，拿过话筒，大声说道：“没有投票的那348位朋友，你们是没有母亲吗？啊？聋的传人！”

就是这么刚！

就是这么勇！

不是如果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分数，他也就认了，毕竟众口难调。

但一百多分，显然就是故意为之，就是为了看他出糗。

既然你们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不过还不等张俊杰继续爆发……

苏秀芹也是没想到张俊杰竟然会得到如此低的票，一时间有些气愤，拿过话筒说道：“这首《一荤一素》，在我看来，有情有义，时时感恩的人，才能写出如此动人的歌。”

“张俊杰用最温暖平淡的旋律和不华丽的的歌词唱出了对母亲的思念，你们真的就没有心吗？”

“这首歌唱哭了你们心中的小天后夏侯艺艺，唱哭了那么多明星嘉宾，唯独感动不了你们这几百位评委，真好，真好啊！”

“在你们心里，他张俊杰只值这一百多票，而在我心里，他是满分！100分！1000分！10000分！”

拉着张俊杰的手，苏秀芹气呼呼说道：“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