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猎狼

野狼双目泛起幽幽绿光,锋利的獠牙突起,狠狠咬在野山羊脖颈,猩红的鲜血渗着狼嘴、山羊脖颈流了一地。

野山羊挣扎的越紧,那头野狼越是咬的用力。

陈明远收起弓箭,与陈济对视一眼,野狼生性狡猾,已经发现了他们。

待到野山羊彻底失去了生机,野狼这才松口将它丢下。

沾了一嘴羊血的野狼,眼露凶光,呲牙咧嘴、直勾勾看向陈济二人,一排狼牙早已染的血红。

就算是以二敌一,陈济与陈明远丝毫不敢大意,野狼有多凶,二人是知道的。

陈济手持猎刀,陈明远则是手持铁叉,二人一左一右,向野狼慢慢移动。

面对一头近四十斤重的野山羊,双方都不愿意放弃,野狼见二人步步紧逼,不自觉的向后退去。

陈济手持猎刀,不知为何,他却丝毫不慌,甚至隐隐有兴奋之感。

嗷呜!

野狼不再选择后退,一声狼嚎之下,主动冲向手持猎刀的陈济。

陈济骂道:“这畜牲,还知道挑人!”

野狼一个猛冲跳起,向陈济脖间咬去,如同咬死野山羊那般。

若是被这一口咬下,陈济恐怕要死在这岚山之中。

可他怎会让野狼如意,猛地向陈明远那个方向滚去。

野狼速度极快,陈济却也不慢,尤其是这三日在万妙树下的步行锻炼,让他身手变得敏捷些许。

紧接着陈明远手中长制铁叉刺出,这是他与陈济训练多次的战术。

刹那功夫,长叉已经刺向野狼腰间。

所谓麻杆腿,豆腐腰,扫帚尾巴铁的脑,若是这一叉刺中,今日二人收获满满。

野狼极力扭动着身子,堪堪躲过这一铁叉,四脚用力之下,趁着陈明远没有收回铁叉的功夫,向他扑咬而去。

陈明远有些意外这畜牲的智商,再想收抽叉却是为时已晚,经验老道的他拿出身侧的包裹挡在身前。

野狼速度极快,陈明远被其一下子扑倒在地,血红的狼嘴一通乱咬,想要将陈明远咬死。

“三叔!!”

陈济本就离陈明远不远,见他被野狼扑倒在地,心急之下,一个健步冲向野狼身旁。

噗呲!噗呲!

一刀之后又是一刀,刀刀皆有猎刀捅进血肉之声。

就连陈济也不知道自己捅了多少刀,他一手抓住野狼的脖颈,一手持刀捅向野狼,体内肾上腺素飙升,犹如屠夫在世!

也不知那里来的力气,野狼被他牢牢抓死,挣扎不得!

直到野狼断气,陈济将它从陈明远身上推开,此时的陈明远一身血迹。

“三叔?陈三叔?”

“别摇俺了,早上喝的米汤都快被你摇出来啦。”

陈明远坐起身,看向满手是血的陈济,又看了看一旁死透了的野狼尸体。

沉默片刻,陈明远道:“小济,换作之前,你恐怕早就丢下俺跑了。”

陈济讪讪一笑,前身真有那么不堪?

但记忆中,还真这么做过…

“三叔,你没事就好,你这么关照我,我要是跑了,那也太不是人了。”

“哈哈!算你有良心,这次上山。我发现你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胆子大了,身手也麻利许多。”

陈济一时不知如何解释,不等他解释,陈明远自己嘀咕起来。

“一定是你开了窍了,好嘞,长大了!”

对,开了窍了,这个解释,挺好!

陈明远坐在一旁休息,陈济则是将野山羊尸体拉了过来,与野狼放置一起。

陈济高兴道:“叔,这头野山羊起码有四十来斤,还有这头野狼,也能卖上不少钱。”

陈明远听罢点了点头,“野山羊勉强卖上个二两银子,这头畜牲也能卖个三两,这次你我来山上,来的值嘞!”

或许是刚经历过生死,此时的陈济表现的有些冷静。

按照平阳镇不成文的约定,像他这样跟着陈明远学习狩猎的新手,狩猎成果要三七分。

五两银子也能分个一两五钱,除了填饱肚子外,他还有别的想法。

至于欠陈明远的三两银钱,以及他的多次帮衬,陈济知晓这份恩情,不只是还三两银钱那么简单。

陈济砍了一根较长的粗木棍,将死去的野狼、野山羊四脚捆绑起来,将木棍从中间穿过去,这样方便他跟陈明远将野物扛下山。

二人扛起野狼与野山羊,往山下走去。

山脚下有专门的跑商,负责收购猎物,再卖到泗水县获取差价。

跑商姓李,与陈济、陈明远二人认识,还跟陈明远关系不错。

李跑商围绕着野山羊打量一圈,又来到野狼那里摸个不停,嘴上不停的说道:“好嘞,好嘞,这两个猎物我给你开五两四钱,咋样?”

陈济二人相视一笑,陈明远点头道:“妥!就卖给你嘞。”

陈明远收了银子,转身对陈济道:“比我预想的还多了四钱嘞,来,这是你的。”

说着陈明远就分出一半的银子,塞在陈济手里。

陈济道:“三叔,这不合适,按规矩…”

不等陈济说完,陈明远打断道:“别给三叔讲这个,把钱收好,这次若不是你,三叔没准死在那头畜牲嘴下嘞。”

陈济收好足有二两七钱的银子,不忘对陈明远道:“三叔,多谢。”

“走嘞,走嘞。”

有了这二两七钱,短时间解决了吃饭问题,却解决不了安危问题。

只要一只耳还在,陈济就知道他过不安生。

“叔,我去镇子东头一趟。”

“咋,你要去跟陈老头去习武不成?哎呀,镇上的年轻人在他那里习武可没有几个成材的。”

“嗯,镇子里只有陈老头那里可以习武,我也好学上几招用来防身。”

“咋,你还忘不了一只耳?”

陈济没有回答,有万妙树在,习武终归是好的,

一两银子,可以跟陈老头学上三个月的武。

与陈明远分开,陈济手中银子还没有暖热,便来到镇东头陈老头家。

在一大片空地上,五六个少年在那里站着桩步,一头发灰白老头睡在躺椅上,打起盹儿来。

再看站桩的几名少年,丝毫没有敢偷懒的意思。

陈济来到陈老头身旁,问道:“你好,这里能习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