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盘旋下落,很骚包的停在远征军的统帅任信陵的身前30米距离,众人看清楚了,他穿着任府惯常的那种冲锋衣,这就是任府自己人的不二标志。
“看他的衣服!是自己人!”一个府兵叫了起来,声音中蕴含着狂喜。
“自己人!自己人!”
击退了清朝大军的远征军本来就很高兴,没想到还有来自家乡的佳音,顿时更加双喜临门,无以复加了。
鸟人从容不迫的把巨大的7.4米巨大翅膀收了起来,微笑着朝任信陵走了过来。
来到近前,鸟人拱手施礼,说:“见过任信陵将军,我是任闲桂先生的学生萧长风,给你们送电报机来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仅剩的一丝疑虑全部烟消云散,这些云南蛮子又开始又唱又跳。
古人都喜欢用表字什么的附庸风雅,在任府这里是完全不存在的礼数,无论是夜王还是任先生,全部都可以直呼其名,当然,为了表示尊敬,都会在后面加上官职或者“先生”,表字这种腐儒才会喜欢的东西就放弃了,大部分人能记住名字就不容易了,还用那些稀奇古怪的表字,简直是浪费生命。
任信陵听到这里,立刻询问:“赶紧给我,我们需要立刻补充箭弹!”
萧长风:“不着急,今日装弹机密钥:261495,先用这个吧。”
任信陵立刻对电报官吩咐:“立刻输入密钥,随时准备好应对清兵的攻击。”
大部分士兵都没见过装弹机更换密钥,此时特殊时刻不想错过机会,都不由自主的想知道更多,把电报官团团围住。这些电报官也没有驱赶好奇心重的士兵,当场就用类似机械保险箱的方式对着装弹机的一个旋钮顺时针、逆时针、顺时针转了好多圈,把不明真相的群众都绕晕了,这种神奇的密码输入没有经过特殊的培训是不会用的,更不会知道原理。
多少天之后,终于再次装弹,看着第一颗箭弹被成功压入弹壳,任信陵眼睛都红了,这可是远征军的生命线啊,如果没有充足的箭弹,他们这1000人很可能就客死他乡了。他可是知道,清兵的决心很大,对清军来说,是国运之战。
“成功了!”
成功的装弹比任何语言更能证明这个萧长风的身份,远征军的士气达到了巅峰,有了装弹机,他们有信心横扫天下所有的军队,哪怕他们只有区区一千人。
就算任信陵下令每一颗箭弹消灭一个敌人,可是当他们估算一下消耗,发现自己的大军只剩下2万箭弹了,也就是说,要消灭敌人一万人,要消耗4万箭弹。其实,博洛只要再稍稍坚持半小时,可能全面崩溃的就是远征军了。不过,博洛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惨重的伤亡,还是退缩了,有时候,越是理智的统帅就越是犯错,战场不但是理智的较量,还是勇气和疯狂的较量。
默默估算消耗量的任信陵,验算了三遍之后,额头上的冷汗已经冒了出来,原来自己全军覆没和大获全胜之间,就一根头发丝的距离!
想通了这个,任信陵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得意,整个人都是虚脱的。
萧长风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年纪小的击败了满清劲旅的少年将军,看得任信陵有点不好意思,摸摸头,说:“等我们的箭弹填充完毕,我带你去永安城里好好吃一顿。”
一个小时之后,人力装弹机才把12万箭弹全部压入弹壳,远征军又是一支无敌的强军了!
士兵们有说有笑的回城,这时候在战场打扫的张淳的家丁还在忙碌。
任信陵深知后勤的重要,看到张淳亲自在忙碌,就给张淳介绍了来自云南的天兵萧长风。
任信陵:“张先生,这是云南后方派过来的天兵萧长风,从天上飞过来的,哈哈!给我们送来了电报机,要不是长风,我们远征军就麻烦了。到时候我们可能全体战死,你们这些帮忙的也没有好下场,可以说长风的到来救了咱们的老命和小命!”
张淳自然是没见过天上飞的翼装鸟人,听任信陵这么说心下狐疑,只是碍于统帅的面子,笑着打招呼。
任信陵吐槽自己之前没有张淳帮忙的时候,打扫战场分配战利品、出售战利品都亲力亲为,实在是比打仗还累,现在只需要轻松杀敌就可以了。
在回城的路上,萧长风给任信陵介绍任闲桂最新创建的飞行俱乐部,还有简单的飞行原理,免得身为大军的统帅,连基本的飞行常识都没有,那不是跟普通士兵一个鸟样吗?
这就看出任闲桂任命有文化的统帅的好处了,任信陵是大致能够听懂这些原理的,你换了这个时代的任何一个所谓的名将,肯定都是一脸懵逼。
听到将来会有大量的空军,靠“孔明灯”的力量带到天上,然后飞来飞去,任信陵彻底服了,这下子敌人的排兵布阵再也没有任何秘密。时间在自己这边,只要等到这一天的到来,何愁大事不成?
“长风,这次你会帮我们打仗吗?任先生有没有安排?”
萧长风:“没有具体的安排,不过我准备给你们当斥候,今天大家伙都累了,明天我就飞到清兵大营看看他们在干什么。”
任信陵喜道:“太好了,这样我就不怕对方来的时候有火炮了,我们最怕的就是火炮,这次侥幸,清兵来的着急,居然一门炮都没有,否则我们这边就伤亡惨重了。如果有火炮,少不得会让我们暂避风头,可能要躲在城里当缩头乌龟。”
萧长风哈哈一笑:“任将军立下如此不可一世的战功居然还如此清醒,属实难得啊。”
任信陵苦笑,低声道:“刚才清兵只要再坚持半个小时,我们远征军就全军覆没了,我们这一千人是没资格自以为了不起的。”
1000人回到各自驻守的城门楼,在开阔地带大摆宴席,把菜市场能够买到的大鱼大肉都给买来了,还有最好的本地红曲酒、黄酒,准备大吃大喝,这些米酒的度数也不高,喝几碗应该不妨碍他们的神志。红曲酒是用红曲米发酵而成的,这种酒色泽红艳,口感甘醇,带有独特的芳香。
根据统帅的命令,他们来自任府的100人是不允许喝酒的,另外的所有人随意,如果不喝酒,记录在案,被认为是有意志力,将来提拔军官优先。最后1000人有一半不喝,只是大碗吃肉以茶代酒,也很开心。
黄阿福是很像喝酒的,不过,他是小队长,按照任信陵的规矩,如果小队长没有自制力,第二天就下台,他很是叹息,只能以茶代酒。
茶喝多了也要上厕所,黄阿福刚刚从厕所出来,经过厨房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影一闪而过,他有过目不忘的能力,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就回忆起来了,这个人是某个大户家里的家丁,而这个大户是……他上次在长汀县杀了的长汀首富郑员外。黄阿福瞬间收敛了笑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黄阿福一路悄悄的尾随这个可疑人员,直到小巷子中,看到他钻进了一户人家。
他躲在窗下窃听。
“二少奶,都安排好了,给那些人的酒里下了砒霜,都是上好的砒霜,估计要倒下一大片,我们趁他们还没发现,赶紧出城吧。”
一个好听的年轻女子声音:“急什么,我要看着这些暴徒伏诛才离开,否则难解心中的仇恨。”
家丁有些着急:“不是,二少奶,我们只能针对那个叫黄阿福的那个城楼的人,他们还有很多人在另外的城楼,到时候可能把城门关上进行全面的搜查,到时候我们就走不了了!”
二少奶轻轻叹了口气,说:“那好吧,现在就走,行礼都收拾好了,我们往黄阿福那个恶贼所在的门通过,最好能看到他被毒死的场面才解气。”
家丁苦劝也没用,他好像听到远征军的士兵说军官是不喝酒的呢,那说明黄阿福也可能不喝,这一次未必能毒死这个人。
等着两人带着细软打开院门,看到一个冷酷表情的人不眨眼的盯着他俩。
家丁大惊:“二少奶快跑,我拦住他!”他拔出了防身的匕首,往黄阿福冲了过来。
黄阿福最得意的本事之一就是快速出刺刀,几乎在家丁抽到的瞬间,他肩上的龙吟将军弩已经来到手上,并且刺刀弹出。
刺刀对匕首,结局当然是没有悬念的,只两个回合,黄阿福就刺中了家丁的腹部,并且接连补了两刀,一刀在咽喉,一刀在心脏,丝毫不拖泥带水,那忠心耿耿的家丁死透了。
黄阿福对逃跑的二少奶丝毫没有担心,从容的举起龙吟弩,三秒钟之后,百米之外的二少奶惨叫一声,背部中箭,向前扑街。
黄阿福快步走到那女人身边,冷冷的问:“还有同伙吗?”
二少奶嘴里汩汩的冒血,眼看是活不成了,自然也没有心情答话。黄阿福并没有因为她是漂亮女人就心软,同样补了一刀,在咽喉。
然后黄阿福朝自己的同伴所在城门楼而去,并没有多么担心,因为按照任信陵制定的军规,所有的酒水必须是当场开封,一直都是严格执行的,以前他们还嫌这条规矩太麻烦,现在看来,黄阿福对他们统帅更加崇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