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长夜

马脸霍恩带着派蒙去了武器库,并且从那里帮他找到了一把锋利的佩剑。

派蒙将剑身从鞘内抽出,当着霍恩的面试验了一番。

“七神在上,派蒙大人,您的剑法恐怕与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相比,也丝毫不落下风。”

霍恩目瞪口呆地对派蒙夸赞道。

“也许有一天,我能和大名鼎鼎的泰温之子过几招。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

派蒙重新收剑入鞘,对霍恩说道。

等到他们二人来到餐厅的时候,拉姆斯·波顿正在享用着盘子里的香肠,而他的几条恶犬,就围绕在他的脚下,啃食着他随手丢弃的骨头。

“原来这个变态的家伙早就有这个爱好。”

派蒙心想道,然后走上前去,坐在了仆人早已为他准备好的座位前面。看着盘子里煎好的鳗鱼和面包,派蒙抓起了手旁的刀叉。

他切下一块鳗鱼,慢慢地朝着嘴里送去,拉姆斯立即露出一个饶有深意的笑容,而这一切,都被派蒙敏锐地看在了眼里。

“霍恩,把做这顿饭的厨师找来。”

派蒙放下了手里的叉子,转身对着马脸霍恩吩咐道,等到霍恩将厨师带到餐厅里,派蒙命令那个哆哆嗦嗦的厨师,以及上菜的每个仆从,都必须尝一口盘子里的鳗鱼。

“怎么,你害怕有人在你的食物里下毒么?”

拉姆斯咀嚼着嘴里的香肠,含糊不清地讥讽道。

“没错,就像你曾经对父亲的亲生骨肉所做的那样!”

派蒙针锋相对地回应道。

等到厨师和仆人都切掉一小块食物吃下去之后,派蒙才放心地吃起盘中的食物来。

“你先不要那么得意,我的好弟弟,今天晚上,我的人就该回来了,而且,他会给你带来一件礼物。”

拉姆斯的目光阴沉而歹毒,充满算计地盯着面前的派蒙。

“你这个畜生!”

派蒙还是中了拉姆斯的激将之计,愤怒地从座位上站直了身子。

拉姆斯吹响了口哨,三只猎犬和他的忠实狗腿子们,则立即向着霍恩和派蒙围了过来。

但更多的哨兵则是在观望,看着面前这两个剑拔弩张的私生子。

“我会让人顺着他的头顶划开皮肤,然后一点点……啧!啧!那个铁匠铺里的可怜老头,看起来可真是个好人啊!”

小剥皮如同一条狩猎的毒蛇,目不转睛地盯着猎物,随时准备抓住对方的破绽,将敌人一击毙命。

派蒙的手已经握住了剑柄,他的关节发白,随时准备将佩剑拔出,砍向对面的拉姆斯·波顿。

“派蒙大人,他是在故意引诱你,千万别上他的当!”

马脸霍格挡在派蒙的身前,也做好了随时拔剑战斗的准备。

看着步步紧逼的拉姆斯,派蒙心里也清楚得很,这个阴毒的私生子就是在逼迫着他先动手,然后借此缘由将派蒙格杀!

想到这里,派蒙平静地将剑柄上的手放下了,反而释怀地对着拉姆斯露出了一个笑容。

“来吧,再干掉你的另外一个兄弟,就如同你当初对多米尼克·波顿所做的那样。”

别人不知道这个秘密,派蒙对这件事可是清楚得很。

小剥皮四下张望,发现有很多双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他知道倘若自己此刻动手的话,万一卢斯·波顿活着返回城内,断然不会放过他。

“眼下父亲正在率军加入对君临的战争,我们兄弟两个更应该同心协力!”

拉姆斯发现了周围那些异样的目光,只能强颜欢笑。虽然他是个残忍的变态,但却狡猾耐心的很。

那天对派蒙来说格外的漫长,终于熬到太阳下山,吃过晚饭之后,骑士霍恩依然佩剑守在他的门外。

这注定不会是一个平静的夜晚,他心里面清楚地很。

果然,午夜时分,一阵急促的犬吠声,从门外的走廊里传来。紧接着,派蒙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那晚的月光很暗,派蒙的房间里还拉着窗帘,他能看到好几个人影在门上晃动着。

“让开!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

派蒙听到了拉姆斯沙哑难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他听到了刀剑出鞘的金属摩擦声。

深吸一口气之后,派蒙打开门,走了出去。

“还没睡么,你这个狗杂种,是不是在等着我的礼物?”

眼见着四周只剩下了他的爪牙,拉姆斯终于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他把一张鲜血淋漓的人皮,扔在了派蒙的脚下。

“我代表波顿家族,对你的雷蒙德致以诚挚的问候!”

“你这个畜生!”

愤怒的派蒙,“锵啷”一声拔出了自己的佩剑,与此同时,马脸霍恩也已经握剑在手。

拉姆斯吹响了一声尖锐的口哨,他的猎犬们闻声而动。

三只猎狗一哄而上,恶狠狠地将骑士霍恩扑倒在地,开始撕咬起来。

“所有人都看见了,是你们先动的手!”

拉姆斯悠闲地站在不远处,瞧着热闹,幸灾乐祸地对派蒙喊道。

派蒙的剑挥舞出一道道璀璨的剑影,剑光吞吐之间,一声声金属交击的爆鸣声不断响起。

被三只猎狗撕咬着的马脸霍恩闷哼几声过后,就已经没了动静。

派蒙一剑斩断了那个冲在最前面倒霉鬼的手掌,士兵手里的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紧接着发出一阵惨叫。

他且战且退,朝向自己的房间退了进去。

“抓活的,我要活活剥了他的皮!”

拉姆斯眼见着派蒙没有逃走,而是自己躲进了屋里,兴奋地对着爪牙命令道。

又砍翻了两个拉姆斯的手下之后,派蒙还是觉得有些体力不支了。

小剥皮眼见着时机已到,边呼唤着自己的猎狗,抽出佩剑闯进了屋子里。

“拉姆斯,你已经谋杀了多米尼克·波顿,我们的兄弟,现在你还要做什么?”

已经成为待宰羔羊的派蒙,不甘心地质问小剥皮。

“没错,任何胆敢阻挡我成为领主的人,都得死!要怪,就怪你和那个短命鬼一样!”

拉姆斯的双眼通红,对着手下使个眼色,示意剩下的人合力将派蒙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