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玥玥刚要出门。艾可妈妈看到,问:“干什么去?”“去墓地看看奶奶。”玥玥说。“别太晚回来,不安全。”艾可从兜里掏出50元递到米玥手里。米玥从来没有过以这样深情的眼神望着妈妈。
可是,从那一天,她就再也没回来。
她在奶奶墓前哭了很久,也想了很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了?是太贪婪了么?好像奶奶对她说:“孩子,人的命应该自己把握的。没有什么对错。只要开心无悔。走哪条路都是可以的。我记得印象里朦胧的一个词叫——不负韶华。我虽然不懂太多,但是人要对得起自己的年华!”
不负韶华,她只有十六岁,手里50元,一个人去了省城。
“爸、妈,我走了。谢谢一直以来的养育之恩。在这个家里我体会到了很多快乐。我要走了,我会自己挣钱,然后上学,闯出一片自己的天空,寻找自己的梦!再见。
——玥玥”
艾可和张俞看到这纸条的留言,相视而望。艾可可能觉得自己真的很自私。
深夜走在陌生的街上。一天没吃东西。手里剩下三十块钱舍不得买吃的。这时候,凡事挣钱的活,她就能干。
在这条深巷中徘徊的走着。临街有小店,除了饭店就是旅店。她一家家的询问,“我能做什么,不要工钱,只要能让我吃口饭就可以了。”“去去去……晦气的穷鬼,不需要,走远点。”……
这样失落的心情下继续往前走,看见一家门口几个正吃饭的女人,约莫30岁左右,有个稍稍年轻的,20岁左右的样子。说漂亮,是那种风尘感的漂亮,假睫毛,浓黑的眉毛,高鼻梁,确实是另类的美,小众的美。
“嗯,找工作是么?我们这里不仅有美食,而且有很多钱可以赚到。看你条件可以,又年轻,来吧!”这个漂亮女人说话间就抽出一支烟点火。
“我就干这个,有些人看不开,你说,怎么活不是活!”女子话没说完,玥玥似乎意识到事情并不单纯。便插嘴问到:“我需要做什么?工资多少?”玥玥心境复杂。一方面觉得终于找到挣钱的工作了,另一个原因是发现女子说话含糊其辞。
漂亮女人,放下手里的筷子,便站起来。
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看了米玥一眼,“跟我来吧!”女人走路姿势霸气洒脱,不妖不媚,架势很放的开,完全不像个20多点的女孩子的心态。
“什么样的人没有啊?妩媚风尘的面庞,女汉子一般的体态……人是很难琢磨的生物。管他呢!想那么多干嘛?有钱可以挣便是最好不过了……”玥玥跟在女人身边,穿过一条条走廊。走廊里有几棵槐树,还有柿子树。枝丫上挂着星星点点的灯,很多很多,忽闪忽闪的。音乐声音从一件屋子里传出……
玥玥问:“干什么活?”
“热茶、泡茶。……”女人声音很冷漠。
不一会儿,便到了。推开门,是一个KTV套房。
这样的场面,米玥是没有见过的,更没料到这里只有三四个男人。“半小时500元,好好表现。”女人便走出房间,关上房门。
玥玥此时,有种不好的预感,马上立刻掉头。可是门是锁在外面的,任其天大的力气都打不开。
一个男人这时候走过来,靠近玥玥,说:“姑娘,我们都不是坏人!别怕……”男人嘴里虽然说着这话,手便去摸玥玥的衣服领口。
“离我远点!”玥玥感到恐惧。没想到这么倒霉,走上社会第一步便陷进泥潭。
她往后退了两步,靠在了门上。男人笑起来的样子着实的吓人,像披着羊皮的狼!眼神中透着莫名的邪和乖悷。
“听话,哥不亏待你……”
“别跟我说话!”张开五指做出一种拒绝的手势。玥玥眼神中透出锐利坚毅的光,并带有一种杀伤力。
一个混社会的成熟男人,怎么会听女孩子的话。男人说:“太固执了你!”便想靠近玥玥。玥玥这时似乎有了洪荒之力一般,拿起旁边桌子上的酒瓶,往地上就是狠狠的一摔。
这一摔,男人的酒劲儿醒了一半。
米玥拿起地上的瓶子渣,指着他们说:“再逼我,我就死在这里!信不信!”
听到摔瓶子的声音,门开了。
“什么情况这是?”女人焦急的询问。米玥拔腿就跑。
紧张、呼吸急促,眼中溢出泪水,在玥玥就要跑不动的时候,转角进入一条街。与一个男人撞了个满怀。
男人,30多岁的样子。这时的玥玥心境怎么形容?刚刚的恐惧还在心间。男人高大英俊。“姑娘,你遇到坏人了吗?”
也许,女孩子在受到惊吓的情况下,更容易对男人动心。剧烈的心跳无法平静,一方面来自恐惧,另一方面可能来自激动的心情。搅在一起就像冬天里的一团火,就像冒险点燃一支烟花突然在夜空中绽放……是激动的、情不自控的、一见钟情的。
想一直陷入他温暖体温的怀中。仿佛是世界上最安心的避风港。
“是的。”
她抬头看见他认真又温柔英俊的模样,泪珠在眼眶打转。男人似乎像明白什么似的,也不多问。“走,带你吃点饭吧……”
男人叫罗毅,刚从工作室出来,风扫过秋天的落叶,凉爽的气息,还有罗毅沉稳的话语,和轻微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