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嘴角也尝到了血腥味。我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我爸见我被打，双手使劲的挣脱，摇得手铐哐哐响，「你竟然打我女儿！我告诉你！我没有干那些龌龊事！就算你打死我！我也没有！」

我抹掉嘴角的血迹，慢慢直起身子，直视着安澈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安澈，如果最后查明凶手的并非我爸，我一定！一定会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

只见安撤晃了晃神，但很快又紧握着拳头，「呵！不会有那一天！」

案件很快上了本地新闻，标题取得耸人听闻——「环卫老汉深夜施暴，妙龄女子惨遭毒手」。

配图里我爸穿着橘黄色的环卫服，低着头，像极了认罪伏法的罪犯。

电视机里，主持人字正腔圆地播报着案情，但我妈已经听不进去了，只是一遍遍地喃喃自语：「怎么可能啊……老庄他……」

周围邻居看我的眼神也变了，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一样，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看见没，那就是那老头的女儿，啧啧啧，真可怜……」

「可怜什么啊，说不定是她爸平时装老实，背地里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呢！指不定这女儿也……」

更过分的是，有人直接跑到我家门口，指着我妈鼻子骂：「你们老庄家真是缺德啊！自己家女儿谈恋爱，还要去祸害人家小姑娘！老天爷怎么不收了你们这些挨千刀的！」

我爸被关在看守所，安澈想了各种办法让我没法通过探视请求。

我这个做女儿的，想见自己父亲一面难如登天。

我打听到芸妮住在市中心医院的VIP病房，便日日夜夜守在医院门口，希望能见上一面，问清楚她到底为什么一口咬定是我爸！

只可惜，安澈把她保护得密不透风。

直到那天，我刷到一个热门直播。镜头里的芸妮化着精致的妆容，却难掩憔悴的神色。

她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着：「那晚……我喝多了……倒在地上……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明明……明明我求了他……」

直播间的人数瞬间飙升到十万，弹幕如同潮水般涌来，大多是对芸妮的安慰和鼓励，也夹杂着对施暴者的咒骂。

我颤抖着手点进直播间，发了条评论：「真的是那个老实的环卫工人？你确定你没认错人？！」

直播间里出现了几秒钟的空白，随即而来的是更加猛烈的攻击。

「哪来的疯子？没看到芸妮都这么惨了吗？还在这儿质疑？！」

「你就是那个环卫工人的女儿吧？祝你天天被人强奸！」

「大家举报她！让她也尝尝被网暴的滋味！」

我的账号很快就被禁言，然后被踢出了直播间。

我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绝望、愤怒、悲哀，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将我淹没。

说出真相真的就那么难吗？

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妈妈的声音急促而慌乱，「舒眉！赶紧来警察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