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怎么够,我需要你们尽快进入角色,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懂不懂?”
车上,谢小楼边开边教训后面的董瑄和汤唯。
两人只能小鸡啄米一样点头,表示知道错了。
但心里想的却是这他妈的要怎么实践?
自己可是个正常的姑娘,性别为女,爱好为男。
要是和你配对实践一下也就罢了,毕竟你长得这么帅,但现在的问题是对象不搭嘎。
而且你给的那些学习资料,一个人看有时候都脸红,花样也太多了。
俩人一起学习,还不得羞地钻进地缝里面去。
“欢欢,你觉得汤唯漂亮吗?”
“漂亮。”董瑄回答。
“汤唯,你认为董瑄怎么样?”
“很......很漂亮,导演。”汤唯弱弱地说道。
“你当时试镜的时候,不是很爽快地表示,可以接受大尺度。”
“我还以为你是个成熟的演员,怎么现在变成这种萎靡不振的样子。”
“你们两个,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感觉谢小楼声音中带着怒意,两人又是连忙道歉。
对方虽然平时很和蔼,但一旦有了火,还是让两个小演员瑟瑟发抖。
毕竟一个只是学生,一个才拍过一部戏,心里怕着呢。
谢小楼又数落了她们两个十分钟,从情感到演技再到敬业态度,进行了全方位贬低打压。
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让两人产生愧疚和负罪感,让她们升起弥补的心思,接下来才好进行。
“你们应该清楚,能被选做女主角,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
“这部戏韩三坪和中影非常重视,而且留给我们的时间很短,谁敢得罪他?”
“我生气也是为了你们好,为了你们的将来好,明白吗?”
“明白2。”
叹了口气,谢小楼又语重心长地说道:“明白就好,所以你们需要尽快入戏。”
“演员必须有信念感,要相信自己饰演的角色,你们必须变成楚兰和徐若。”
“导演,我明白你的意思,但真的很难。”
胆子稍大一些的汤唯小声说道。
“难是应该的,否则我们凭什么去冲击奥斯卡?扁平化的角色能拿奖吗?”
“我问你们,演员分为两个流派,是什么?”
“方法派和体验派。”
“说得对,既然方法派不起作用,我们就需要用体验派了,看过《梦之安魂曲》吗?”
“看过。”董瑄点点头。
“你觉得杰瑞德莱托的演技怎么样?”
“很厉害,他饰演的瘾君子像真的一样。”
“没错,那是因为人家每晚都要融入街头的瘾君子中,和那些渣滓聊天散步谈心,除了真的往身上注射点东西,他能做的全都做了。”
“丹尼尔戴刘易斯为了饰演好一个病人,不管吃饭睡觉都保持瘫痪状态,为此摔断了好几根肋骨。”
“罗伯特德尼罗为了拍《出租车司机》,先考了执照,然后真的开了一个月出租体验生活。”
“罗宾威廉姆斯为了饰演好一个老太太,男扮女装去情趣用品店。”
“尼古拉斯凯奇为了表现出精神病的癫狂状态,生吃活蟑螂。”
“哈里森福特为了饰演印第安纳琼斯,直接拿订书机将帽子订进皮肤里,就是为了防止帽子被风吹跑。”
“我可以说出无数个这些大明星的事迹,其中很多成名已久都依旧敬业。”
“告诉我,你们两个能做到吗?”
“能!”
董瑄还是那么容易摇摆动摇。
汤唯认真说道:“导演,我会尽力的。”
“好,记住你们的承诺,就是这里,下车吧。”
看着面前的酒吧,名字叫13号自由公路,就很奇怪。
汤唯有些迟疑:“导演,这是什么地方?”
谢小楼微微一笑:“燕京最出名的酒吧,给你们体验生活的地方。”
“是冯远征告诉我的,他为了饰演好角色,也来这里取材。”
“看看人家的态度,你们要向冯老师学习,快进去吧。”
董瑄心里有些抗拒,不过看到汤唯迈开脚步,自己也只能跟上。
三人来到里面,刚进门就被拦下。
“先生,请问有票吗?”
“没有。”
“没有的话30一张,赠送一杯自选。”
谢小楼拿给对方一张红票子:“不用找了,三杯啤酒。”
“好的,请稍等。”
看着谢小楼熟练的样子,董瑄奇怪地看着他:“导......小楼哥,你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大差不差,酒吧不都是这个样子,老美那边这种东西更多。”
暗红色的灯光笼罩着长长的走廊,随着紧闭的大门被推开,爆炸的音乐瞬间袭来。
除了音乐,还有嗷嗷乱叫的人声,看起来嘈杂无比。
汤唯扫视一圈,随处可见打扮时髦、颜值颇高的男男女女挤在一起聊天抽烟。
还有不少在吧台卡座一个人喝闷酒的,时不时抬头张望,眼神四处搜寻着猎物。
“感觉怎么样?”谢小楼问道。
“除了人不一样,和魔都那边也差不多吧。”
董瑄戴着一个遮住半边脸的大墨镜,生怕被人给认出来。
“谁告诉你们打扮成女的就是女的?伪娘听说过吗?”
“没......没有。”
“那你们今天可要开开眼了,看到这几个不同的通道了吗?”
汤唯瞅了瞅:“导演,为什么上面挂着不同的标识?”
“你也别叫我导演了,被人听到不好,和欢欢一样叫我小楼哥。”
“好的,小楼哥。”
汤唯瞬间改口成功,看得出来她早就想这么喊了。
“标志不同代表着区分喜好,挂着猴子标志的代表了体型偏瘦、苗条。”
但谢小楼很显然高估了她们两个的理解能力,给的学习资料上,也没有预见性地把未来话术囊括进去。
他只能为两人解释了一下数字的意义,一只手伸出中指,一只手握成一个圈。
毫不意外,啪啪挨了两记粉拳。
要不是长得太帅,肯定还要跟俩点炮飞脚。
“小楼哥,接下来该干什么?”
“你们平时去酒吧干什么,在这里一样干什么,区别只在于对你们感兴趣的人变了。”
“汤唯,你去吧台坐着等搭讪。”
“欢欢,你去舞池放松一下。”
“等等等等,你们俩掉个,欢欢胆小,先去吧台吧。”
给两人安排了任务,谢小楼自己找了个卡座坐下喝酒。
片刻之后,两个妹子还没碰到搭讪的,自己这边先来了一个姑娘,至少穿的是女生的衣服。
还没等对方开口,他摆摆手示意没兴趣。
“帅哥,从你进来我就注意你了,一个人坐着多无聊,说说话呗。”
“我喜欢女的。”
“正好啊,我就是女的。”
“无意冒犯,我是说我喜欢真正的女人。”
“正好,我就是真正的女人。”
“嗯?那你?”
“我是双性恋,玩玩怎么样?你长得蛮帅的。”
“没兴趣。”
“这么高冷干什么,不收钱,房费我出。”
谢小楼迟疑片刻,看到汤唯已经被一个女人近身搭讪,但是董瑄那边没动静。
估计是因为带着大墨镜,别人摸不清她的路子,没人敢上。
“妹妹,我来这里不是找乐子的,不用你出钱,想不想挣笔钱?”
“看到吧台那个带着墨镜的女人了吗?”
女人点点头:“在这里戴墨镜,肯定有问题。”
“她是我带来的,你去勾搭她,我给你钱。”
“啊?”这次轮到女人愣住。
“帅哥,你要付钱给我勾搭你女朋友?你有帽子癖呀,玩的挺花嘛。”
“随你怎么想,干不干?”
谢小楼掏出五百块丢在桌子上。
2003年,哪怕是燕京这种全国首屈一指的大城市,普通人年均工资也不过2.4万元左右。
500块钱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不算少,对方迅速把钱塞进口袋。
“放心吧老板,保证让她玩的高高的。”
“也别太过火,她是第一次来,还没有解放天性呢。”
“明白,我会温柔地接近她。”
随后看到两人开始说话,谢小楼暗自点头,放下摇晃地酒杯,开车扬长而去。
回到嘉林花园,进门之后就看到丫丫正躺在沙发上,贴着面膜看电视。
“小楼哥,你怎么回来这么晚?都快12点了。”
丫丫穿着睡衣起身走过来,随即就抽了抽鼻子:“咦?你身上好重的酒味,还有香水味,你干什么去了?”
注意到餐桌上摆着不少盘子,还有淡淡的香味飘过来,他随口说道:“约会呀。”
“约会?和谁?你不是单身吗?”
“本来是单身,约完会不就脱单了,我去洗个澡。”
“等一下,等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小楼哥?”
听到约会的字眼,丫丫的心里瞬间升起一股无名火,但更多的其实是委屈。
上午咱们还吃饭逛街,你还给我买衣服。
卡都随便刷,多豪气。
人家服务员把我当成你女朋友,我都应了。
这才几个小时,我谢小楼女朋友的头衔就易主了?
亏老娘还做了一桌子菜,等你回家一起吃,打算报答一下。
而且我做了这么多来暗示你,你是眼瞎了还是咋滴?
眼巴跟前一个娇滴滴、水嫩嫩的美女不要,跑出去和别人约会。
委屈,太委屈了,一片真心喂了狗!
看丫丫有些急,谢小楼没有继续逗她,把事情说了出来。
“你花钱让人勾搭董瑄和汤唯?”丫丫一脸问号。
“对呀,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快的入戏办法,去那里泡一个月,自然就懂了。”
“变态呀你!”
“这叫敬业,如果对象是你,我也一样送你进去。”
“呸!呸呸呸!你就不怕我被人占便宜?”
“占就占呗,反正都是女人,你们上学的时候不会一起洗澡、一起上厕所?什么部位没看过。”
说着谢小楼脱下外套:“给我挂到门口,算了还是洗了吧。”
“滚!我才不管你,让你骗我。”
“呵呵......不管算了,我自己来。”
丫丫一把抢过衣服:“你笨手笨脚的,连收拾房间都不会,下午我才整个打扫干净,别给我弄脏。”
“对了,吃饭了吗?”
“吃了,但是又饿了,要不你给我热热?”
“不管!要吃自己热,没长手?”
等谢小楼走出浴室,发现洗衣机正在工作。
不仅自己的外套被洗了,连衬衣和裤子、内裤、袜子也都不见了,就连门口的鞋子也擦干净了。
看到厨房丫丫的身影在忙碌,谢小楼点点头,有种温馨的感觉。
有个女人和自己一起住,而且是漂亮女人,感觉不错。
他主动来到厨房打下手,很快凉了的饭菜重新散发出热气。
“好香好香,就是你怎么做了这么多?咱俩能吃得完吗?”
“爱吃不吃!嫌多泡面去。”
谢小楼把一个猪蹄放到丫丫碗里:“我吃还不行,请你也吃个猪蹄美美容,比贴面膜强。”
丫丫把脑袋偏过去。
“不吃?是不是还要我给你剥下来?嘴对嘴喂你行不行?”
说着他把脸凑过去,丫丫没有绷住笑出来:“讨厌了你,真恶心。”
“我先汇报一下买的东西,一共刷了......”
“吃饭少说话,刷多少是多少,哥哥请你的。”
说了一半就被谢小楼打断,看似无礼,但他知道自己肯为姑娘花钱的样子很帅。
“不行,我要还你。”
“还就不必了,要是有心,给我弄点正宗的新疆切糕吃。”
“小楼哥,原来你喜欢吃切糕,我让我爸明天邮几十斤过来,够你吃半年。”
“咳咳......几十斤切糕,你打算让我破产呐。”
“怎么了?”
“那玩意多贵呀,一刀巴菲特得跪,两刀盖茨流泪。”
“胡说!哪有你说的这样。”
“怎么没有,我在美国都经常听人感叹切糕太贵。”
“甚至上帝其实就是卖切糕的,所以大家都会说my go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