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驰,你看,这本书上的图案和你的玉佩形状几乎一模一样,就是颜色有些不同,书上说它叫虚无。”
三年前的某个下午,风都大学校园内的长凳上,少女指着周驰脖子处挂着的玉佩对比着书中的内容说道。
“杨晴,你就别瞎琢磨了,书中的东西怎会落到我这个穷小子身上。”
周驰宠溺的轻抚杨晴柔顺的发丝,宠溺的说道。
“周驰,把他扔了吧,这不是个好物件。”
详细阅读书中的描述后,杨晴面色不自然的向周驰说道。
“为什么?这可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可不能在我这儿失传啊。”
周驰全当少女开玩笑,并没有将她的话语放在心上。
“你是不是不想生孩子,才说出这样的话的,没事我不会逼你的。”
“你看书上对它的描述。”
杨晴将那本名为《山海奇闻》的古籍递到周驰面前,白皙的俏脸之上写满凝重。
“怎么了,这么大惊小怪的。”
周驰狐疑的接过杨晴手中的古籍,目光顺着少女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黑色玉佩旁边两行狭小的文字摆在那里。
“虚无吞天,万魂寂灭。”
“地藏之源,周而复迟。”
……
“兄弟,到地方了。”
陷入回忆中的周驰被司机的话语惊醒。
“谢谢师傅。一共五十苍澜币是吧,我给您转给过去了。”
周驰一边向司机说着一边打开车门下车,此时的天色已经漆黑。
“好嘞兄弟,祝你生活愉快。”
看到手机屏幕上新入账的五十块苍澜币,司机向周驰摆手告别,随后驾车驶离。
“还是熟悉的村口,永恒的家乡,只是他们还会记得我是谁吗?”
周驰望着远处透过窗口传来的道道光亮,此刻他竟有些退缩,这里是他长大的地方。
若真的如中年警官说的那般自己的母亲已经不认识自己,那他又该何去何从。
“不管了,先回家再说。”
调整好心态的周驰对自己打气道。
“没准把你丢了,她便会认出我。”
周驰取下已经伴他多年的玉佩,但咱的告别后抡圆手臂,“嗖”的一声将玉佩向村口的河流中扔去。
“请问有人吗?”
周驰一处老旧的黑色木门前向门内大声喊道。
“谁啊,你等会儿哈,我这就来给你开门。”
门内沙哑的声音传来,显然是刚哭过。听到母亲的声音时,周驰内心艰难支撑的防线瞬间崩塌,苦涩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啪嗒”一声落在这片陪伴他成长的土地之上。
“吱呀”
房门被打开,一个眼睛通红的中年妇女用茫然的眼神打量起门口站立之人。
“小伙子,你找谁啊?”
王淑兰望着眼前的周驰问道。
“阿姨,我是周驰的朋友,我叫王默,听说他出事了,所以这才仓促的赶来。”
周驰哽咽的说道,泪水不停的在眼角打转,可他却始终忍着不让其滑落。
“王默啊,我家小驰时常说起你,来快请进。”
听闻来人是儿子的朋友,王淑兰连忙拉着后者的手将他带入家中。
进入家门后周驰发现,小院此时已经挂满了白色的灯笼,屋门正打开着,一个漆黑的棺材摆放在客厅中央,使本就狭小的空间更添了几丝拥堵。
王淑兰将周驰带到屋内坐下,见后者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自己儿子的棺材之上,她双眼沁满泪水说道:
“我的命苦哇,小驰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独自一人将他拉扯他,好不容易考上大学有了工作,如今却,却……”
听到母亲伤心欲绝的哭诉,周驰心如刀割,这是自己的母亲,可是此时她却已认不出自己。
他的内心深处有一股将自己就是周驰告诉她的冲动,可是他不能这么做。
“咔咔咔”
就在周驰踏进小院的瞬间,棺材里的身尸体便开始发出奇怪的声响。
细小的破裂声音还在继续,此时的尸体上遍布裂缝。
最终它终于是不堪重负,好似肿胀的气球般爆裂开来。
“砰”的一声。
巨大的声响将沉寂在悲痛之中的二人惊醒,母子二人的目光同时向停放棺材的位置望去。
“啊,我的小驰,你这是怎么了,是这口棺材不舒服吗,妈妈现在就去给你换。”
棺材底板整体凹陷,方才的巨响就是底板与地面接触时所发出。
王淑兰看到此时的情景,瞬间不知所措,她的神经几乎崩溃,急忙赶到棺材前查看。
谁知她刚一有所动作,手臂便被握住。
“阿姨,先别过去,你看尸体不见了。”
周驰虚弱的声音从后方传来,王淑兰的这才注意到此时的棺材底板上空无一物。
她扭头望向身后的周驰,充满无助的眼神好似是在问尸体去哪儿了。
“您先别急,我过去看看。”
周驰虚弱的说道,方才的那声巨响像是将他的灵魂抽离,此刻的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十分虚弱。
不等王淑兰回应,周驰便步履蹒跚的迈步向摆放在屋子正中央的棺材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自己的脚步宛如灌铅般沉重,越是靠近棺材行越是沉重。
终于,周驰再也支撑不住这股突然出现的虚弱,身体僵硬的跌倒在地,黑色的液体再次从他的体内流出,仿佛技艺精妙的画师般将他的身体轮廓勾勒在地面之上。
“王默,你怎么了?”
王淑兰看着跌倒在地的周驰,焦急的来到后者身前询问道。
不知为何,她的心中始终对名叫王默的年轻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股来自血脉的联系,任凭外物如何干涉,纵使过去千年万年,都无法被彻底斩断。
泪水夺眶而出,她焦急的失去理智,紧绷的神经像是要折断。
“汪汪汪”
就在这时,一只小黄狗将一个黑色的方形玉佩放到周驰胸前,后者体内不断流出的黑色液体在‘虚无’归位后的刹那停止流荡。
即使这样,黑色的液体已依旧将半边屋子的地板渲染成墨汁涂抹般的黑色。
“小黄,你的意思是,他……他是小驰?”