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裴致的第七年,他决定催眠我,
让我忘掉我们风里雨里相互扶持的七年,忘掉他这个人。
只因为继妹告诉他,七年前,他落魄到流落街头,被我捡回家那天,我就知道他是豪门裴家的私生子。
所以他认定我对他的爱不够纯粹。
他想看看,如果我不知道他是豪门裴家的孩子,还会不会对一无所有的他一见钟情,救赎他,深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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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裴致亲手绑上手术台,我还是不愿相信,和我相恋七年的他,只因为继妹的几句挑拨,就想催眠我忘了一切。
我哀求:“阿致,我求你,不要让我忘了我们之间的七年的记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可以不做裴太太,我不花你的钱。只求你别催眠我。”
“年年,你永远是我的裴太太。”裴致亲了亲我额头,“我相信,你这次醒来后,一定也会在不知道我是裴家孩子的情况下,照样爱上我。”
我惨笑,握紧了手里的日记本,“可是我们之间的所有记忆,就都没有了啊。裴致,你舍得吗?”
裴致叹气。
他身旁,我的继妹江晴拿着针筒,“姐姐,你害怕催眠,该不会是因为你本来就是别有用心才接近阿致哥哥,怕失忆了露馅吧。
“毕竟,你从十岁开始,人生座右铭就是力争上游。
“催眠又不是绝症,解除催眠你就能恢复记忆。再说了,你不是有日记吗?”
她一把抢过我的日记,翻到某一页,“6月22日,或许我和阿致,不应该互相折磨了。”
我愣住。
裴致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去。
江晴啧啧摇头,“姐姐,你一直想让阿致哥哥开心,那你证明你爱得的确纯粹,他就能马上开心起来。一天时间就能做到的事,你都不愿意,你真的爱他吗,还是你只想着要分开。”
“不是的,我……”我想解释。
可裴致却打断我,对江晴说,“开始吧。”
他按住我挣扎不已的手脚和脑袋。
江晴很顺利的,将麻醉药剂狠狠扎进我血管。
身体逐渐脱力,连呼吸都感觉好累。
奇怪的是,意识却还是清醒着。
江晴掀开我眼皮,在裴致看不到的角度,对我露出挑衅的笑容。
我一下子明白,她在麻醉里做了手脚,可我很用力,也发不出声音。
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指挥裴致帮忙,在我脑袋上贴满电极片。
我从仪器反光里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躺在病床上,手脚都被绑着,动不了,说不出。
像是案板上的鱼,永远也翻不过身来。
而裴致和江晴,居高临下,高高在上地看着我。
江晴按下了电源开关。
一瞬间,我脑袋像炸开了一样。
我看到裴致焦躁起身。
江晴对他说了句什么,他于是又坐下了。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我在说,“阿致,我好疼。”
真的好疼。
比我和裴致互相怨怼的这一年还要疼。
七年前,抚养我的外婆重伤住院,我实在没钱,只能求助爸爸。
我妹找到爸爸,只被爸爸的新妻子,也就是江晴的妈妈羞辱了一顿,错够了见外婆最后一面的时间。
那天我捡到了同病相怜的裴致,他比我更惨,被打断了腿。
我兼职刷盘子给他看病,哪怕穷到住城中村,每顿吃白水煮面条,也没放弃他。
风里雨里,我陪他走了整整六年。
他从当初的私生子裴致,成为了新贵裴总。
我以为我们苦尽甘来,可继妹江晴却成了裴致的私人医生。
她一句,“阿致哥哥,我姐姐去过你家的宴会,早早就知道你的身份”,就让裴致怀疑我当年对他动机不纯,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