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被神丢弃炉精怪
- 女人只会影响我成神的速度
- 欧派魔人
- 2155字
- 2024-10-30 21:53:10
在陶俑中苟活炉精怪?
路远脸上充满了疑惑。
老陈午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此时此刻,他依然被刀架着,却异常放松放松。
只因那尘封几十年的往事如今终于有了可以述说的对象,述说对象把刀架在了他脖子上又何妨?不如说,能把刀架自己脖子上的人才是对的人。
老陈午一脸畅快的说起了那段往事。
不知名的县令在山中游玩时发现陶土之后,在几方势力的助推下,窑场建起来了,只是最初那几年烧制的陶器良品率很低。
但朝廷却一定要按照一个定额征收良品,不足的自己想办法。
领头的老匠师受不住压力,用了“人俑血祭法”,自己跳进了火中,希望唤来神怪帮助烧陶。
然而收效甚微,老匠师一家就此败落。
两年后,老匠师的小儿子在溪边遇到一名老翁,老翁自称是一条老龙,可以庇佑窑场烧制出好的陶器。
老匠师的小儿子信了。
之后,老龙翁聚集了一群炉精怪,驭使这些炉精怪进入窑中帮忙,从此,开裂的比例大大降低,甚至一批之中还能出几件精品。
老匠师的小儿子带头将老龙翁奉为窑神,建了庙,并烧制人型陶俑作为供奉。
几年后,红陶村迎来了鼎盛时期。
但短短几年时间,陶土开挖殆尽,村子便不行了,衰败刚刚开始,窑神老龙翁带着部分炉精怪远走高飞,这一下让红陶村连个缓冲的时间都没有。
另一些炉精怪则被遗弃。
话到这里,老陈午突然想到了自己的人生,想着想着就笑了。
“哈哈,其实你我这种出身低下的人,和这些炉精怪也没什么区别,流血流汗,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到,所有的好处都给上面的人拿走了,一旦事不可为,上面的人便一走了之,我们只会被随手扔掉。”
“路小哥,你说是不是?”
路远顿了一下,还是点了头,“是这个道理。”
老陈午皱眉,他从路远的声音里竟然听不出一点不甘与愤怒。
太奇怪了。
但转念一想,也对,路远还年轻,即便明白这个道理,可能还觉得能闯出一片天。
老陈午摇头笑了笑,继续讲述。
二十年前,中年陈午回到村子。
在祭拜窑神仪式之后,他发现很多村民变得呆傻,而他自己的精神与身体也受到了影响。
遇上这种怪事,当时的陈午第一时间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探究原由,只想赶紧逃走。
逃跑时,他在村口遇到了几名村民挡路,毫不犹豫就拔刀砍去,而且目标正是他在这个村子里仅剩的长辈三舅。
“当时,我看见三舅的第一反应便是他带头想抓我,所以一刀砍了过去,想逼退他,然而,他却根本不退,我一刀砍了上去,却砍在了一层硬块上,而他呆呆傻傻的,被砍了一刀也没反应。”
一切实在太过诡异,陈午思虑再三,决定留下来一探究竟。
几番走访,他从村民那里知道了事情原委。
拜神之后,一部分人便会暂时拥有这种危机时自动生成陶甲片的能力,整个人的身体也会暂时变得年轻,但是人会变得很呆,不过,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村民们认为这是窑神显灵。
陈午懒得反驳,他知道窑神早就没了。
又过了两年,陈午终于挖掘出了真相。
原来,当初被遗弃的炉精怪在自然中难以存活,最后寄宿在浸染过神力的人型陶俑中苟活。不知何时开始,每年祭拜窑神之后,一部分人便会被炉精怪附体,持续一段时间之后,炉精怪回到陶俑之中,人恢复正常,来年的祭拜仪式之后,再来。
每过一年,附体持续的时间都会变长,而且被附体期间,呆傻的时间占比越来越少。
可以预见,迟早有一天,炉精怪会彻底取代人,就和那些能修成人型的炉精怪一般,从此自由。
“村民基本都被附身过,至今还都以为这是窑神的赐福。”
老陈午说道。
路远不解,“那为何在仪式时,村民们表现得很敷衍?”
陈午笑了笑,“村民被附身次数多了,部分思想被同化了,炉精怪们怨恨窑神老龙翁,但又不得不借助这个仪式,所以村民会表现出一副敷衍不耐烦的样子。”
“既然如此,炉精怪们为何无视了你这个不来参加祭拜的可疑份子?”路远又问。
“哈。”陈午得意一笑,“因为在那些其实并不聪明的炉精怪眼里,我是同类,而且还是率先成功的同类,他们哪里知道我其实还是人,只不过能主动控制生成陶甲,让身体衰老放缓。”
“可惜,我至今也没有彻底拥有这两种力量,这辈子也不太可能了,但是,路小哥比我更聪明,你可以。”
路远笑了,“陈伯,你嘴上说我聪明,但这时候了,还想让我去给你探路?”
“我从未想过让你去探路,只是你这样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轻信别人,所以我才没对你说实话。”陈午有些激动的澄清,紧跟着说,“像你我这样出身低下的人,想学一流武功,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自身拥有万中无一的绝佳根骨,可若是有,早就被挑走了,至于走到今天这地步?”
“说到底,你和我一样,只不过是这颗脑袋在平民中算得上好使,根骨甚至还不如某些字都不认识一个,话也说不利索的农夫。”
“你我这般出身不佳的人,除非有奇遇,否则能学的只有上限低的武功。”
“只要成了,就可以重塑身体,一旦重塑身体,难道还不能突破上限?”
“但凡武功到了一定境界,朝廷会上赶着给你送一份功名,从此,便能扬眉吐气的做一回人,而不是做那连苟活都要看人脸色的东西。”
“人若是活得不像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陈午将郁积几十年的心里话尽数倾倒出来,他相信路远能理解他。
路远对此无动于衷,“我自有我的路。”
毕竟,他有一座城。
老陈午握拳,“路老弟,我并不怕刀剑,我也本可以不和你说这么多。”
路远不怒反笑,“威胁我?陈伯,你觉得我这么一个胆小的人,明明知道你不一般,但还过来埋伏你,会没有一点底气?”
听到这句,老陈午明白已经无法用言语解决,他愤怒,但更多是痛惜路远执迷不悟,“我还有一句话。”
“说。”路远就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