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不眠不休工作三十个小时后,苏锦终于倒下了。说好听点,苏锦这个运营主管的职责就是统管直播间所有工作。说得不好听,运营主管就是苦力和杂役,哪里有需要去哪里。直到开完数据分析会,苏锦才适时地倒下。苏锦的母亲一边心疼地照顾女儿,一边抱怨她的老板比旧社会的周扒皮还狠毒,把人当畜生使唤。
在家睡了一天一夜后,苏锦终于恢复了点精神,贴着退烧贴坐在床头看小说。苏锦的母亲则在辛勤地收拾房间。
“锦儿,你看看我收拾出来什么好东西。”苏锦的母亲神神秘秘地拿着一个雕花漆盒坐到苏锦身边。
苏锦放下手中的小说,朝母亲手中瞧去。只见母亲打开这个精美的盒子,一阵芬芳便扑鼻而来。涌入眼帘的是一本泛黄的古书。封面写着《蘇氏宗譜》四个繁体大字。书本虽随着时间的流逝烙上了岁月的痕迹,但因为有防虫盒子的保护,并未受到大的损坏。
“你好好看看你们老苏家的族谱,等传到你们这一代就要交给你堂弟保管了,到时候不是随随便便还能看到的。”
母亲说的道理苏锦明白。自己的父亲是苏家长子,因此族谱的保管权到了父亲手里。可父亲只有自己一个女儿,作为女儿终归要外嫁。因此,族谱的保管权就会移交给二伯父的儿子,也就是自己堂弟身上。
母亲去厨房煮饭了,苏锦开始认真研究起族谱来。族谱上记录了苏家本源以及先辈官职、家族迁徙史、族规家法、世系表等。都是繁体字,苏锦只觉得看起来头疼,很快便翻到最后一页的封底。摸到封底,苏锦第一反应是封底和封面触感不同,封底明显厚实许多,似乎里面还有夹层。苏锦纠结了下,好奇心最终战胜理智,她用美工刀小心翼翼地将封底划开一个小口,一张平整叠交的纸张静静躺在里面。苏锦取出纸张,轻轻打开,生怕弄坏丝毫。淡黄色的纸张上密密麻麻都排列着繁体字文,字文包围着一个织机构造图。她正想认真研究织机的构造,只见一道金黄色的强光从四面八方而来,自己被一股吸力吸进了强光里,等强光散去后,苏锦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把摇椅上。
苏锦错愕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只见有两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正为自己打着蒲扇,正面还跪着两个哭哭啼啼少女。自己的七尺小房间也变成亭台楼阁,雕梁画栋。苏锦被惊地一下直起身来。本在为自己摇扇的少女以为小姐又要发火纷纷惊恐地俯身跪下磕头。
苏锦用手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痛感袭来,这竟不是做梦。难道自己像小说里的主人公一样,穿越了?
苏锦一下起身站立起来。有一穿着比那四人精致的少女从后面窜上来扶起自己。看来这应该是这具身体的贴身丫鬟,苏锦心想。这一切来得实在是离奇,若要弄清楚始末必需先向身边这个丫头了解清楚情况才行。
苏锦清了清嗓子,用十分不熟悉的嗓音对跪着的四个小丫头说:“你们快起来。”
又指着扶着自己的丫头说:“我头痛,你扶我回屋。”
四个丫头面面相觑,长呼一口气。眼神里是劫后重生的松弛感。
苏锦由丫头扶回了房间。苏锦环顾四周,只觉得房间十分华丽。比起故宫里看到的贵妃们的寝宫还要繁华。她假意想要梳头,便坐到铜镜面前。只见铜镜前端坐着一位聘婷少女。眼眸如一汪秋水,鼻子小巧挺拔,粉唇不点而朱,宛如一朵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少女身形身体瘦削,穿着淡粉色的罗裙,上衣是月白色的窄袖短衫,袖口绣着精致的花纹,若隐若现间透露着低调的奢华。腰间淡蓝色的丝带恰好勾勒出少女曼妙的身姿。她的发髻高高挽起,插着精美的珠钗,本就明媚的脸颊在珠钗的映衬下更是显得光彩夺目。
“你叫什么名字?”苏锦向伺候她梳头的丫头问去。
小丫头不知道自家姑娘怎么了。自己跟了姑娘这么多年,怎么会记不住自己的名字。
“回姑娘,我叫莺儿,还是您给我取的名字。您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正在扑蝴蝶,于是想起一首古诗‘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您就给我赐名莺儿了。”
苏锦心想事到如今,只能实话实说。否则闹了笑话自己在这个时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于是她转过身郑重地向眼前这个娇俏的小丫头笑说:“莺儿,刚不知怎么的,我突然失忆了。我不仅忘了你的名字。我连自己的名字以及在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忘了。你应该是我的贴身丫鬟,以后若是遇见什么人和事,还得你帮我提点才行。”
莺儿大吃一惊。自家姑娘只是打了一个盹儿怎么就失忆了。若是让夫人知道姑娘生病了还不去医治岂不是要扒了自己的皮。
“姑娘,若是生病了及时看大夫才好。否则要是出了什么事故,我该如何向老爷夫人交待啊。”说罢便哭起来。
苏锦见她哭起来赶忙安慰:“你别哭,你慢慢给我说说我不就想起来了吗。这失忆只是一时,不需要看大夫。你就从我叫什么,我爹娘是做什么的说起。”
莺儿眼见姑娘失忆后性格温柔许多,不再如之前那样火爆脾气,遂放下心来认真给苏锦讲解。
原来,苏锦穿来的这具身体是织造大族白家的嫡女白若初的。白若初父母恩爱,且父亲没有纳妾,上有三个嫡亲的哥哥,对她宠爱有加。虽然自家身为商贾,地位比不得官宦门第,但白若初的吃穿用度比起知州家的千金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刚我见几个小孩都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难道白···难道我的脾气就那么差,大家怕我怕成那样?”
“二公子的生辰快到了,姑娘寻了好久才花重金为二公子寻来的白玉棋盘,结果被两个毛手毛脚的奴婢打碎了。姑娘因此才向她们发了一顿火,这个不怪姑娘脾气大。”
“可我见那四个小丫头是怕极了我。想必平日我的性子也不太好吧。”苏锦盯着莺儿,莺儿眼神有些闪躲。
“姑娘的脾气,确···实不算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