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易被山君抓走,扔进了一个百年山的洞窟中,那洞窟有高水直流,山君告诉他:“这水乃是天然构造,自然非凡,你且坐在水流下静心,想的明白再出来。”
任易刚坐在水里,难以平定内心,这水虽然清澈见底,头上冲下的水流又清凉无比,但是他就是内心燥热难堪。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是那个倒霉蛋,为什么自己就要背负着这个仙王残魂到处奔波,他不明白,他活的很累,甚至想就这么死去,不想再被任何人控制,无论是那仙山上的紫袍也好,无论是这仙王也好。
无法平静的内心,终究是让他站起身,谁想到这山窟的洞口被像是一层纱隔住了,他用尽了办法,是石头砸也好,是蛮牛冲撞也好,就是不好使,没办法,又只好坐回了高水下体悟自己。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那身体里的声音又开口说话了。
“我堂堂仙王如今被个小儿给我教训了,哈哈哈,这要是千年前,你不知道会有多大的危险。”
任易满满的不愿意,开口道:“我管你呢。”
声音见任易那语气,感觉是和自己小时候很像,像是做了某种决心,开口道:“我从小是修仙界的圣体……”
这一开口,任易炸了:“你大爷,我%%#%*/*”
完了,忘了这茬了,这小子只能听自己讲武学,也没办法,只好等他好了点才说:“我从小……”
任易毛了,连忙说:“你等会儿,哥,王哥我错了,你别折磨我了,这痴症犯的时候,我感觉我自己就要爆炸了。”
声音清爽一笑,喃喃说道:“放心放心,这回不会了。”
“我从小就和别人身体不同,特别适合习学这天上的能力,但也因此引来杀身之祸,父母族人被人屠戮殆尽,就为了我,为了让我成为他们的助力,我被强行带走,每天暗无天日,喂我吃他们做出来的提升能力的药,一吃就是几年,最后被人救出来的时候,已经不成人样了,从那之后我就不相信别人,变得暴躁不堪。”
那声音能听出来有些很细微的颤抖,但是很快又让任易察觉不到,声音接着又说:
“营救我的是一个小组织,带我学习真正的天上的能力,带我进入常人不能进去的地方,但我始终认为,那是为了我的身体,也是为了我成为他们的助力,有一次,我听见师兄弟们在那里偷偷背着我探讨什么东西,我多疑的不行,我以为要杀了我了,我就觉得该先下手为强,一夜之间,凭借着自己这堪比逆天的能力,谁能匹敌,最后一一都杀了,正当我以为我终于要重出天日的时候,回到房内,发现了许多礼物。”
任易不解,“礼物?”
那声音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平日里他们都喜欢和我玩,因为我总是闷葫芦,因此我结下的善缘不少,可是最后他们却为我准备了礼品,都是好东西,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是凡尘岁数的及冠。”
任易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静静坐着,但心也是平静了不少,那声音又说道:
“后边这事缠我许久,若不是……不说了,这事是我欠考虑,如今山君说的没错,心不清难以成大业,既然所有都是因我而起,待你脱离掌控,你帮我了却一桩心事,也就不再纠缠你了,今后你便自由自在活着吧。”
任易欲言又止,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紧闭双眼,终是获得了一丝宁静。
………………
武堂内,一个青年,腰间挂着一个木牌,写着管事二字,正面对着一小一高一矮大声的骂道:“你们几人害我兄弟不浅,什么东西!”
那小孩还是仰着头,轻蔑的看着这骂人者:“小官二代,你爷爷也是这武堂的核心,大家日后都是同僚,何必为了那个鱼渣跟我们动了和气呢。”
袁清气的不浅,他平日里最是遵循武堂规矩,而如今他也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拳头,正这时,一个声音呵止了即将发生的事情。
“袁清!你身为武堂管事,怎么能和弟子生气发怒辱骂,不成体统,立马去学厅抄写一百遍堂规!”
袁清还欲要说些什么,却被这人一个眼神收了回去,满是不开心的离开了。
离开后,那三人帮为首的小孩哈哈的笑道:“袁老爷子不愧是学厅老师,说话做事就是行,真该让你那孙子好好学学,毕竟这是武堂是我们…”
话没说完,只听“啪”的一声,一记清脆的耳光响起,那田刚愣是没防备,硬生生飞了两圈才下来。
田刚反应过来狠狠盯着袁老爷子:“你!”
袁老爷子没打算停手,又是几记耳光,打完才说道:“你无尊卑长幼,该打,你随意讨论武堂事情,该打,你拉帮结伙孤立弟子,更该打,你还想说什么。找你老爹吗,你爹来我这里都要看我眼色,你算什么东西,滚!”
那田刚本来就被扇懵了,还这么一大段话,让他脸一红,被高矮抬着就走了。
事后,袁老爷子很无奈,无奈的是这歪门邪气,更无奈的便不得而知。
……………………
任易全身上下都被淋湿了,脱下了衣服,只见那全身都青紫。
“都这样了,我都没法静下心来,怎的如此。”
任易也是头一次问了问身体里的声音,见没人回,喊了几句任千。
那身体里的声音才慢悠悠的回了几句:“还以为你不会理我呢,这静心并不是只是让你静下心来就好,需要的是感受,感受懂吗,认真的感受,这自然的冲洗,感受环境带来的蕴意,多了不必再说,若你感受不出,那也没法再进一步。”
任易听完也是一头雾水,衣服晾在了一旁,直接扎进了流水下,脑海中一直回想声音的话,起初没什么,但当他稍微静下心来时,听到了“滴答滴答”的落滴声,那一刻,仿佛周围没有了其他的事物,只有那落滴的声音。
又转而,听到了流水击打下方岩石的声音,细微至极,仿佛能听见“咕噜咕噜”的水流相互挤压冒泡声。
脑海中浮现了同样的场景,而他却游行自如,坐在同样的水流下,两两合一,感受到了一鼓鼓的细丝流进身体里,猛地一睁眼,眼珠明亮清澈,心中无任何波澜。
任易低头看了看双手,握了握拳,挥了挥臂膀,前所未有的轻松,就这时,山君笑着走了进来:“小子,你这悟性不还可以嘛,这静心可是好东西,你且今后碰到优雅,意境之地如今日般冥想,必定是对你这心有大大的益处。”
任易淡淡笑了,点了点头,山君心中暗想:“这小子到这般年纪,经历那种变衰,想来后续仙路心魔难除,但愿这静心,对你大有益处。”
事毕,山君带着任易来到了平时百年山上练拳的地方,地上许多凹坑,也是任易长久练拳的缘故。
“小子,且听好,我教了你武功与静心,但不代表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尽管你急功求利,未来也不是你我能掌控的,这基础的东西我教不了你,你得去你那文厅碰碰运气,而如今,我要教你一种东西,就是如何忍耐。”
任易看着山君满脸骄傲的样子,很是鄙夷啊,随即发出了声音:“我身上被关了东西,你以为我不知道什么事忍或者不忍吗,这东西控制我,我怎么抵抗都没用。”
山君愣了一下,关了东西?仔细回想了下见了任易这么久,确实这小子有时候突然性情大变:“你这身上被谁搞得啊,谁这么恶毒,怕不是也锁了你的根基?”
任易坚决的摇了摇头:“没有。”
山君一拍脑袋,心想根基这么差,还对他这么狠,说明这人法力不高啊。
山君思来想去只好让任易回武堂学基础去吧,他真没想到啊,这任易基础都不会怎么学会的自己的绝学,不知道现在是几钧力了。
……………………
次日清早,任易惊奇的发现昨日静心时,那青紫的后背又如初一般,还似乎白了一些。
“看来他们这条路之所以那么多人走,总归是有原因的。”
正发着楞呢,袁清直接飞进了院子喊着“任易!任易!”
吓任易一激灵,推开门就骂:“你小子,干什么啊,大清早的。”
谁知道袁清一看见他,像是见了他死去的爹一样,啪一下飞跪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小易啊,四天不见你啊,我以为你被那武厅的老酒蒙子两脚踢死了啊。”
任易啪的一个小嘴巴,扇飞了袁清,袁清捂着脸,没有责怪,还是接着嚎啕大哭,又什么“你只有我一个兄弟啊,你怎么突然消失啊,巴拉巴拉的。
最后任易就这么听着这小子的抱怨到武堂门口,袁清刷一下子像变了个人似的。
“小易,你去文厅找那管事给你讲解一下武道吧,我有些事,必须去办。”
任易见他这模样好几百回了快,突然就是正经起来,突然就是傻呼呼的,说完真是头都没回就离开了,让任易头疼:“但不得不说,这百年村估计也只有袁清最关心自己,先去文厅吧。”
没多久,到了文厅内,外表看来和其他几大厅都相差不大,一进去,就有几排的书架,任易随手拿了一本,那书都破烂不堪,任易都怕稍微使点劲就给撕坏了,正翻看着几本,突然有人说话:“小弟子,来找什么书啊?”吓得任易猛地一缩,看向声音处,是个中年人,穿的比较朴素,腰间挂着管事的木牌。
任易呼了口气,拱手问道:“在下任易,是刚来的弟子,听说去武厅前要先来看看这武道方面的书籍。”
一听到武道二字,那管事眼睛一亮:“欸呀呀,新弟子真是难得,难得难得,武道可是门深奥的东西,你确定愿意听吗?”
那管事虽然问了任易,但是还是不时的偷看任易,生怕不答应是的。
“请前辈赐教”
那中年人一听到想听的答复,一把就拽过任易过来坐下,背起手讲起了武堂的起源。
“小弟子好得很!这武学,我都全全相告啦,你且听好,所谓武学,可以换种称谓叫武功,武功呢,是由前人在生活中感悟而来,是当兵打仗也好是种田钓鱼也罢,各行各业只要和力气步伐技巧之类相关,亦可称武,这些悟出武功的人呢,都是些各行各业的鬼才,也可能是为了自己子孙生机,又或是为了金钱名利之类的东西,所以这武功才流传下来,雏形已出,打磨只是需要岁月的累积。”
那管事背着手边走边讲半天,突然回头看向任易:“那你知道武功的妙处在哪吗?”
任易摇了摇头,这恰好成了管事的心意,骄傲的说道:“锻炼身躯,成仙!”
那管事正洋洋得意呢,一低头,好家伙,任易正傻呵呵的看着管事,隐约听到任易说的只有一句话:“防不胜防,防...不胜...防。”
……………………
智房内,一老者正询问一个青年人,名叫阿金。
“阿金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那名为阿金的年轻人拱了拱手:“办妥了,办妥了,那武厅内压根就没人理那小子,那小子寻来寻去最后去了文厅。”
那老者闻言呵呵一笑:“文厅?哼,这文厅现在也只是徒有些没用的书籍罢了。”
年轻人跟随着一起呵呵笑着,但是又说了那中年管事会不会坏事。
老者抬了抬眉毛看着年轻人:“乖孙啊,你来得晚,那中年人自从跟随队伍去了趟外边回来就疯了,满嘴仙来仙去的,我活了这么久,还没见过真正意义的仙人呢,他倒是更能让人无所畏惧了,马上就要出外讨伐那些野兽了,那老爷子再护着,能护到外边吗,哈哈哈哈!”
年轻人看着老者,一听也是抿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