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洞中古宅

曾听奶奶讲过这样一个故事,在我们这个村子西边的群山里有一个山洞,那里是她们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在那幽暗的洞中有着一栋古宅,那宅子通体古黑,空气里是一股子陈旧古老木头的散发的霉味。宅门虚掩着,清冷的微风吹的房门嘎吱作响,少许灰尘被抖落。

这风一大,宅子的门也就被吹开了,远远的,我望见了宅中隐约出现一人影,一身白衣灵动的随着风飘荡,或许是因为洞中雾气弥漫的原因,我看着并不真切,但她仿佛在往我这边看,与我对视着,我看见她的眼角在渗着血,划过惨白的脸颊一滴滴的滴在暗红的地砖上,嘴角掀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她在对我笑!

我叫余霄,出生于大山之中的我是一个土生土长地地道道的农村人,因为我是爷爷奶奶带大的缘故,对于村里大大小小鸡毛蒜皮的事我大致都知道。大到村里哪个婆娘生了几胎,村头李大婶拖着行李往娘家跑。小到老李头家母猪一胎两只小猪仔隔壁村王老头的儿子霍霍哪家闺女的都能从奶奶那儿听到一些些。

奶奶是个闲不住的人,手里头的活停不下来,嘴巴也没停,典型的一个话痨。

奶奶的妈妈,也就是我的曾奶奶,年近百岁,在村里极具名望。曾奶奶出生于战乱年代,因为年纪大了,脑子也慢慢的不清醒起来,人也认不得了。即使这般,她依旧没有忘记她年轻时的那段记忆,还有她一直都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那个直至今日都不明下落的男人,也就是我的曾爷爷——余霞盅

我的童年是在曾奶奶的故事里一步步走来的,她就是我儿时床边的故事书,一本永远翻不完的书。

第一次听曾奶奶提起曾爷爷是04年那时冬天。屋外飘着鹅毛大雪,地上的积雪快要有人那么高了,接近地表的那层雪被污泥侵染得有些发了黑。虽是近了年关,村中却也不显得多么的热闹。厚重的积雪限制了人们出门的欲望,即使这般,也并未能将孩童困于家中,因为这场雪的缘故,他们的笑声更欢乐了。

村子被埋在寒冷的积雪之中。屋内火灶里的木柴烧得响噼啪,我和曾奶奶与隔壁家的一个奶奶围着火堆烤火取暖,屋里比屋外要暖和得许多。

隔壁家奶奶与曾奶奶奶聊天打着闲,我则把玩着手中的烧火棍,调戏着火堆里红彤彤的木炭,偶尔听到一些我感兴趣的聊天内容时就会停下手里的“活”去听听。

隔壁家的奶奶与我曾奶奶虽然隔着10几岁,但那些过去发生的所有事她基本上都知道,因此他们总能聊到一块去。起初他们聊的是一些家常琐事,但不知怎的,她们提到了我曾爷爷,我立马停下手中的活认真的听起来。对于我的这位曾爷爷我感到十分的好奇,因为以往以来,不管是我奶奶还是我爷爷,一旦提起有关于曾爷爷的事,都会被曾奶奶呵斥,因此这个话题成为了一种禁忌。

但不知为何,今天的曾奶奶与往常有些异样,不但不对隔壁家奶奶提到关于曾爷爷而感到生气,反而顺着这个话题讲出了一些当年的故事。

这是一个被她深深埋在心里多年的一个故事。曾奶奶望着火堆,她眼睛映出的火苗闪烁跳动着,眼里失去了以往的暮色,展现出的是罕见的朝气。

曾奶奶缓声说着:记得第一次遇见他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那会儿的中国处于战火的洗礼中,日军的侵略速度可谓是快马加鞭般的向着中国内地袭来,为了躲避战乱,免受战火殃及,村子里的村民都躲进了深山老林里,那时的她还是一个懵懂的小村姑,一个正处于花季的少女,也是在那时,她遇见了这辈子都忘却不掉的意中人,我的曾爷爷——余霞终。

那时的她住在一处山洞的洞口处,临时搭起的简易的木屋足以保证生活的需要。洞口宽大且程方形,足够好几家在此建宅。

洞口的岩壁上有明显的人为开凿痕迹,诡异的是岩壁之上还有一些奇异的暗红色图案,可能是因为时间久的缘故,这些图案并不清晰,但认真看的话还是可以看出来这其实是一种符箓,一种非常罕见的符箓——还阴反阳符。

洞口地面平坦,还呈现出阶梯状。在平台的正中间有着一个石雕的图案,像是举行某种仪式所用。这些东西曾奶奶起初住在那边的时候并不在意,也不会上心,更不会认识这些东西。让她真正在意的是那洞里的东西。

她第一次进到洞里是出于对新环境的好奇,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引发她对那口洞好奇心的真正原因是村中世代传下来的传说。

于是他就找了村中的几个好玩伴,想要一同进到洞中探险求宝。参伙的共有5人,隔壁家的胖子黄青雄,还有和她关系好到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梁秋。还有两个黄叔叔家的两兄弟黄刚和黄岗。

胖子是个憨憨,脑子不太灵光,曾奶奶他们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傻球”,合着他那滚圆的身材,说他像皮球比喻真不算夸张。梁秋性格大大咧咧的,比胖子爽快得多,大麻花辫子是她的标配。而黄刚和黄岗两人,性格上是两个极端,一个活泼开朗,另一个冷漠寡言。

他们几个人一同约好后进入了洞穴的深处,人手两个火把,以防火源不足。他们顺着洞道一直往里走着,黄刚和曾奶奶走在最前头,手里举着火把缓慢的摸索着。

胖子则挤在他们四人的中间,身体打着寒颤,眼里充满了恐惧。走在胖子后头的梁秋看着胖子那怂样一巴子就拍在胖子的猪脑上,气道“看看你那怂样,胆子都没我一个女的大,还八尺好男儿呢。我看是呆头胖耳的猪吧哈哈哈。”几人听着也一同笑了起来。

胖子摸了摸火辣的头懦懦道“那能咋样嘛,再说了我可没把你当女的看...”胖子小声嘀咕着,生怕给梁秋听了去又给自己一板栗。

奈何梁秋听力过人听清楚胖子说的,将手举得老高,蓄力一击打在胖子脑瓜子上,声音清脆悦耳。胖子只得捂住脑袋,龇牙咧嘴着,啥也没敢多说一句。

他们继续向着洞穴的深处摸索着,胖子两手环抱不住的打着颤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越往里走越冷了呀。”众人自然都察觉得到,毕竟这洞在洞口吹出的风只是让人觉得凉爽,进来后让人觉得有些阴冷了许多。

曾奶奶专注的看着洞的深处,久不久就会举起火把看看洞壁上的那些诡异的图案,她发现越往里走,那些图案的内容就越多,颜色就越艳,是一种醒目血红色,不只是单一的符箓,还有一些文字和画。

她们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温度渐渐的变得更冷了,空气中的寒气变得更加的瘆人了。慢慢的,他们来到了一个洞厅里。在洞道与洞厅连接处是一道深深的断崖,断崖下寒气不断地向上涌,这就是洞中冷气的来源了。断崖处有一条木桥,木桥在气流中嘎吱作响,声音在洞厅里回荡着,传入耳中不免让人觉得心底发毛。

木桥因为时间久远的缘故,木头腐朽,桥体有些损坏看起来岌岌可危的样子。桥栏上绑有红色和白色的布袋,布袋两头向着断崖下延申,不见尽头。时间久远,布本身固有的颜色暗淡了许多,变成了灰白和灰红两种。

在桥的对面,朦朦胧胧可见的木制建筑物藏身在灰蒙蒙的雾气中,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只能大致看出,那是一栋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