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念可通神

霍云杰将两人带到一个空院落，院落种满红枫，遮住四周视线。

“你们都会什么？”

西门孟禄：“我有命兽甲恺，有遁地神通也能打地道……”

“不错的能力，一天能带人在地下行走多长距离？”

“……只有三丈长。”

城外人多眼杂，城中也有守卫。为打通城墙角的那段地洞，两人都花了好几天功夫。

霍云杰笑笑，“不急，毕竟你还未曾产生气感，进步空间很大。”

看向李随安，“你呢？”

“我会一门刀法，自己对着捡来的半本残缺秘籍瞎练的，不得要领。”

“了解。你们各自选一件兵器，我来称量称量你们的水平。”

李随安走到一边的武器架上，都是百锻的精良武器，便选了一把类似将夜款朴刀。

长度偏长，毕竟他现在又瘦又小个。

重量倒是不重。

吃得多总有些好处，他的力气远超普通成年人。

西门孟禄则挑挑拣拣，选了一把比自己还高的大关刀，明显不趁手。

他虽憨不傻，也有自己的想法：没学过武技，但力气大，一寸长一寸强，走的是莽夫路线。

“你们一起上吧，使出所有本事来攻向我。”

面对这臭屁的小家伙，李随安没有丝毫小觑，与西门孟禄、甲恺呈品字形包围他。

各施手段，全力攻向霍云杰。

两人一兽配合默契。

攻击还未到来，霍云杰脚下泥土一软，就要将他陷进去，紧接着李随安的刀已经斩来。这一刀可谓又快又急，而且角度非常刁钻，直取霍云杰脖颈。

让李随安错愕的事情发生了，霍云杰不闪不避，甚至都没拔出武器，只是用剑鞘一挡，之后改变剑鞘角度。

李随安手中长刀就已经不受控制的向一旁偏移，一股暗劲带动着无法站稳，脚步踉跄。

西门孟禄举着大刀嗷嗷叫着冲过来，毫不停滞地挥舞出大关刀，霍云杰脚步一闪，他自己就因用力太猛，也打着旋儿从另一边嗷嗷嗷地冲了出去。

胖子指望不上了，甲兽能力也有限。

李随安又自己攻击了几次，将领悟的斩妖刀法发挥到了极致，都被霍云杰轻松化解。

德福老人应对他们就是如此轻松，霍云杰尚是十岁幼童，竟也是如此轻松。

双方武力根本不在一个级别。

但是几招过后，李随安豁然发现，自己的刀法熟练度涨的挺快。

正准备再出刀时，霍云杰已经将他震退叫了停。

“你们的水平，比我想象的还要低。我知道娘亲担心我孤单，特地找了两个年龄相仿的来陪我。但她这次明显想岔了，我比她想的可要强得多，强者就应该忍受孤独。就你们这种水平，根本不配跟在本少后面。”

实力不如人，李随安没什么好说的，任嘲。

只听霍云杰又对李随安说道：“你的这门刀法有些来头，其名斩妖刀法，又名斩妖八式、太祖斩妖刀。乃是我大明开朝太祖，有感立国之初天下妖氛浓重，特命八大宗师创编，广传天下。后来又因为种种原因未能流传开来，现在还炼这门刀法的，多是军中之人，抑或镇妖阁、司天监的人。”

“虽是基础刀法，却包罗甚广，兼容性极强。你只学了个皮毛，得其形而不得其神，练得再勤，也是个花架子。”

李随安心中有些挫败感，他在这门刀法上下了不少功夫，还有系统辅助。结果苦练的东西，在别人眼中不值一提，他却没有反驳的余地，和霍云杰相比的确是如此。

不如人并不可耻，不如人反而嘴硬，才是最可耻的事。

“我们需要怎么做？”

霍云杰对他的观感不错，沦落流民而不自卑，年岁幼小已能自食其力，还有一双能说会道的嘴，“完整的斩妖刀法除了有独特的天罡步法，还有真正的核心食煞呼吸法门。此呼吸法虽有些弊端，却能简易速成。食煞而练刀，将煞气融入刀气之中，对妖邪造成极大伤害。斩妖越多，刀法越强。”

“三天，本少爷只教你们三天。如果三天之后还没有明显进步，就打哪来回哪去吧。我不想浪费时间，现在就开始吧。”

两人很珍惜这次机会，都认真聆听。

霍云杰道：“我虽用剑，刀法也略懂一二。刀与剑，都是兵击之道，风格上有变化，最终都殊途同归，甚至古时也并无刀剑之分。我所领悟的兵击之法，不过是格挡与反击尔。挡住你的进攻，一招反击，制敌取胜，就这么简单。”

看到两人似懂非懂，顿了顿又道：“但那对你们而言太过深奥，你们远不能体会到那等境界。就先从《斩妖刀法》开始吧，这门刀法我恰好也会，再没有比这更适合的启蒙奠基武学。”

接着又从头开始指导他们呼吸法门、天罡步法，如何挥刀、判断攻击距离，发力、换气、回气、收刀等。

霍云杰说话很不中听，正处于变声时期，公鸭嗓很是聒噪，偏又一副屌屌的表情，傲气十足，让人很想打他。

但他不愧真才实学，寥寥几句指点，就给人一种高屋建瓴的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李随安前所未有的专注，学习的同时，一一与自身所学相印证。

一上午过去，霍云杰骂骂咧咧，“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学徒，当初这门刀法，本少爷只看一眼就已经会了七分。剩余三分，也只花费半个时辰，就已经学会，从没见过你们这么笨的。”

西门孟禄问道：“那你教过几个学徒啊？”

“你们是第一届。”

胖子撇嘴。

霍云杰却乐呵呵，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恶趣味，“都好好练吧，本公子下午再来监督你们。”

拍拍屁股走人。

两人对视一眼，喝了口水，继续一刀一刀的挥斩。

出刀，收刀，李随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当他彻底将呼吸法与步法、刀法相结合后，感觉一扇大门逐渐向自己开启。

之前他练习的刀术，简直是在挥棒，除了掌握基础的挥刀姿势，没有太多用途，如今才是真正的武学。

顺畅自然，越练越起劲。

那些以前觉得别扭、甚至反人类的动作，如今在食煞呼吸法的配合下，也轻而易举完成。

腹中热热的，仿如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股热流涌动全身。这是以前自己摸索时，所从未有过的事情。

不知不觉，面板中也适时出现变化。

【斩妖刀法：入门（9/10）】

“残”字终于去掉了，熟练度一下子降了这么多，就连等级也降了一级。

但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可以吊打半日前的自己。

“还算有些悟性，你已经入了门槛。”霍云杰又神出鬼没的出现了。

“多谢……”

“别高兴太早，刚刚入门而已，就这水平可得不到我的认可，你最多比蠢材稍稍进步一点点。”

李随安只是笑笑，并不在意少年的毒舌。

正所谓一念可通神，此前只是不得其门，他缺少的是正确的领路人带入门而已。

在得到霍云杰的指点后，开始逐渐升华。

只要有了正确的法门，之后提升就会更加便捷。

这是修炼过‘老饕摄生养生法’带来的经验。

果不其然。

斩妖刀法的熟练度，也在随着他每次挥刀，快速提升着。

一旁的西门孟禄看到李随安的动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纯熟起来，不禁羡慕不已。

“反正我又没有老大的天赋，还是休息会儿吧。”

“啪~”

正要偷懒，一块石头砸落头上。

“胖子你瞅什么呢，接着练。”霍云杰正在变声的公鸭嗓再次响起。

胖子顿时一脸苦逼相，不情不愿跟着挥刀。

直至将入夜，甲恺嗅了嗅，兴奋不已，“唧唧~”

西门孟禄眼睛一亮，“老大，饭点了。”

李随安终于放下兵器。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去特么的刀法。

【斩妖刀法：熟练（52/100）】

他早就饿了。

一天只吃两顿饭，必须吃饱。

今日这顿晚餐，两人意外发现自己碗中多了一块兽肉。

“这是小姐奖励你们的。”

竟是一块妖兽肉。

虽只小小一块，足以抵过一桶米饭。

原来是中午吃饭的时候，骆玉枝都发现霍云杰竟比平时多吃了两碗饭，吃完就一副兴匆匆模样跑向后院，才特意吩咐德福给他们加餐。

两人可管不了这么多，眼睛放光，在一群人发绿的眼神中，快速将兽肉入肚。

入夜，大通铺，排排睡。

西门孟禄已经在一旁鼾声如雷，李随安热得受不了，悄然起身来到院中。

院中角落里盖着一口水井，幽幽凉气自水井散发出来。

一条大青石摆在银杏树下充当石桌，几张石墩椅围绕四周。

便折了一枝做刀，在院中继续修炼。

直至次日。

【斩妖刀法：精通（5/1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