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 开局女帝内臣,结果你弃赵奔秦?
- 我真不想熬夜
- 2259字
- 2024-09-12 23:40:38
衢州事发,新党魁首已被陛下罢黜下狱!
此消息传出皇宫,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朝野上下纷纷震动。
还未真正起势的新党竟然被陛下亲手捏死,无数人都在揣摩其中的门道。
陛下明明月前还在大力支持新法改革,如今拿下沈昱,无异于亲手将枪送到了反对者手里,连准星都主动对准了大伤元气的改革派。
“变法?不过一跳梁小丑罢了!”
“姓沈的贼子果真包含异心,现在看来简直死不足惜!我就说先前朝堂诸公怎么不阻止此等宵小的所作所为!原来是早有谋略。”
“天欲令其亡,必先令其狂!哈哈,连陛下都容不得他了!”
“呜呜呜,可怜那些被姓沈的残害的忠良之士,想我那叔父不过是占了些泥腿子的地,就遭了难!真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遇此喜事,当浮一大白!诸兄,今日翠红楼我请客!”
“此言当真?听说那翠红楼新来一批楚腰纤细的南女……”
“沈昱深受皇恩,却不思报答陛下,反而结党营私,祸乱朝纲,臣请斩之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好似头上一直压着的石头被搬开,拨云见日,正当世族一派的官员兴高采烈的庆祝松懈之时,赵元珂又顺势提擢了一批近臣。
镇抚司兼京营指挥使赵钦年。
前科状元崔礼。
颖州文士吕惠清。
……
每一个都是女帝精挑细选出来继续履行新法的人。
崔礼进士魁首状元之名,赵国设立科举后首个状元,能力不必多说,半年前被她一手提拔成为沈昱副手,早已熟悉新法事务,是她心中最适合替代沈昱的人选。
吕惠清,寒门出身,才气斐然,有十几年文士幕僚的经历,文章一绝通达人情世故,身份上天生与世族子弟不对付,也是她提拔出来的人才。
赵钦年,赵元珂母妃当今太后的族中胞弟,更是肱骨重臣,早年投身军伍,经历大大小小十几场仗,参与过与楚人和秦国蛮子的战争,赢多败少,月前奉命带兵平乱,如今更是大胜回京。
除去三人外,还有很多赵元珂属意的人选,各个出类拔萃人中龙凤。
凤栖宫。
金漆龙纹云母屏风下,赵元珂刚刚收下几位新人的奏报,看了一圈后,脸上露出几分浅笑,明显十分满意。
想象中离开先前主事之人后举步维艰的情景根本没有出现。
对于所谓沈清臣下狱,新党没了主心骨已经无力支持改革一说,更是让她感觉好笑。
自己治下人才济济,岂会因为一个人的缺失而伤筋动骨!
不!打熬过的骨头,修复后的筋带反而会更强劲!
再次拿起崔礼的奏疏详细看了一遍,赵元珂下意识执起笔批复两句,神情一时有些恍然。
这位先科状元崔礼的奏疏上,她竟然看到了一些沈昱的影子。
不客气的说,完全是故人之姿。
叹了口气,赵元珂收回心思。
做大事,必要的牺牲也是在所难免的。
想着想着,心中对沈昱的感觉不禁又淡了些许。
对于帝王来说,身边没有人是不可替代的,也不会允许有这样的人出现。
直到赵元珂拿起一封来自镇抚司的密奏,她精致的秀眉忍不住挑起。
纸上写着,近期京城中别国的暗探极其活跃,短短几日已经生出了很多起针对大员的刺杀绑架事件。
“责令严查!”赵元珂有些气愤,任谁的家被别人随意进出,却没有丁点反抗之力都会生气。
赵元珂心中想着应对之策,又拿起一本奏疏:
“成县郡内压云山门派想要下山入世,希望朝廷给予容身之所。”
这是哪来的山野小派?
赵元珂又凝起眉头,迟疑片刻,随即冷笑出声:
“好一个下山入世!”
随手划一道杠,驳掉后丢给一旁的宫女。
“去传给崔礼他们,让他们都看一眼。”
相比于那些依附国家生存的世族,这些往日都是隐居避世的修行门派和朝廷之前并没有什么交集,基础的关系都没有建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每个帝王都无法容忍自己境内会有这样超脱的势力,先前沈昱提出的将境内门派收规监管的计策也极为符合她的心意,如果不是现在着实腾不出手来,她已经安排人去收拾这些妄自尊大的门派。
临近响午,将政务大致处理一番,赵元珂这才空下心来,稍稍舒展了下龙体,似是想到什么扭头看向旁边女官,凤眸微眯淡淡问道:
“大理寺那边查的怎么样了?朕看外面沸沸扬扬……他可有说什么做什么?”
女官立即躬身恭敬回道:“京中百姓听得一些传闻有些言辞,加上一些个文官御史的确吵得很凶,沈……大人从被大理寺关押后并没有什么动静。”
话中虽没有明言他是谁,女官已然心领神会。
能让女帝摆出这副复杂态度的只有一人。
“传下去,不许用刑,更不许任何人见他。”
“是。”
依照女帝自己的态度,沈昱不至于死,待风声过去大概率是服刑或流放,甚至可能还会有起复的一天。
……
一缕微弱的光从高墙上的小小气窗透了进来,拇指大小落在潮湿杂草上,光斑在阴暗的环境中反而显得非常突兀,牢房靠墙摆放着一张有些陈旧的木板床。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腐烂的味道,琐碎的呢喃声偶尔恹恹响起。
能被押进这个牢房的人都不简单,看管森严一人一间“套房”的同时连牢门都贴上了铁皮。
沈昱坐在床上闭目养神。
这个土地上可还没有什么人道主义理念,几天时间,他已经换了个样子。
当初肉身穿越来时虽然窘迫,但也不曾缺衣少食,更何谈投奔赵元珂后锦衣玉食的生活,可如今就只是在这里待了几天,便发须杂乱,面容憔悴。
“沈大人!有人要见你咧!”
看管的狱卒穿着蓝皮短领,一手按着腰刀站在房门前,呲牙笑道。
可能是受人所托,这些日子他没少折腾这位落难的贵人,虽然没有拳脚相加,可却想尽办法手段折磨,如半夜三番五次敲沈昱的牢门把他弄醒,不经意将给他的吃食“掉”在地上,这些小手段虽然不甚残酷,却极恶心。
“沈公子。”
一声轻唤,牢房内的沈昱睁开眼,就见穿着黑色锦服长衫头戴长巾的面白无须老者,身后带着一名身材魁梧的壮汉,挤开牢卒的位置站在了房门前。
“我家公子让我向您问好。”
说完,老者不禁回头看了贼兮兮站在旁边的狱卒一眼。
老者身后的壮汉见状立刻会意,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大钱掂量一下扔了过去,口中哼声道:“离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