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还在半山腰,洒落余晖。
三人一同走出天策卫卫所,在二人带领下,陈济跟着进入一家名为怡香居的场所。
怡香居上下五层,布局精致、奢侈,很受达官显贵们喜欢。
三人在二楼一处合适位置坐下,一楼正厅有身穿蝶衣女子表演,三人观赏着美妙绝伦的歌舞,手中酒杯碰撞,觥筹交错。
不一会儿走来一位长相富态,自称是妈妈的中年婆子,见到李岩后惊喜的叫道:
“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李公子,今个儿怎么有空来啊?”
老妈子说着为李岩斟上酒水,显然李岩是这里的常客,看样子他出手阔绰,很得老妈子的喜欢。
像李岩这样的公子哥,对初到此地的陈济如此客气,也是讲究着几分江湖习气。
“杨妈妈,快叫萍儿几个出来,陪哥几个喝酒,好处少不了你的。”
李岩叫喊着杨妈妈,手中酒杯不停的与陈济二人碰撞,离开天策卫卫所的他,整个人也精神。
“哈哈!陈兄弟习惯就好,李兄他可没有什么坏心思…”
蔡擎在一旁特意解释道,他看的出陈济没来这种地方,虽然陈济表现的很是镇定。
“李公子大驾光临,萍儿有失远迎,还请公子莫怪!”
随着让人酥麻的声音响起,一身披薄纱身穿青色抹胸裙的女子走来,径直来到到李岩身旁,很自然的扭进他怀中。
不仅是萍儿在此,又有两名女子各自向陈济与蔡擎走去,而陈济不由得身体一紧,有些不太习惯这种场面。
“小女子如星,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闻言,陈济向这名叫如星的女子看去,淡妆粉黛下是一张紧致瓜子脸,身材凹凸有致,薄纱下的玉臂肤白紧致,吹弹可破。
“陈济。”
“陈公子,如星敬您一杯。”
如星说着拿起酒杯,与陈济互相敬起酒,几杯酒下肚之下,陈济也与她熟络起来。
“如星姑娘,可对大宁府熟悉?”
怡香居作为府城城北较大的一家青楼,这里的姑娘大多陪伴的是一些达官贵人,富家公子。
陪伴的多了,听的自然也就多了,找她们打探消息,最合适不过。
“呵呵,不知陈公子说的是哪方面?若是有如星知道的,定然是知无不言。”
如星杏眸眨动看着陈济,美似星光闪烁。
“如星姑娘可知大宁府有无流民据点?乃是从明德府赶来的流民。”
流民…
如星纤指摆动青丝,见没人注意到这里,主动贴近到陈济耳边,温声道:
“陈公子怕是不知道吧,整个大宁府在知府大人的治理下,没有一处流民之所。更不要说是从明德府而来的流民了,小女子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呼!
兰香入鼻,陈济耳畔传来一股清香热气,耳根酥痒至极,却也知道问不出有关流民的线索来。
‘以刘勇他们的脚程,还需几日才能赶到大宁府,可在他们之前就没有流民到达大宁府不成?’
“不知如星姑娘对我们的知府大人,又是了解多少呢?”
陈济按压下身体诚实的反应,话锋一转道。
“你说吴文斌吴知府啊,人家可接触不到知府大人,不过倒是听说过一些关于知府大人的故事。”
见陈济对此感兴趣,如星顺着他心意道:
“吴知府乃是当今兵部尚书的学生,兵部尚书的学生却不在军队任职。
可咱们大宁府府兵统领正是吴知府的学弟,对咱们知府大人那是言听计从,陈公子可知为何?”
陈济饮下一杯酒水,感慨这个世界的酒水味道一般,嘴上回答道:
“愿闻其详!”
“陈公子可真是无趣,谁人不知大宁府的第一高手,是咱们大宁府文官之首,也就是知府大人吴文斌。”
第一高手,那该是怎样的实力?
大宁府的文官之首,还是武道第一人,这位知府大人不简单,流民的事想必也归他管吧?
“如星姑娘,可曾听过李明玉这人?”
“白衣儒生李明玉?陈公子还认识这人,此人正是知府大人门下幕僚,据说是位武体高手。
嗯,奴家没有记错的话,他好像也是这两年才出现的吧,以前可没听说过他的名字。”
如星轻咬嘴唇道,此时的二人在外人眼里,依偎在一起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
可只有她知道,面前的这位陈公子行为举止端正,不像其他客人那般,恨不得将头塞进他的抹胸之中。
而陈济还在猜测严子期背后之人是不是知府大人,若是这样的话,整个大宁府的老爷,还是大宁府武道第一人的吴文斌,竟然是魔教长老。
他还是兵部尚书的学生,若真是这样,当真有些荒唐。
‘怕是没有那么简单,严子期背后之人真是吴文斌的话,徐军师就不会轻易处决他了。’
可不是吴文斌,那该是谁?
一连思索之下,陈济头疼低声道:
“爱谁谁吧,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先把明日的信送到再说。”
“来,如星姑娘,我再敬你一杯。”
“陈公子,请!”
一连到了后半夜,三人晃悠悠的走出怡香居,想起自己还没有住处,又往天策卫卫所方向走去,准备去那里将就一晚再说。
“嘿嘿,陈兄弟,我老蔡算是看走眼了,本还以为你是个雏,没想到啊,你跟那个如星姑娘腻腻歪歪了一晚上。
我看那如星姑娘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佩服,佩服的很!”
二人拖着大醉的李岩,往卫所走去,陈济闻言没有进行解释,只是他与如星谈话牵扯到府衙一些人,自然要尽量避免让他人听到。
正是因为这次的喝花酒,三人第一天认识,关系就走近了一大截,对于初入大宁府的陈济来说,有人照应还是不错的。
谈话间,二人拖着李岩走在街道上。
明月高悬,与繁星洒下银色光幕,将三人并肩的人影扯出老远。
只见拉长的三道人影,中间的那道人影直直站立起来,让他心中奇怪。
说到清醒还要数陈济最清醒,可就算是陈济,也忍不住摇头看向地面道。
“难不成,是我喝醉了?李兄,你怎的站了起来?”
讲罢,陈济向一侧看去,铭铭大醉的李岩如死狗耷拉着脑袋,怎么可能直的起身子来?
不对,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