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天地,不如问本心,本心不定必损。
问仙路,不如先问己,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还是自己想要,却强迫自己。
修理不清,难堪大业。
在一个空洞的房间里,回荡着一声声的惨叫,他从没听过父母的惨叫,这惨叫声却总能围绕他的耳边。
“爸爸,能在给我讲讲仙王的故事吗?”
一个小男孩正满怀期待的想听一个听过无数遍的故事。
“好好好,我们家小任易最爱听仙王的故事了。”
中年人抱着小男孩,眼睛闪闪发光讲着故事。
任易在一旁观看,早就止不住的眼泪,盯着中年人。
“爸爸,我想你...”
那声音极其微弱,隐藏不住地哽咽声早就淹没了话语,变得含糊不清。
任易并没有打扰这对父子,反而和小男孩一样乖乖的听着仙王的故事。
故事绘声绘色,中年人和小男孩眼里充满了光,恍惚间,空间碎裂,崩坏的碎片映射出了一张脸,空洞无神的眼睛,狰狞扭曲的面庞。
“这是...我吗?”
没时间关注自己,就见碎片再次重叠,映射出最难忘的画面。
“小易,你别怕,你爸妈...”
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鲜血滴在跪倒的小男孩的脸上,小男孩满脸的恐惧,满是无尽的害怕。
“不,不,不要!”
任易在一旁发出愤怒的吼声,使劲的抓着眼前的景象,却直接穿了过去。
任易止不住的怒吼,瞬间起势,村长微微动了一下衣角,以为有效,但很快就听见让他恐惧的声音。
“快走,一直往北!”
任易痛苦的蜷缩成一团,使劲的捂住了耳朵:“不要,不要!”
但画面和声音却依旧从脑中穿过,任易大吼,狂吼,企图压盖住声音,但无济于事,突然那之前的片段如同利刃穿来,来回的刺穿任易的胸膛。
任易满脸的惊恐,满心的痛苦。
正要崩溃之时,声音画面戛然而止,一道清脆的响音致使任易睁开双眼。
声音来源是一个碗,地上满是面条,看来是摔得七零八碎。
“臭乞丐,真可怜,快让你地府的爹娘给你拼起来啊,哈哈!”
一群七八岁的孩童嘲笑着一个骨瘦嶙峋的小男孩,小男孩身上衣衫褴褛,身上还有很多处淤青,更可怜的是他的鞋,基本没有了鞋底,薄薄一层。
“不许说我爹娘!”
小乞丐用尽力气冲上去就要打,奈何被一脚踢开。
“臭乞丐,还敢还手,打不死你!”
几个小孩打起人来可没有轻重,打的小乞丐满嘴鲜血,很是狼狈。
“都让开,让我来!”
一个个子稍高的孩童拿起一颗大石头就要砸向小乞丐,小乞丐满眼的惊慌,死死闭紧了双眼。
“住手!”
一个更气势庞大的声音传来,淹没了任易嘴边的话语。
只见一个头戴金冠,横叉玉钗,剑眉星目,威严嵩直,身着白墨交替道袍的人甩了甩衣袖,那个高个头的小孩手中的石头随风而去,重重砸在地上。
“有鬼,有鬼啊!快跑!”
几个小孩像是见了鬼一样的离开,嘴里满是哭喊。
待小孩们离去,那道人模样的人伸手去扶小乞丐,小乞丐直接推开,脸上充满了警惕和强横。
那道人冷的一惊,也是苦笑心想:“这小乞丐倒是有几分的勇气,罢了罢了,因果报应,我就为你种下这个因,至于你的果。”
小乞丐看道人进入了沉思,艰难的爬起身就要跑开,奈何刚跑了几步就生生摔在地上,低头一看脚,满是血污,他那薄薄的鞋底被那碗面的碎渣扎透,想要拔出,却疼的直掉眼泪。
道人看见了这一幕,又是甩了甩衣袖,他那脚上的碎渣一一排出,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那小乞丐显然是被这一幕惊呆了,犹豫了几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起头来:“感谢仙人!”
道人抿嘴笑了笑:“你我有缘,传你一套心法,名为静心,若你以后有心乱之时,心中默念,便能心晴静宁!”
小乞丐本想拒绝,但是道人话毕,脑海里就有无尽的东西涌进来,瞬间脑海里就有了名为静心的心法。
道人满意,一瞬间就遁失了身形,地上他站过的土地,留下了深深的一句话:“以后若还有缘,来五道山凡竹观寻我。”
小乞丐铭记于心,顾久久远去。
记忆碎片再次破碎,而这次变成了久久的空寂,只留下任易一人呆滞原地。
“静心心法...这不就是...”
任易一头雾水,盯着那些散落各处的空间碎片。
试问心中:“我...究竟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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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外,山君早就急得团团转了,这已经是第二日正午,再过一刻钟,任易就要被取消擂台赛的资格,这一取消,怕是什么都得重来。
“这可咋办啊,这可完蛋了!”
山君早就崩溃了,正这时候突然感受到有人拍他肩膀,山君一个踉跄,看向身后:“走吧虎妖,我去替他。”
山君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任千?”看见任千控制的任易躯体点了点头,他才松了口气,但是又剑转偏锋。
“这事你去替他做了,他如果醒了,岂不是又要对你发脾气。”
任千又拍了拍山君的肩膀:“曾经我也怀疑自己,找不到方向,他只是缺少引导罢了,但这就是我最不擅长的。”
任千边说边拉着山君向百年山下走去。
“我从小因为魔妖仙战争父母双亡死在前线,这些找方向的东西谁能教我?还好我遇见一位师傅,也是我的启蒙老师,有他在,我才放下偏执,但如果命运可控,谁又愿意当别人的棋子呢,我懂这小子,可是我没办法干涉,毕竟,成仙与否都在于他,说不定他就不是成仙的这块料。”
山君低着头不说话,任千则是继续讲:“他的父母早死这确实和我有关系,但是从来都不是我造成的,而是他父母自己的缘由,他父母双死那晚,那批人完全不像修仙人,攻击手法都全像妖术。”
“妖术?!难道他村子被妖怪...”山君早就睁大了嘴巴。
任千咧嘴微微苦涩:“他们村子怕是也受我宝物的影响,村子中人人人皆不平凡,在这小子的魂海里常常见他父母早出晚归,不知去做什么,但据我所知,这武学的基础哪是他天生天赋,不过是继承衣襟罢了。”
不多时走到了山脚下的一片竹林。
“今日乃是和那刑蓝的孙子比拼,这小子前去定是依旧打不过,不如就由我来,至于他生气不生气,都在于他,有的人不是生来就是成熟,如此意气用事,本源耗尽了也不知道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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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孤寂,任易蜷缩成一团,双手抱着膝盖,说来年纪并不大,仅仅十四岁的年纪,四岁经历父母双亡,本事孩童快乐的时期就要自己养活自己,早就养成了孤僻的性格,来到村子若不是袁清一家总来找任易,怕是早就寻短了。
“这里也挺好的,至少不必烦乱那仙王的嘱托。”
虽然嘴上如此说,但心里也早就被小乞丐的那一幕给扰乱了,不由的多想一些,时间久了,不自觉地默念了静心的口诀。
心情静止的那一刻,又不免感觉这静心的奥妙。
又是一段长长的静默,任易虽然静心但也未免无聊起来,进而在这一空间内打起了劲拳。
一段段的劲拳挥出,还算是心情畅:“劲拳也是山君交给我的,如果我什么都不学又会是如何。”
一拳一掌一提膝,感受着空气被强横的拳头打击的声音,也感觉到身体里不免的温热。
“这是...”
感受温热的来源,是由四肢向心房的供应,细细的感受流动,竟然能侦破经脉,如同泉涌,随着经脉一遍遍的冲向心房,每次有新的暖流传出,身体就会舒服几倍。
“这是什么,竟然如此舒服。”
突然汇聚几遍后,感觉又浑身燥热,急得挥出一拳,“砰”地一声,那声音极其之大,仿佛虎啸般的恐怖。
又再次感觉了几次,辗转几次后,发现盘膝而坐是最为舒坦,便一直常坐,这次,不再有燥热的感觉,而这空间又陷入长久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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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便能决出首房管事之位,首房乃是我武堂之重,决胜者必定是我武堂未来培养之人才,那么接下来,第一场,邢贲,任易!”
随着台下的弟子的叫喊声,邢贲便走上了比武台,而任易却迟迟不见踪影,台下早议论纷纷了。
“你们昨天看见了吗,我听我家奶奶说,任易这种状况是失魂,以后怕是难以自理!”
“这么邪乎吗,今天他没来武堂报道,是不是真的给自己丢了啊。”
随着几名弟子讨论,更多的人都叽叽喳喳闹作一团,高台上的刑蓝看着一幕,心中也是有些疑问,但见任易持久没来,准备直接公布获胜结果,正这个时候,任易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登上了比武台。、
“咳咳!各位弟子肃静,既然双方到场,便开始吧!”
邢贲满是严肃之情,和任易年龄相仿,却看的出来比较成熟。
“任师弟,开始吧!”
说着邢贲便做了个手势,任易没动,只是站在擂台上盯着邢贲,一副无所谓的样貌。
台下弟子又说了起来:“诶你们看,那任易不会真的傻了吧,站着不动。”
“诶,完了完了,邢贲最烦别人无视他了,这不是往火坑里跳吗!”
几名弟子早就咽了咽口水,邢贲站在台上,许久未动,但微微能看见嘴角抽动,没多言,一掌就打了出去。
“你们看,完了,邢贲生气了!”
一名弟子高呼,其他弟子早就被吸引了过去,邢贲箭步如星,“唰”的一下子就到了任易的面前,直直的攻去。
邢贲见任易没躲,心里暗骂:“装!我让你装!”
拳头马上到了任易脸上,只听嘎吱的声响,众弟子又是在底下炸了锅。
“我靠!任易出手了吗!邢贲怎么飞了出去了。”
没人看见任易如何出手,几乎是眨眼间,那邢贲捂着胸口跪倒在他进攻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