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晚,任易只觉得头痛,上次认识山君的第二天他也是说被声音控制了躯体,每次结束都会头痛,说来可能是魂魄的切换。
人们都说三魂七魄,但困倦疲乏深睡时,那三魂便有一魂随思绪飘走,被人们说成神游,神游者一游行千里,这也是大部分人睡一觉就感觉做某件事更好了一点的原因。
任易推开窗,散一散味道,看来是山君来过了,山君身上有一种动物味,使用过术法后味道更大,但是也不是很在意,所以简单散了一会后就离开家了。
今日是武堂的第二天,任易也听了声音的话,知道未来要留个心眼,谁成想刚到武堂,就有个人过了来,此人白胡子花花,头盘戴玉钗,眼神慈祥又冷咧,身着蓝黑色长袍,每一步都像是做好了想法的样子。
任易看人气质不凡,知道此人必定是有头脸,既而行了个礼:“弟子任易,刚到武堂,请多担待。”
那蓝黑长袍的老人愣是眼睛没抬一下,径直向在走去,只是留下淡淡一句“好自为之”就离开了。
任易头没抬,走了后才松了口气,这老头看着儒雅,压力却是给任易很多,老人走了没多久,袁清就屁颠屁颠跑过来了。
“小易!怎么样,昨天一天怎么样?”
袁清一脸的兴奋,看来是新鲜过度。
“没怎么样,就是……”
没等任易说完,袁清又是打断了任易的说话,任易也是无奈的很,这小子一直是急性子,而任易又是个慢性子,所以任易总是说不完话就被强行带入另一个话题了。
“昨天我被智房的房主叫过去了,问了些杂七杂八的,还问了你嘞,烦死了,本来昨天要去找你回去喝酒的。”
任易也不意外,当听到这智房的房主问了袁清,也是心里早就预备好了。
“喝酒的事改日再说,都说了什么啊。”
袁清看了看周围,然后拉着任易边走边说还边表演着。
“昨天你不是跑去智房那边了嘛,然后智房房主又不能直接来问你在干什么,就课程结束把我拉了过去,问了你的名字,问了你家在哪,怪嘞怪嘞……”
“你都告诉他了?”
“那肯定啊,不然也不能来问我,这老头很怪,平日里呢就一直在智房待着,但今天呢,他出武堂了,着急忙慌的。”
一说到出武堂了,任易一激灵,想来刚才过去的那个蓝黑袍子老头就是这智房的房主。
任易也不敢再往深了想,毕竟敌暗我明,听袁清叭叭个没完,也就到了学厅,开始了新的课程,这次不同的是任易可以去武厅学习些基础武学了,刚进武厅,就看到许多人在对着木桩锤来锤去,又或者是站在木桩上练习身法。
任易刚来,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了问周围的弟子也是没人理他,毕竟他武试那天就像个疯子一样,这也没办法,只好看看袁清这小子来不来。
就这样等了很久,口干舌燥,任易摸了下自己的小铁瓶,装的是前几天吃肉剩的酒,山君教他酒后练武打完站稳练习抗压,也不知道什么用,搞得他现在老喝酒。
饮了一口,满是爽感,这酒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是自己在百年山采的草药酿的酒,口感温纯,入内火热。
但是只听一人大喊:“好酒!”
任易没反应过来,小铁瓶就消失在了手中,随着声音看去,有个老头,后背怂拉着个斗笠,身上穿的渔夫的装备,皮肤黝黑,正拿着小铁瓶坐在一处台子上。
任易傻了,这什么速度,这速度堪比山君了吧,山君什么人,马上就能到达那常人想去的境界啊。
任易没多想,怕又痴症犯了被人瞧了笑话,只好出口说道:“老长辈,那是我的铁瓶,还望归还。”
那老头倒是没理任易,满嘴的“好酒好酒”,咕咚咕咚一会儿就喝了个干净,然后一甩铁瓶扔到了任易手里。
喝完了还是意犹未尽,满眼放光的看着任易说道:“还有吗,还有吗,这酒在这村子里真是从没见过!”
任易没怠慢,稍微欠了点头说道:“有的,这酒是我酿的,取材来自百岁山山草,铤而走险取来的。”
那老头听了百岁山:“哈哈哈,那破山还有这种好物,真是活见鬼了,小子,你叫什么?”
“任易。”
老头也不知道听没听见,毫不客气的说道:“小子小子啊,你把你酿的酒多拿来些,我这老头就喜欢你这酒。”
看见任易还低着头,那老头倒是哭起了穷:“诶呀,小弟子啊,我老人家什么都没有,你就帮帮我嘛。”
任易叹了口气:“唉,前辈,百年山凶险,我这也是采了点,不知道下回能不能回来了。”
那老酒翁一听,捏了捏自己的小胡子,哈哈笑道:“你小子,真敢说啊,我这老腿走的步也想要啊?”
其他弟子呢,一听老头说完,恶狠狠的盯着任易,任易察觉了目光,赶忙摇了摇头:“前辈说笑了,只是我刚来武堂,身边又没什么朋友,待了一早上了,没见老师教导,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始。”
那老酒翁挠了挠头,心想原来没狮子大开口啊,有点落寞,但是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想着原来这小子刚来,只好讲起了规矩和方法:“武厅呢,没人教,不许争斗即可,如果你不知道干什么,那就效仿其他的弟子,又或者去文厅找管事去要现成的武功,只有武堂有意栽培的人才有人教!”
任易深呼吸一口气,心里暗想:“看来这武堂也没什么太大的规矩,若要真说,就像是一个土匪寨,有个大掌柜的,几个管事的小头领,兄弟们都是各拼本事,只有至亲之人才能学到真才实学。”
任易也没说到,低头道谢道:“感谢前辈,明日我带两罐我酿的酒来,保证前辈喝个够。”
一听这话,那老酒翁哈哈是直笑,连道了两句:“好好!”就一个步法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但任易知道他还在这武厅内,毕竟还要管纪律。
谁知那老酒翁刚走,刚才恶狠狠盯着任易的人就围了过来,不多,也就三个人,其他的人虽然也刚才盯着任易半天,但是也只是漠视的态度。
为首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小孩子,说是堂主外出救回来的,也受了些武功,算是半个亲授弟子,其他两人平均长相,也就一高一矮。
为首的小孩子哈哈的笑了起来:“刚进堂的小屁孩,就想学至强武功,真是吃了老虎胆啊!”
那为首的小孩子没笑多久,高个子的就说道:“田哥,是豹子胆。”那小孩子笑的戛然而止,转头就是一拳打在了高个子身上。
“我知道!因为虎为王,所以是老虎胆!”那小孩恶狠狠的说道。
“对对对,老大真棒!就是不一样!
望去,那矮个子倒是附庸了几句,那小孩这才喜笑颜开,拍了拍矮个子肩膀,然后又对着任易说:“我叫田刚,我父亲是武堂外出的中枢力量,你这小嘶从你来村子就是一个人,莫不是个没父没母?啊哈哈!”
那为首的小孩说完,旁边两个人就一起笑了起来,任易心里听完强忍着心中的愤怒,说了句“让开”。
但是非到没让三人停嘴,那小孩几个人开始你阻我挡,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侮辱之话,任易双眼冒气红光,拳头隐隐攥紧,正一拳打去那为首的小儿,,那醉酒翁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脚踢了过去,踢的任易七荤八素,远远握着胸口。
任易满脸的愤怒,“欺人太甚”,嘴里零零星星吐出了四个字,怒锤胸口,仿佛是想让这被踢的地方不再疼痛,起身,怒目圆睁的盯着那老酒翁。
“你是他的走狗吗?!”
那老酒翁叹了口气,本不正经的他却突然正经的说了起来:“你不遵守武厅规矩,理应让你长长记性,如今你又目无尊长,真是不可教化!”
说罢,那老酒翁,又是一脚踢任易出了武厅,众弟子也懵了,没见过老酒翁发脾气,这一脚,力道不轻不重,只是将任易踢出门而已。
任易被踢出门,那符咒影响的他完全不能思考,正欲要再次进门挑衅,那身体里的声音终于发话。
“够了!”
一声够了,让任易那红色的目光变得又清澈起来,只是气息还是不稳定,仿佛是个没捕捉到猎物的猎手。
那身体里的声音接着说道:“那小儿是这武堂核心中枢的儿子,你敢动吗,这老头看似规矩十足,又怎么会不知道那小儿有错在先,你这符咒终究是符咒,如果你更开明心清又怎么会被控制,从今天起,不必再来武堂了,向那袁天逆说一声回去歇一周吧!”
任易听着声音说的十分在理,但是他还是难忍心中不平,满满的不忿:“如果不是你这魂魄在我身体,我又怎么会无父无母,又怎么会得此下场。”
那声音语塞,而是在身体里呼喊了山君,这声音下了命定,所以本就是可以传音,这是上古秘术,本来用于两人生死之间,不丢下任何一方。
山君立马出现在了任易眼前,一把抓过任易,向百年山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