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深渊,“堕落”
- 无尽游戏:猪猡的生存之道
- 白日幻想区
- 3874字
- 2024-09-12 17:57:48
我是江玉,16岁前还是住着别墅,看着敞篷有着暗恋的女生,成绩名列前茅的富二代一枚。因一场车祸父母离世,在父母离世的第二天便被黑网贷的牛马们找上门,拳脚告知,我很荣幸地成为了负二代。
在看到他们随手掏出的账单上一串令我血压飙升的0之后我实在是憋不住“卧槽!”三亿五千万。
原本性格跳脱的我就那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眼里是死死盯着的账单,大脑却仿佛失去连接,无法思考。情绪猛的冲了上来,父母离世的悲伤不复存在,只有愤怒。对自己一无所知的愤怒,对这天降横祸的愤怒。
账单被我一把夺过,体内爆发出来的力气让我将账单撕得粉碎。我不知那时的我是什么表情,是不是双眼赤红面目狰狞。只是那些催债的牛马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止我,16岁的我让他们害怕了。仰天怒吼“啊!——”
这一声好像很漫长。嘶吼过后我的声音也从之前的稚嫩变得嘶哑。“我父母刚死,给我半个月整理他们的遗物,安排…他们的后事。之后这里的一切,还有他们有什么产业,你们自己去查,全部给你们。”
说完我一步一步步履蹒跚地走进了家门。富丽堂皇,看着从五层楼顶悬挂而下的也是我曾最喜欢的水晶吊灯,脑子中并未闪过回忆,曾经的一幕幕似乎已从我的脑中删除只剩下了麻木。
喝了点水,喉咙也并没有感到舒服,哽着的喉咙让我说不出话,我竟没有力气去摔水杯。一步步走进电梯,到达五楼,走进父母的房间。房间异常简洁,只有书架上躺着的一个公文包,是父亲的,我要带走,其他的似乎并没有他们的痕迹。我拿上公文包,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内摆满了各类玩具,手办,一百平的房间似乎也并不空旷,这些都是父母对我的爱吗?拿出柜子中我用得最多的包,将父亲的公文包和几件衣服塞了进去加上一些吃食,便出了门。
到警局领父母的尸体,一切很顺利,警察说还未查到车祸肇事车辆,会全力稽查。面对长相清秀的警察姐姐,低声的安抚,肢体的接触,让我感到恶心。
沉默地在警察的帮助下将父母的尸体运到了父母几年前便准备好的墓地。父母的尸体是完整的,也没什么大的伤口。方便了不少。警察帮我一起将父母放进棺材,埋好土。便打发警察走了。
两个墓碑上仅有四个红色的大字:江玉之父(母),连照片都没有。我没有哭,有人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时间仿佛再也感受不到。两个夜晚,当第三天清晨,露珠滴在我的脸上时,我下了山。期间有许多叔叔阿姨来看我的父母,有见过的;没见过的;叫得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有上来安抚我几句的;也有在不远处看着的;也有在远处眺望两眼的。
没有地方去的我回到马上就不是我的家的家,吃了些东西便睡下了。接下来的几天便是吃吃睡睡。直到那帮人再次上门。半个月原来这么快。
他们暴力地敲打着房门,吼声震天,在五楼的我都听见了。拿着包下了楼,打开门,我平静地说:“这里是你们的了。”便要往外走。一只粗壮的胳膊拉住了我,目测比我的腿粗。“你还走不了,你父母的所有资产加上这栋别墅,也不够,还少了一亿七千万。”
我很平静地转过头,嘶哑地说道:“那我也没办法…”话还没有说完,我便感受到了悬空,我被这个大汉拦腰抱起,提早腰间,像极了……公文包。
我没有反抗,因为我知道反抗也没用。被扔到了他们开来的面包车上,被蒙上眼镜。唯一能感受到的便是路途的颠簸和叮铃哐啷的声音。
开了不知多久,车停了。我再次被抱了起来,漂了一会儿我感受到我被甩出砸在了地上,很疼却无所谓。
血腥味、腐烂味涌入口鼻,让我干呕了两下。拿开蒙在我眼镜的黑布条,昏暗的灯光,映入眼帘的是笼子,我身处一个笼子里,身上的包和手机早就不见了,几个衣衫褴褛满身伤痕的人和我一样被关在笼中,有和我一般大的,也有比我小的,更多的是年龄大的青年,我都可以叫声叔了。
周边是大大小小一样的笼子,可以看到笼中都是和我们一样的人,穿的破破烂烂,满身伤痕,时不时会有一两句呻吟传出。
一旁一位小女孩儿爬着靠近我,她比我小,看着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她是这笼中最干净的人了,衣服没有破,只是身上脸上有些脏。她嗫嚅的开口:“你好,我是前几天被抓进来的,这里是地下赌场,这里的人都是因为欠钱被抓进来的。他们要我们打黑拳,打一场赢了能得到一百万,输了没死就给十万。死了就会被拖出去喂狗。”女儿瑟瑟发抖地述说着。“这里的人都用代号称呼,我的代号是血兔,他们说代号要凶狠但是我喜欢兔子。嘿嘿,我的真名是黄玉敏。今天是我第一场,如果…你一定要记住我啊。”
看着自说自话的女孩儿,我点了点头。黄玉敏笑着退了回去…
“咯噔…”传来铁门打开的声音与皮鞋下楼梯的踢踏声。“血兔,到你出场。”一身穿黑色背心全身肌肉爆棚的刀疤男朝这边走来,手里拖着一条鞭子,摩擦在地上发出了沙沙声音。
打开牢笼,男子一只手控制住黄玉敏的双手就拽了出去。经过我身边时,窒息、血腥气、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压力使我绷紧了神经。“哟,新来的啊,我叫铁虎,都给老子老实点,不然不给饭吃。”
黄玉敏就这样被带了出去。没有其他声音,周围又陷入了寂静…
我抬头望天,突然想着如果在打黑拳时被打死,就此解脱倒也不错。不知过去了多久,半个小时还是一个小时,铁门再次被打开,我知道黄玉敏回来了。铁门被打开,“噗通——”
黄玉敏被扔了进来,奄奄一息,身上衣服破烂,满身是血,布满淤青,小小的脸已没有了原先的五官,我已经快认不出来她了。她看了看我,似乎想笑却牵扯到伤口,嘴巴动了动。
我想靠近她,听听她在说着什么,却发现她已经昏死过去。凑近看去身上的伤口都有被粗糙地处理,血止住了,淤青处也涂上了红花油。看来勉强实在第一场活了下来。也不知是该替她感到幸运还是不幸。
静静坐在她的旁边,或许我也会变成她这样,但我的心却很平静,无感。
过了许久,貌似是放饭的人来了,我闻到了肉的香气,是鸡腿,但貌似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通过放饭人单方面的话语我听了大概,“血狼,你今天赢了,一百万债务减免,这是今天的鸡腿…荒囚这是你的,血杀,你的…”
是的鸡腿是给赢的人吃的,而像我这种刚来的一场没打的和输的一样只有几勺稀粥和几片烂菜叶,这不是给猪吃的泔水吗,猪都比这吃的好。看着分发的碗和碗中的不明液体,我吐了,仿佛胃液在翻滚。而时间不等人,大概五六分钟后,放饭人便将碗收了回去,撤出了这里。
时间仿佛按下了重播键,同样的事情每天发生,每隔一段时间便有人被提出,扔进,提出,扔进。黄玉敏也醒了过来吃了几口稀粥,养着身体。只是她的眼中,那少有的光消失了。
而我,不知过了多久,错过了几次放饭后,这一次,在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肚子疼痛难忍时。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晃晃悠悠地将泔水似的稀粥灌了下去。身体似乎失去了干呕的能力。而喝下之后并没有畅快,反而是饥饿充斥着我的大脑。爬过的蟑螂,爬虫,各类小虫,被我塞入口中,腐烂,腥臭的气味似乎不再那么难以接受。在身边再找不到虫子时,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砰砰砰砰”不知过了多久我被铁棍敲击铁笼的声音震醒。“新来的那个,到你。”
铁虎这次拿着一个铁棒子,迷糊中的我被他提起,他身上的气息让我瞬间惊醒,亦步亦趋地跟上了他。路过铁门上了楼梯,这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重见天日,却恍若隔世,通道中铁虎问我代号,我似是没有经过思考脱口而出“堕落,我叫堕落。”他若有若无的盯了我几眼,便不再说话。
“吼喔———”我听到了无数人的呐喊声,震耳欲聋。我被带到了一个大门前,肚子上绑了一根很粗的麻绳,再无其他。身旁的人在告知我我早已知晓的事情。平淡地看着大门,铁虎不见了,估计是去登记我的代号了。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大门缓缓打开,刺眼的亮光传了进来,以及更加清晰的欢呼声。
“让我有请双方,先登场的是15战,8胜6负一平的,鬼面——!”
“以及新人堕落—!”
“比赛即将开始,请各位尽快下注,机会不等人哦。”
我走上楼梯…身处类似古罗马斗兽场的平台上,周围是层层往上的石梯,整体呈圆形。上面围满了人,少说有几万人吧。嘈杂的声音涌入耳道,“鬼面杀了他,老子全押你身上了。”“干掉那个新人菜鸟!鬼面——!”
…..
看来没有人看好我,毕竟我也不看好我自己,如果能直接死去,倒是不用继续这么苟活下去。目光移向对面的那一抹身影,腰间与我一样也绑着根麻绳,看上去二十来岁,高高瘦瘦的,脸上布满了各种诡异的疤痕,叫鬼面倒是贴切。看了眼赔率一赔一和一赔十,呵,亏死你们。
随着“开始——”声落下,鬼面如恶鬼般扑来,我并没有动作,就这么被他打了一拳,直击肚子。我蜷缩肚子,满脸痛苦地退了两步,颤颤巍巍吸不上来一口气,感觉这是被铁锤给砸了。
鬼面到我面前一只手撑着我,另一只手开始连连向我打来,脸,身体,四肢,感受着无一处不被摧残。疼痛蔓延着我的大脑,直到感受不到痛了?我想着,就这么死了吧,终于要结束了。
“噗通”我倒在了地上,铁面开始用脚踹我的身体,场边传来嘘声,而我只想求死。当鬼面一脚朝我面门踹来时,我的身体本能地用脚扫向了他的另一条腿,他因身体不平衡而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起身拿过他身后的麻绳朝着他的脖子绕了一圈便开始拉,我的脚踩着他的肩膀死死地勒着,我感受得到他的挣扎,他想将手抬起可是肩膀被我弟弟踩着,他根本抬不起手臂,他的双手只能握到我的小腿,耳边传来场边浩大的欢呼声。脚下传来的挣扎还在继续,他的身体开始颤抖,浑身发红。握在我小腿上的手也开始不停地拍打地面。当他拍打地面的双手渐渐垂下,浑身不再动弹时我才缓缓放下了绳子。
看向他的脸,双眼已只剩下眼白,鼻涕口水流了一地,舌头伸了出来。确定他不再动弹了我才松了口气。这时我才发现,我的嘴角不知何时诡异的翘了起来。我竟然在笑,人的求生意识太可怕了,哪怕我一心求死,在最后关头还是…
裁判走了过来,“鬼面死亡,堕落获胜!”
我愣在了原地,我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