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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孟都市。
这个名字很奇怪,城市的老人们说,当年战争时,是一个叫孟都的士兵救了这座城市,为了纪念他才把这座城市叫作孟都市。
不管怎么说,这座城市在整个南部地区,也是赫赫有名的大都市。除了市中心外,城市被分成了四个区域,每个区域各自管理,再由市政府统一管理。孟都市的北面就是山区,一条河流贯穿城市。传言在北面的山区中,还有一个神秘的军事基地。至于是真是假,人们就不为得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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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区的单元楼里,一对情侣正在争执。
“我已经受够和你一起生活了,分手吧。”那女人冷淡地说。
那男人带着一副眼镜,头发乱糟糟的。他抓住她的手说:“我知道我自己的错误,我也想要去弥补。难道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那女的冷淡地挣脱开,仿佛男人身上有病毒一般。“实话告诉你,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对你有很深的感情。我现在已经找到了另外一个男人,他比你风光,也比你有钱。当然,他比你更有人情味!”女人说完,抓起行李便开门离开了。她的脚步很快,似乎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望着空荡荡的大门,男人默默关上了门。看着堆满了各种杂物的客厅,无言靠在沙发上,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
男人名叫清浦凛,今年23岁。职业是小说家。他的名字念起来很奇怪,像是女孩子的名字。也正因如此,清浦凛总是被嘲弄的对象。
8年前,独自离开自己的家乡,一个充满着海岛气息的小岛而来到这座城市里上学。性格有些孤僻的他,从小就喜欢文学创作,大学毕业后选择当了一名小说家。尽管这在所有人看来就是神经病,可他坚持了下来。尽管如此,他却一直没能写出一部好的作品,四处碰壁。现在,他把他的短篇小说再次发给了一家出版社,果不其然,迎来的是再一次的失败。出版社的编辑还告诉他:他的作品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出版。没有一家出版社会愿意出版一部毫无厘头的小说。而现在,自己好不容易交到的女朋友也跑了。事业和爱情上的双重打击,居然使这个长得有点文艺气质的男青年感到了迷茫。
他望着开缝的天花板,感觉那仿佛是自己的内心。脆弱,空白,而且到处都是裂缝。这裂缝还在不断地扩大。
他迷茫的走出家门,买了一箱啤酒。想了半天,又到药店买了一盒头孢。那药店的医生是个胖子,他问凛:“你买这药有什么用吗?”清浦凛淡淡地说道:“有点感冒,喉咙发炎了,买点头孢吃一下。”见医生没说什么,他走出药店,径直走回了家。
夜晚渐渐到来,清浦凛没有烧晚饭。用他的说法来说,这些食物虽然能够填饱肚子,却无法填补他的空虚的心灵。更何况,他今天晚上就要离开这里了。再烧饭还有什么意思?
他坐在地板上,靠着墙独自喝着啤酒。不知为何,酒精对他那破碎的心有一种安抚的作用。他的心灵在酒精的麻醉下逐渐安定了。我有什么好?那个男人又有钱,工作又好,人也比我长得好看。她选择他也是情有可原。我?只不过是个穷小说家而已,跟着我也只是受苦。还不如趁早跳出这个火坑。只不过……毕竟也在同一个地方住过,说走就走了……凛的眼中流下了泪水。突然,一阵冷风吹了过来,吹醒了他。他抬头一看,阳台上的门还没关。虽然已经是5月底了,天气已经渐渐转热了。可那带着轻微温度的风,怎么能使一个心如死灰的人感到温暖呢?他走到厨房,把铁锅放在地上。眼睛瞟到了散满在地上的小说手稿。他拿起了其中一张,那正是他那短篇小说的大结局。这部短篇小说花了他八个月的时间,可到头来还是被人认为是一堆垃圾。他苦笑了一下,把手稿撕得粉碎,丢进铁锅,一把火点燃了它。
我的文学,我所热爱的事物,都灰飞烟灭吧。
他把手稿一张张地丢进锅里,火焰霹雳啪啦作响。他又抓起旁边的一瓶啤酒,用手撬开,即使流血了也不管,把啤酒狠狠地灌了一口。
时间一点点流逝,夜渐渐深了。许多的家庭也早早休息了,为下一天的工作准备。但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见不到明天的光了。
清浦凛喝醉了,酒精让他出现了幻觉。那双无神的眼睛逐渐模糊起来,火光,客厅,周围的一切。暗色与亮色逐渐融化,慢慢地融合在一起。凛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家乡,吹着海风,在金黄的沙滩上。他看到了一个背影。那一头秀丽的金色长发在风中摇曳。
“是澪吗?”清浦凛用他那模糊的意识去回忆着过去。
澪是清浦凛在小岛上为数不多的朋友,也可以说是他的青梅竹马,全名叫川濑澪,比清浦凛小七岁。在他的记忆中,川濑澪是一个温柔又十分开朗的女孩,对每个人都是一副笑脸。离开小岛时,川濑澪还来给他送行,并答应十年之后一定要回来。由于生活等原因,他已经逐渐遗忘了过去的一切。
“澪现在……大概已经16岁了吧……已经是个大女孩了啊……”清浦凛想到。想起自己和她的约定,他苦笑了一声,又喝了一口酒。
现在已经是23:55了。
看着散在地上的酒瓶,凛觉得可以出发了。
他拿出口袋里的头孢,拿出一片,放进了酒杯里。头孢在酒里冒出了泡泡,清浦凛扭头看了看四周,看了一眼这个即将离开的世界,然后他拿起了酒杯。
走吧。
突然,一阵十分尖锐的尖叫声划破了天空。
这声音如同女人的惨叫声,却比女人的声音要高上好几百个分贝。就像是一千个女人同时被割喉时既痛苦又害怕的感觉。凛这次直接被吓倒在地上,酒杯里的毒酒也撒了一地,玻璃杯碎在地上。他正准备到阳台上看看情况。却听到了哭喊声。
清浦凛跑到阳台上,许多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给惊醒了。原本寂静的小区变得嘈杂起来。可这哭喊声并不来源于小区,而是小区外。
清浦凛朝小区外看了一眼。因为楼层比较高,他可以看见小区外的东西。那哭喊声是一个女人传出来的,后面一个人僵硬地跟着她,那身影明显是个男人。清浦凛觉得只是一个老流氓猥亵一个女人而已。正想回去,可下面的场景却使他感到了无比的惊恐。
只见那个男人把女人扑倒在地,女人拼命地挣扎。那个男人动作虽然很僵硬,但很灵活。只见他如同一只野兽一般,用牙齿瞬间咬断了那女人的脖子。女人不动了,那人见女人没了动静,又凑上前闻了闻,然后开始大口撕咬起那女人的血肉来!
清浦凛顿时感觉一股反胃,胃里翻江倒海,哇的一声就吐了。那些酒精还没被吸收就又再次接触了空气。
清浦凛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生物如此凶残地撕咬着人的肉体。更何况还是一个人在撕咬。那男人是什么情况?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像一类只存在于电影小说里面的东西?就像……丧尸。
清浦凛刚刚想到的时候,那个男人,哦不,已经可以称呼它为丧尸了。朝着小区方向走来。
小区的保安发现了它。清浦凛听到那保安用他的粗旷的嗓门喊道:
“你是干什么的?诶!?你干什么?走开!离我远点!走开!啊!”驱赶声变成了惨叫声,只见丧尸瞬间扑倒了保安。保安的两个同事看见了,连忙跑过来帮忙。可那丧尸却突然跳起来,再次扑倒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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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前。
孟都市市中心,这里是孟都市的中央商业区。在这里,夜幕的降临,才是这场人间表演的开始。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有钱人们在这里随意享受,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得不到的。
清浦凛的前女友此刻已经抛开了和清浦凛吵架的那种姿态,小鸟依人地靠在一个西装男身边。拿着酒杯,推杯换盏。
西装男笑着说:“亲爱的,你那个废物男友去哪里了?”
前女友“哼”了一声:“我已经和他分手了,那种人,活该孤独终老。”
西装男大笑:“哈哈哈,你做了个明智的选择!”
几人在酒席上谈笑风生。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一个男人正一瘸一拐地走着。
“呃……呃……”男人的额头冒下冷汗,“是发烧了吗……为什么我在发冷……意识也……”他打了个踉跄,撞在一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身上。
小青年破口大骂:“你瞎啊?那么空旷的大街不走偏偏撞倒老子身上来,怎么?想讹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到……”男人的声音都颤抖了。
“对不起?几个字就完事了?”小青年一拳打在男人身上,男人猝不及防地倒在地上,没了动静。周围的人都被吓到了,大量的人围在一旁,在看热闹。
“妈的,还敢装死。”小青年更气了,狠狠地踢了男人几脚。可是男人一点动静也没有。小青年有点发懵了,这……不会真有事了吧?
这时,男人的身体抖了抖,小青年有点害怕,朝后退了几步。
男人缓缓地站了起来,低着头。整个人的动作都僵硬了,周围人都不理解地看着男人,以为他在进行什么艺术表演,更有甚者拿出手机开始拍照。
男人抬起了头,抬起头的那一刻,小青年惊呆了。那脸上毫无血色,惨白。眼里已经没有光茫,一双死鱼眼看着小青年,口中留下一条长长的口水。
“这……什么情况?”小青年吓呆了。
突然,男人朝着小青年冲了过去,一口咬住了小青年的肩膀。
“啊!”
小青年拼命想要挣脱出来,但一点用都没有。男人把他扑倒在地上,两人扭打在了一起。
“天呐,行为艺术家在大街上被混子袭击,模仿猎狗奋力回击!”周围的路人纷纷拿起手机拍摄,有些路人则去叫了巡警。
“啊!救我!救我!”小青年拼命呐喊,可周围的人却无动于衷。很快,小青年便没了动静。
“怎么回事?”街道的巡警走了过来,看到这场景也愣住了。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地上是一具尸体,这……这他妈是什么啊?
那男人看到了巡警,朝着巡警直接冲了过去。
“诶诶?你干什么?我告诉你这可是袭警!诶!啊!”男人扑倒了巡警,巡警在地上苦苦挣扎。
周围的人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可是已经晚了。人们开始朝着街道两侧疯狂逃窜,再一个接一个地变成和男人一样的怪物。
听到了门口的嘈杂声,几人正想对着窗外看了看。一个服务员冲了过来:“不好了!怪物……街上都是怪物!”就在这时,后面一个身影扑倒了服务员。
整个餐厅瞬间乱成一团,人们都惊慌失措,人流朝着门口蠕动。但是他们却忘记了,怪物是从门口进来的。
一瞬间,哭喊声,惨叫声,充满了整个餐厅。
西装男见状,连忙拿起椅子,砸碎了窗户,就打算跳窗逃跑。前女友见状,大喊:“亲爱的!救我!”可西装男却像没听到一样,直接跳窗逃跑了。
十分钟不到,整条街道完全陷入了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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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浦凛只觉得自己的腿有点发抖,酒也完全醒了。可就在这时,那个先前被扑倒的女人居然站了起来!只见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看见了最后一个保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来。她的速度比刚才的男丧尸要快很多,那年轻的保安还没叫出声,便死在了那女人的尖牙下。
清浦凛吓坏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腿也抖得跟筛子似的。一股热流从裤子里流出来。等他反应过来,整个小区已经被哭喊声包围了。到处都是惨叫声和哭叫声。清浦凛连忙把门反锁好,又把门窗关好锁上。虽然他对电影中那种丧尸围城的感觉有点印象,记得那次和女友一起去电影院看电影,里面的丧尸没把他给吓得叫出声来。可现在,这事情就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外面的声音逐渐寂静了,凛现在不敢开窗,因为很有可能全小区已经没几个活人了。
不仅是清浦凛所在的小区,整个城市的绝大多数人或动物,变成了没有意识的丧尸。整座城市在一刹那变成了人间地狱。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而随之而来的诡异的尖叫声,更是令人感到了绝望。
清浦凛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电量,还有53%,他思考了很久,给手机充上了电。又把自己先前买的一个充电宝拿出来,也充上了电。做完这些后,他开始思考下一步的对策。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门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