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十胜十败论，拔失啖睛

忽然报马来到，报说：“张绣依托刘表，复肆猖獗，南阳、江陵诸县复反，曹洪拒敌不住，连输数阵，今特来告急。”

曹操听此修书与孙策，令其跨江布阵，以为刘表疑兵，使不敢妄动，自己即日班师，别议征张绣之事。

临行，令刘备仍屯兵小沛，与吕布结为兄弟，互相救助，再无相侵。

吕布领兵自回徐州。曹操暗中与刘备说：“吾令玄德屯兵小沛，是‘掘坑待虎’之计也。玄德但与陈珪父子商议，勿至有失，某当为公外援。”话毕而别。

却说曹操引军回许都，有人来报段煨杀了李傕，伍习杀了郭汜，将其人头献上。

段煨并将李傕合族老小二百馀口活解入许都。曹操下令分别在各城门处斩杀，然后传首级示众，老百姓拍手称快。

天子刘协登上宝殿，召集文武百官，举办太平宴会。封段煨为荡寇将军、伍习为殄虏将军，各引兵镇守长安，二人谢恩西去曹封段煨为荡寇将军、伍习为殄虏将军，各引兵镇守长安，二人谢恩西去。

曹操立即向汉献帝上奏说张绣叛乱，应当起兵讨伐他。

于是，汉献帝亲自安排鸾车和仪仗队，送曹操出征。曹操留下荀彧在许昌，调度军队将领，自己率领大军出发。

行军途中，看到路边的麦子已经成熟，老百姓因为害怕曹军，纷纷大喊：“快跑啊，快跑啊！”

曹操派人告诉远近的村民和各地守卫边境的官员说：“我奉天子明诏，出兵讨伐叛逆，是不得已而起兵，恰逢麦熟之时，三军将校凡是路过麦田但有人践踏者，一律斩首。”

“军法严格，百姓可安心割麦，不必担忧。”百姓听了这个告示，没有不欢喜称赞的，望着尘土遮天蔽日地跪拜。

望着遮天蔽日地跪拜。曹军路过麦田的时候，都下马用手扶起麦子，一个接一个传递着走过，不敢践踏。

曹操骑马正在行走，忽然田间惊飞一只斑鸠，那匹马眼睛生疏，受惊后跑进麦田里，践踏坏了一大片麦田。

曹操叫道：“行军主簿何在？我马踏麦田，应治何罪。”

主簿闻言：“丞相岂可议罪？”

曹操回道：“我知法犯法，如不治罪，将何以服众？”

即拔出所佩之剑欲自刎，众人着急阻拦，曹操说：“众人休动，勿犯我令”。

郭嘉说道：“丞相，古者《春秋》之义：法不加于尊。丞相统率大军，岂可自戕？”

曹操沉吟良久，说：“既然《春秋》有‘法不加于尊’之义，我姑且免死。”

曹操以剑割自己之发，掷于地：“然军令如山，我死罪虽免亦当割发代首。”

一月之间，曹操再征张绣，虽获得胜利，心情却很沉重。

曹操坐在账中看完荀彧所来信说：“袁绍，本欲趁我再伐张绣，来回许都。听见我回，却又巧言托辞，以求遮掩，此人着实可恨。袁绍如此不仁。我欲讨之。只恨力不能及。众人以为如何，尽可讲来。”

郭嘉闻此拱手说道：“丞相，今绍有十败，公有十胜，袁绍之兵虽多，不足惧也。”

曹操闻言问道：“噢？我有十胜，绍有十败？奉孝试言之。”

“绍繁礼多仪，公体任自然，此道胜也；绍以逆动，公以顺率，此义胜也；汉朝自桓、灵二帝以来，政失于宽，绍以宽济，公以猛纠，此治胜也；绍外宽内忌，所任多亲戚，公外简内明，用人惟才，此度胜也；绍多谋少决，公得策辄行，此谋胜也；绍专收名誉，公以至诚待人，此德胜也；绍恤近忽远，公虑无不周，此仁胜也；绍听谗惑乱，公浸润不行[3]，此明胜也；绍是非混淆，公法度严明，此文胜也；绍好为虚势，不知兵要，公以少克众，用兵如神，此武胜也。公有此十胜，欲败袁绍有个难哉？”

曹操闻言笑道：“如此说，我当发兵讨伐袁绍？”

郭嘉回道：“虽说如此，但丞相当于讨伐袁绍之前，先了结心中一桩大事。”

曹操闻言问道：“大事，何乃我心中大事？”

郭嘉回道：“徐州吕布，实为心腹大患，丞相可先取吕布，扫除东南，然后再图袁绍，吕布反复小人不除，终为大患！”

曹操拍桌说：“东征吕布，扫除大患！”

且说吕布在徐州，每当宾客宴会之际，陈珪父子必盛称吕布之勇猛。陈宫对吕布说：“陈珪父子时常于将军面前阿谀奉承，我料其居心叵测，将军当有所防备。”

吕布闻言怒说：“难道汝专为无端献谗，欲害好人，在此等候乎？”

陈宫出叹说：“忠言不入，吾辈必受殃及！”言罢转身离去。

吕布突然听闻求饶声，问道：“此乃何人？”

来使说：“曹丞相差我往刘豫州处下书，今得刘备回书，今欲赶回，不知书中所言何事，大人饶命啊。”吕布乃拆书细看，大骂道：“操贼焉敢如此，公台传我……”

见陈宫离去便将使者斩首。

有人报知刘备，刘备急忙与众商议。

孙乾说道：“可速告急于曹操。”

刘备问道：“我即刻去修书。”

刘备将修书交简雍，使星夜赴许都求援，一面整顿守城器具。

刘备自守南门，高宠守北门，云长守西门，张飞守东门，令徐庶和糜竺，糜芳守护中军。

次日

张辽引兵攻打西门，城上士兵欲射箭，关羽阻拦道：“慢，张将军你我多次想处，我深知将军为忠义之士，吕布何人，公自知之，将军仪表不俗，何故投身于三姓家奴啊？”

张辽低头不语。关羽知此人有忠义之气，更不以恶言相加，亦不出战。

张辽见此引兵转至东门，张飞见张辽来攻便出迎战。

早有人报知关羽。关羽急来东门看时，只见张飞方出城，张辽军已退，张飞意图追击张辽，关羽急忙拦住张飞说：“彼惧而退，何不追之？”

关羽开口说道：“三弟，此人武艺不在你我之下，且有忠义之气，方才我用言语感化他，他似有自悔之心，分明是不想与我们交战。”

张飞听此，只令士卒坚守城门，更不出战。

…………

许昌曹府

曹操看完刘备所书之信说：“吕布果然进攻小沛了。”

郭嘉说道：“吕布骁勇，若是再与袁术勾结。就很难图之。可乘其出叛，人心不定之时。”

曹操闻言说：“好，兵发徐州。”

当即命夏侯惇与夏侯渊、吕虔、李典领兵五万先行，自统大军陆续进发，简雍随行。

早有探马报知高顺，高顺派人报于吕布。吕布先命令侯成、郝萌、曹性引二百馀骑接应高顺，使离沛城三十里去迎曹军，自引大军随后接应。

却说夏侯惇引军前进，有士兵报：“将军，前面吕布部下高顺挡住去路。”

夏侯惇说：“迎上去。”

夏侯惇正与高顺军相遇，便挺枪出马搦战，高顺见此上前迎敌。

两马相交，战有四五十合，高顺抵敌不住，败下阵来。夏侯惇纵马追赶，高顺绕阵而走。

夏侯惇不不依不饶亦绕阵追之。

阵上曹性看见，暗地拈弓搭箭，一箭射去，正中夏侯惇左目。夏侯惇大叫一声，急用手拔箭，不想连眼珠拔出，大呼：“父精母血，岂能丢弃！”

随后一口吞下，仍复挺枪纵马，直取曹性。曹性来不及提防，早被一枪搠透面门，死于马下。

两边军士见者，无不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